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听他那么一说,心中暗道不好。原来他是看自己的口风,看看师傅是不是有恢复。看他的样子,他身上应该是有灵石,如今已经恢复好了。所以这才跑出来寻仇,听到这边有打斗声,他才赶到这边来。
好巧不巧,刚好还帮李梁一个大忙,杀了这两人。现在又陷入另外一个困境,真是愁煞了他。
但他早已有了必死之心,无论对方怎么威胁也无所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可能去带你找他们的。”
“看来你是不懂修士的手段,不说我一样有办法。”
“什么办法?”
那人一怔,觉得这个小子有趣,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关心用什么办法,他也诚心逗一逗这小子,“搜魂术,听说过吗?就是把你的灵魂抽出来,一遍一遍的探查,那种滋味可想而知,经历过的人就算不死,那也是变成呆傻痴儿。哈哈哈,现在你还想试试吗?”
他很希望能看到李良害怕的样子,主动说出来。他只不过是金丹修士,元婴未成,想要要搜魂也是很耗费精力的。
然而李良根本不惧,反倒与之探讨,“灵魂无形无相,你又如何能抓得住他呢?难不成你还是来自于地府,有勾魂索命之功。对了,你是从哪一重天逃跑过来的?有没有找到回去的传送阵?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被一连串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小子,你是疯了吗?你准备要死了,还问我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也罢,将死之人,满足你的愿望,也不让你在黄泉路上做一个糊涂鬼。我姓王名元,乃赤明和阳天云逸宗弟子。至于你说的传送阵,想都不用想了,上古流传下来已不知几纪,大部分都毁于天灾。与其找那些不可能存在的传送阵,还不如多杀几个修士,多抢一些灵石,让自己过的逍遥自在一些。”
原来如此,要回去竟然是如此渺茫,可以说每一重天几乎是断绝了所有来往。他只能佩服师傅的决心和毅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苦苦搜寻。
李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多谢前辈相告,你可以动手了,我死而无憾。”
“哼哼,你们杀我两个徒弟,如今我只杀你一人,我还亏本了。”
王元一边一边说,一边来到李梁身边。他动用搜魂之术,必须得元神出窍。未成元婴时,元神脆弱无比,可不敢让元神游走太远。
李梁突然睁大眼睛,“你的魂儿跑出来了?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这么说我的魂也不像我喽?”
这一嗓子没差点把王源的魂给吓回去,可以按他的认知,说是李梁,就连他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元神。就等金丹化作元婴,元神才可能实化,肉眼才可见之。
王元不想知道李梁为何能看见元神,只想把他打晕,免得待会儿又被他吓到。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脑袋一疼,全身都动不了了。李梁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双眼睛又比刚才大了一圈儿。
因为他不但看到了王元的元神,还看到了自己脑门上也飘出一道灵魂。不用说,那正是藏在自己泥丸中的另一个灵魂。他的形态可要比王元的更加像人,此时伸出两只手,牢牢的抓住了对方的元神。而且还用力的往这边拖,王元的元神拼命挣扎,完全不起作用,直至整个元神被抽出身体。
当元神完全出窍之时,就是王元倒地毙命之刻。李梁大气也不敢出,看着那个元神将王元元神生生给吃了。吃完之后,他还回首看了一眼李梁,李梁又是大吃一惊,这元神脸上已经有了大概轮廓,看起来还和自己有些相像。
他虽然很害怕,但还是不禁问道:“前辈,你为何就留在我体内呢?寻一处更好的地方岂不妙哉?”
这个元神似乎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开始往他的眉心里钻。李梁也不婉转了,“地上有一副新鲜尸体,你何不占为己有?总好过待在我这凡人之身上。”
元神依旧不理他,很快就完全钻入了他的眉心之中。李梁还不死心,“前辈,你再考虑考虑,眼前的人曾经是金丹修士,可不容错过呀!”
但无论他怎么说,身体再没反应。他只好作罢,赶紧先拔出身上的小剑,运功封住各处穴道,以免流血而亡。
他蹲下身子看看王元,那样子就跟噬魂兽吃掉了灵魂一般,成了一个活死人。堂堂一个金丹修士,竟然死在凡人手上,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李梁一边搜寻他的储物袋,一边琢磨到时应该如何与师父解释。这么直接说出来恐怕要吓到他,是他打定主意,干脆又编出一处山崖中寻到修士尸骨的故事。
但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出储物袋,他只好把王元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拆下来,戒指,吊坠,玉石腰带等等,恨不得把王元的衣服都扒下来。因为他发现,这修士的衣服和他穿的完全不同。非棉非麻,非丝非绸,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但死者为大,死后再受扒衣凌辱之苦,他也下不去手。
得了人家那么多好处,李梁好心挖了一个大坑,连同那两个无量派的人一同给埋了。埋完还给他们作揖,“各位前辈,虽然你们都想杀了我,但是我问心无愧,从没做过背信弃义,丧天害理之事。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不要怪罪于我。”
给他们办完后事,李梁赶紧离开,只是身上有伤,又没有丹药治疗,他只能跑跑停停。
等到夜晚,他找到一处凸起岩壁,随便扫扫,就躺下睡觉。前几天睡得还算安稳,那位没有出来捣乱。可今天不知为何,他又开始做梦了,梦见自己在听师长讲经,在山谷中练剑,还能飞天遁地,甚至可以摆阵布局。梦到最后,他来到山门,举头看了一下头上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云逸宗”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