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谁还能顾得上谁?李梁再次大喊,“快跑,否则谁也跑不了!”
还在上面的张四海不明所以,听到李梁喊声,还觉得危言耸听。拿出几张符箓,安慰大家:“大家不要慌,张某有五雷符,对付一切妖魔鬼怪游刃有余!”
韩江稍微心定,“李梁,要不我们抵挡一阵,否则连我们都跑了,杞县百姓该如何?”
李梁心里没底,长话短说,“上次的鬼怪最多一尺多长,这次的有一人多高,我们如何抵挡?”
张四海还好奇,“你真能看见鬼怪?如何做到的?”
现在哪还有时间去解释这个,李梁挣脱韩江,“诸位前辈,不是小子怕死,而是要死有价值。如此对手面前,除了逃跑,别无他法,现在即可回去让百姓疏散,尚且能有人偷生,不跑就毫无机会,告辞!”
说完,转头就往杞县跑去,韩江喊都喊不住。张四海讥笑,“韩宗师,你这次看走眼了呀!”
韩江其实是相信李梁,只是碍于面子,没有离开,就算跑也要把两人带上,毕竟二人是自己请来的。他劝道:“李梁的确有过人之处,不会无缘无故如此紧张,不如我们先回杞县从长计议。”
“要走,也等我用了五雷符再走,这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刚刚制作出来的,我好歹也试一试手,看看威力如何!”
说罢,张四海捻起符箓,先演练一番。如果王真人看到,还不气得半死,就这半桶水的功夫,还不如弟子寒露小童。
韩江只能作罢,与彭真给张四海护法,时刻应对突发的情况。可等了好久,都没见洞里有什么动静。他们把吊篮重新放下去,也不见独孤城上来。这就让人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韩江也开始对李梁产生怀疑。
突然间,彭梦猛的浑身一颤,嘴里发出古怪声音。其余两人反应也是足够快,张四海立刻掐动指诀,扔出符箓,洞口上立刻出现黑云酝酿着滚滚天雷。
而韩江则是一掌朝彭真打去,他听王真人和李梁说的多,知道这鬼怪会附在人身上。如今彭真被袭击,凶多吉少,留他不得。
张四海不知所以,愤怒叫道:“韩兄,你这是干嘛?”
喊声被雷鸣掩盖,但雷声大,雨点小,一条条细小电流射出,仅仅是覆盖了洞口而已。如此可怜的符咒根本不可能伤人,但也非毫无用处,至少在电闪下,勾勒出了那群鬼怪的轮廓。
韩江大惊,且不论生死,仅凭看不见摸不着这一条,他就完败了。
“快跑!”
韩江腾空而起向外飞去,张四海刚刚没主意,还在捣鼓他的符箓,“韩兄别急,刚刚只是失误,我这还有更厉害的!”
韩江哪还有功夫听他胡言乱语,只能没头没脑的逃命。于此同时,李梁已经赶回了杞县,累得他是气喘吁吁。一进城门他就大喊,“大家快跑,鬼怪来了!大家快跑,鬼怪来了!”
刚刚遭受过一次鬼怪袭击的杞县人,顿时就乱做一团,四处奔命。李梁看他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又大叫道,“往东跑,全都往东边跑,跑的越远越好!”
他一边喊一边朝城北跑去,他要带着金元村人一块跑。
消息迅速传开,整个县城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因为当时鬼怪进城还没祸及全县,不少人都还是觉得这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因此,有些人打起了趁火打劫的主意,那些举家搬走的房子就成了它们最好的目标。
李梁顾不上那么多,赶到北坡,就让村民们赶紧打包收拾家什。很多人不舍,刚刚安居乐业,又要搬走。他们没见识过鬼怪的恐怖,心中并不慌张,甚至有人劝李梁,“要不我们等等,看看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李梁叫不动他们,早就把村长拉来,急得眼泪都要掉了,“村长,你就劝一下他们吧,那些鬼怪速度极快,等见到它们时,已然跑不掉了!”
村长虽信李梁,但这一辈子也就这段时间过得舒坦,有穿有住,有吃有喝宛如神仙般,他也不舍。和李梁商量着,“要不先让年轻人先避避风头,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里看家?”
李梁欲哭无泪,“村长,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何时撒谎过?”
“梁娃子,不是我不信。你看天就要黑了,山路难行,我们这些老骨头就算不被鬼怪吃掉,都要累死在半道上。何况,金家不是高手众多,我们何不求他们庇护,得一方安宁?”
金家的实力在寻常百姓家已经是天一般的存在,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还有谁能灭了这一群高手。李梁根本没法解释,只能搬出神鬼,“村长爷爷,金家高手他们也是人,人怎么能与鬼神相提并论,就算他们倾巢而出,结果也只能是曝尸荒野,如今他们都是在打包行囊,举族迁移。”
“真的?”
李梁拿出金家腰牌,“我是金家供奉,难不成还不知他家情况?村长,走吧!”
这会终于把他说动了,两人联手,压着村民一块离开。整装待发时,金家家丁跑来传唤李梁,说是家主有请。
村长面露疑色,李梁赶紧说道:“村长,你们先行离开,记得往东门去,一会我和金家赶上,也互相有个照应。”
家丁欲言,被李梁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走,你带我过去!”
他就是怕家丁留下在这胡言乱语,让村长改变主意。
来到金家,金大通立刻问话,“李梁,你为何要在城里妖言惑众?现在城中大乱,你该当何罪?韩宗师他们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李梁苦笑摇头表示不知,当即把事情经过叙述一遍,也请金大通赶紧下令,让金家上下立刻搬走。
“你说得轻巧,金家世代基业都在杞县,我如何搬走?我还是先问问王真人再说。”
不得已,李梁又跟他一块去见王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