太后和裴聿怀面面相觑,俱是难以置信。
“又生了?”
“这么快?”
距离小皇子出生,这才不到两炷香的功夫,就又生下了一个。别说太后和裴聿怀了,就是接生的稳婆也吃惊不小,连连夸赞江晴雪腹中孩儿会心疼人。
裴聿怀心情激荡,再也顾不得小皇子了,他将小皇子往太后怀里一推,便健步如飞的走了进去,昂然而去的背影里,还透着几分紧张。
稳婆拿着毯子正在包孩子,嬷嬷们也在一边替江晴雪擦洗,一见他进去,所有人齐齐跪地恭贺道。
“恭喜陛下,贵妃娘娘又生了个小公主。”
“娘娘真是有福,这第一胎就生下了龙凤胎。”
裴聿怀闻言,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眉宇间全都是藏不住的喜悦和温情,他看了看江晴雪,又看了看孩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是小公主?快让朕瞧瞧。”
小公主一看就性子活泼,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当看到裴聿怀时,愣了一瞬,转而就咯咯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打量着他。
裴聿怀感觉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
“快抱出去,也让太后瞧瞧。”
太后听到孩子的笑声,也想进去看看,到底还是嫌弃产房污秽,便在外殿等着,不一会儿,两位嬷嬷就抱着孩子出来了。
“太后,快看看小公主吧。”
兄妹俩放在一起,哥哥明显要强壮些,妹妹看着要瘦弱些,孩子刚生下来,还看不出美丑,太后却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
“我的乖孙孙嘞,长得可真好看,就和皇帝小时候一模一样,眼珠子又圆又黑,一看就是两个机灵孩子……”
裴家皇室自开朝以来,还从未出现过龙凤胎和孪生子,太上皇倒是妃嫔众多,可孕育下皇子的也就五人,当初淑妃和德妃生大皇子和二皇子时,那可是哭喊了整整一宿,第二天早上才生出来的。
只可惜遭了那么大的罪,好不容易生出来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还没有活到三岁,就全都夭折了;她能把皇帝平安拉扯大,人人都说是多亏了她们鲁家世代行善积德,福泽荫庇了子孙。
……
内殿,江晴雪有些疲惫的睡了,嬷嬷们忙着替她擦洗身子,更换衣物,青蒿和白蒿则铺上了干净的被褥和枕头,一切安置妥帖后,所有人便都识趣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裴聿怀。
裴聿怀坐在床前,心疼的抚着她的眉眼。
“晴雪,还痛吗?”
江晴雪睁开眼,冲他虚弱的笑了笑。
“臣妾没事,陛下莫要担心……”
裴聿怀低下头,揉着她的脸颊,小声问。
“怎么不叫夫君了?是在怪朕让你受罪了?”
江晴雪眼里盈着一汪泪,欲落不落的摇了摇头。
“夫君……”
正好外面嬷嬷送来了参汤,裴聿怀亲自端着碗喂她喝了后,才扶着她躺下,细心的替她掖好了被角。
“你现在身子正虚,先好好歇着,孩子的事朕自会安排。”
江晴雪温顺的点点头,经过这一遭,她对裴聿怀的看法也有了很大改观,别说古代了,即使是现代的男人,能做到他这样的也不多见。
裴聿怀见江晴雪睡了,便去了外室。
太后还在乐此不疲的逗孩子。
太上皇不知何时也来了,他站在一边根本搭不上手,刚想摸摸孩子的小脸蛋儿,太后就无情的拍开了他的手,嫌弃道。
“哎哟哟,你看看你那双手,全是老茧,刚出生的孩子肌肤娇嫩,还不得被你划破了皮儿?”
太上皇退而求其次。
“那我抱抱我的皇长孙,总行吧?”
太后怕他失手摔了,无比紧张。
“抱可以,得坐着抱。”
太上皇抱完了皇长孙,还想抱抱小公主,因为皇长孙性子冷静,不哭不闹,他觉得没意思,反而是小公主一直咯咯大笑,更招人喜爱。
“你让开,让寡人再抱抱小公主。”
裴家皇室至今也只诞下过两位公主,皇子尊贵,公主比皇子还要稀罕,皇子生下来就是为了继承江山社稷的,而公主生下来就是用来宠的。
太上皇抱着小公主,一向冷冰冰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这孩子真招人疼,不过性子不像聿怀,聿怀小时候就不爱笑,倒是像你年轻的时候,整天都是笑眯眯的,仿佛永远没有忧愁烦恼似的……”
太上皇说起了往事。
太后神色略有些松动,语气依旧酸溜溜的。
“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
裴聿怀见气氛微妙,走出去打岔道。
“父皇母后,把孩子交给乳母吧。”
太后一见裴聿怀,立即眉开眼笑,拉着儿子就滔滔不绝起来。
“哎哟,你说谁家女人生孩子不得疼上好几个时辰呢,像晴雪生的这般顺利的,还真是少见,皇帝你上次说有道金光保护着她们母子,本宫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得不信。”
太上皇眼睛一眯。
“什么东西?”
对于金光护体一事,裴聿怀自是深信不疑的,但他今日心情好,也愿意哄着太后,便笑道。
“儿臣还要多谢母后,要不是母后每日吃斋念佛,祈求菩萨保佑他们母子,晴雪也不会生的这么顺利。”
提起这茬,太后老脸一红。
“应该的应该的,一家人哪用这么客气?”
她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哪有天天吃斋念佛,经书倒是抄了那么两三回,后来也就交到郑惠惠和赵婉宁手上了。
俩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就有些困了,裴聿怀忙让乳母将孩子抱去了早已准备好的寝殿,太后和太上皇也被扶着回去了。
这会儿得了空,一直守在外面的几个御医便都过来了,他们也没想到江晴雪生的这么快,害得他们提心吊胆半天,结果没有派上用场,这会儿众人松了一口气,真心诚意的恭贺道。
“恭贺陛下,真是天赐石麟啊!”
“恭贺陛下和娘娘,龙凤胎可真是难得!微臣活了这把岁数了,也没见过几对儿龙凤胎。”
裴聿怀抬了抬手。
“开了方子就都散了吧。”
他忙着呢!
他还要回去陪江晴雪,还要与朝臣商议封后一事,还要为小公主起名字,当初倒是起了两个名字,可两个都是男孩儿的名字,谁能想到其中一个会是小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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