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妃之事,迟早都躲不过的,与其选一群丑的令人作呕的女人,还不如挑一个赏心悦目的;更何况江晴雪与他在梦中已做尽了夫妻之事,只要一想到她会嫁给别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他就满心烦躁。
至于孕育子嗣的事情,就交给别的女人,赵将军的妹妹也好,丞相府的嫡女也好,谁能先诞下皇子,以后的中宫之主就是谁的。
至于宠爱,他从不沉迷于男女之情,也厌恶与后宫那些虚与委蛇的女人周旋,若是有兴风作浪的,直接拖出去砍了就是。
……
过了大年,很快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
江璟还没有去国子监,江晴雪便央求他带自己去花市逛逛,江璟看着眼前这张愈发明艳动人的脸,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妹妹,你不能出去,你这张脸太招摇了。”
江晴雪拉着他的胳膊晃呀晃。
“那我带上面纱,不让人看见就行了嘛。”
若不出去,又怎么能让裴聿怀看见自己呢?搞不好裴聿怀已经忘了她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说也都去试试。
江璟态度坚决的摇头。
“不行,别想了。”
江晴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逛过花市呢,也没有买过一盏花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哥哥一起去逛逛花市,买一盏好看的花灯挂在屋子里,求求你啦,好不好嘛?”
江璟有些心软,便让青蒿取来面巾,将她蒙的严严实实的,又带了几个小厮,这才带着她和青蒿出了门。
因为人太多,马车远远的就停了,江璟扶着江晴雪下车,将她牢牢的护在身边还不放心,想了想叮嘱她道。
“妹妹,牵住我的衣袖,免得走丢了。”
要是她再小两岁,他定会抓紧她的手。她虽蒙着面纱,但还是有不少年轻男子不时的投来炙热的目光,江晴雪倒是无所谓,只是忙坏了江璟,他光是瞪人都瞪不过来。
江晴雪乖巧的牵住他的衣袖,笑的眼睛像个月牙儿。
“我知道啦。”
江璟直接拉着她进了一家铺子,认真的挑起了花灯,江晴雪有些心不在焉,前面就是宣德楼了,也不知裴聿怀今日会不会出现在上面?宣德楼那么高,他能看见自己吗?
“快看,陛下出来了。”
外面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街市上的百姓们瞬间骚动了起来,江晴雪听见动静,扯了扯江璟的袖子。
“哥哥,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江璟眉头一皱,低声道。
“有什么好看的?上次还没看够?”
江晴雪闷闷不乐的低着头,不再说话,江璟自知说错了话,便抓住她的手腕,往外面走去。
街市上人潮汹涌,三层高的宣德楼上,裴聿怀在文武百官的陪同下,就和领导视察工作一般,郑重的挥了挥手。紧接着他身边的太监又念了一堆什么,人群太过喧嚣嘈杂,江晴雪一句也没听清。
江璟紧紧的抓着江晴雪,她只能远远的看着,根本凑不到跟前去,好吧,今儿算是白来了,她失望的最后望了一眼。
俩人正准备打道回府,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兄,真的是你呀?”
“江兄好雅兴,带着心上人赏花灯呢?”
三个嬉皮笑脸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正是那日口口声声说要提亲的潘胖子,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江晴雪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江璟面色一沉,一把将江晴雪拉到了身后。
“休要胡说,这是我妹妹。”
潘胖子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她是你妹妹?难怪呢?江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上次长公主的寿辰,我们还说过话的……”
江璟拉起江晴雪就走。
“我们走。”
潘胖子还在后面兴奋的嚷嚷。
“江姑娘,你等我上门提亲……”
过了几日,潘家的人还真的上门了,江璟知道后气愤不已,没有给潘家一点颜面,直接把潘夫人和媒婆撵了出去。
……
潘夫人受了辱,心有不甘,四处说江晴雪的坏话,没过几天,此事儿就传遍了京城。裴聿怀在京城耳目众多,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他忍不住冷笑,潘家的小儿子风流成性,还未成亲就纳了十多房小妾,这样的人也配去江家提亲?
“殷公公,选秀之事提前!”
太后听说选秀要提前,高兴坏了,儿子终于开窍了,抱孙子指日可待。
裴聿怀一下朝就去了太后宫里,太后身边的嬷嬷递上一叠厚厚的名单和画像,裴聿怀一个个看下去,越看到后面,他眉头皱的越厉害。
“母后,就这些?”
太后有些疑惑,还不够吗?这都五十六名了。
“这画像上也看不出什么?还是得当面瞧瞧才是。”
裴聿怀将名单和画册拿在手里,冷笑。
“就听母后的。”
他回了御书房后,就让人去宣江决明进宫,江决明还以为长公主又进宫告状了,他一进御书房就惶恐不安的跪了下去。
“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裴聿怀将他扶了起来,还给他赐了座儿,
“江爱卿勿慌,朕只是有事问你。”
江决明见状,更加惶恐了。
“不知陛下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裴聿怀将秀女名单扔在他面前,然后问道。
“江爱卿,你可知皇室选秀之事?朕记得你家也有适龄女子,怎么都不在册中?爱卿这可是抗旨不遵!”
江决明闻言,反而松了一口气。
“回陛下,江家二房和三房的嫡长女都已年满十五,俩人均已记录在册,剩下的女子还未及笄,所以没有上报,还望陛下明鉴呐!”
裴聿怀目光阴恻恻的盯着他。
“嫡女?朕何时规定过,只有嫡女能入宫?”
江决明一时有些懵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庶女也行?还是长公主又有了什么阴谋诡计?故意针对晴雪的?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江府长房确实还有一名庶女,只是那孩子生的粗鄙不堪,又性情木讷无趣,微臣怕陛下不喜,所以才没有上报。”
裴聿怀一拍桌案,怒声道。
“粗鄙也好,木讷也罢,都要按规矩记录在案,至于喜不喜的,那不是你该操心的!”
江决明惊的汗如雨下,口中连连称是。
“微臣遵旨!”
裴聿怀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
“嗯,回去吧!”
江决明回到江府时,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他铁青着脸就去了春华阁,裴春华这个恶毒的荡妇,现在还不知道反悔,还在陷害晴雪?
“裴春华,你给我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害晴雪?”
裴春华这两天刚刚安静了些,一听见他的声音,又激动了起来。
“江决明,你不是死了吗?你还来春华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