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休息足够,可肚子还是咕咕叫。他只能勒紧了腰带继续向前,只剩一半路程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选的这条大梁,越是往上,缝隙越多。他就像只玩杂耍的大马猴,掉在天花板上一路向上爬。
眼看就要到洞口了,可还有七八丈的距离没有了路。这钟顶盖子整块掉了下去,才露出了这镇妖之地。
李梁大声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给我放根绳子下来!”
外面天色昏暗,就怕那些人都离开了。李梁只能一声接一声的呼喊救命。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回应了,“谁,是谁在喊?”
李梁听出是那领队大汉的声音,激动叫道,“是我李梁,早上跟你一块来的那个小子。”
大汉惊道:“你还活着?怎么还会活着?你下到地下了吗?”
“下了!”
“那地下是谁的墓?”
这等着救命的节骨眼上,竟然还问这种问题。李梁也是心中恼火,“你们赶紧放根绳子下来,不然一会儿我又掉下去,你们什么也知不道了。”
大汉怒道:“你先告诉是谁的墓!”
“你先拉我上去!”
两人就这样坚持着,李梁敢肯定,如果先告诉地下什么也没有,他肯定不会救自己上去。
还是那老者有些仁义,把大汉叫到一边,让人放下绳子。
“再放长一些,我要跳过去,你们多叫点人,可要拉稳了,否则又掉下去。你们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知道地底下的秘密了。”
李梁为了以防万一,说些威胁的话,不信他们敢不出力。老者也信了,就连大汉都被指派去做了苦力,站在家丁后面,用绳子缠腰,扎住了马步。
“准备好了,跳吧!”老者对着洞口叫了一声,别看他身小瘦弱,那声音要比大汉洪亮许多,就怕李梁听不见。
李梁估算一番,便开始摇晃身子,尽可能的把摇摆幅度震荡到最大。最后一荡时,他深吸一口气,运起轻功,缩卷身子尽可能的飞到最远。
下落了差不多十丈,终于飞了到了绳子旁边。他眼疾手快展开身躯,伸出两只大手准确的抓住了绳子。
可下落惯性何其大,就算他死命抓住绳子,也还在绳子上滑落了两尺。手掌粗茧糙皮都顶不住,擦得皮开肉绽,留下一尺多长的血印。
上面的人也不好过,那些家丁只觉得绳子一紧,手掌就破了皮。如果不是大汉在最后压阵,还真有可能一块掉了下去。
老者看了欣喜,叫道:“拉上来!”
后面李梁就轻松,吊着绳子等人把自己给拉上去。
才到地面上,大汉就把李梁拉到身边,“地下到底是谁的墓?”
解决了头等大事,该解决第二件大事了。李梁叫道:“吃的,快给我吃的!”
“吃你个锤子!”大汉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来。
李梁挣脱跳到一边,躲开这一掌,忿忿道:“我命都差点没了,你们还不舍得一口吃的?”
老者把大汉拉到一边,又安排人去取来食物,上前笑呵呵道:“老夫杨松,这鲁莽汉子是狂刀刘劲,你也别与他一般见识。我听说小哥是金元村人士,想不到身手不凡,能从千尺深坑中爬出来,真是匪夷所思啊!敢问令尊大名,我等恐怕还有些渊源。”
虽然老人家慈眉善目,但终究是金家人,不得不防,李梁拱手道:“不会什么功夫,只是在山里多爬了一些山路练出来的罢了。家父更是山野村夫,不值一提。”
老者两眼一眯,还是呵呵笑道:“小哥不愿说也罢,来来,坐下吃些饮食,我们边吃边说。”
老者还是很大方的,有酒有肉,大部分都摆在李梁面前,他们只是倒些酒水自饮自酌。
李梁不管不顾的抓起香肉吃起来,看得刘劲脾气又上来了,“你是饿鬼投胎?就不能说两句话?”
老者抬手虚按,让他稍安勿躁,耐心等着李梁吃饱喝足。
几斤肉下肚,李梁终于缓过劲来,还喝了几口酒。他还从没饮过酒,这对于金元村人简直就是奢侈品,可望不可及。
他一时贪爽,多喝了两杯,竟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老者看出来了,拦住李梁,“美酒虽好,可不要贪杯。你也酒足饭饱,可以说说
李梁看他也是到了忍耐极限,不敢再喝,正色道:“你们都搞错了,地下不是什么大墓,而是一个镇妖之地,地面和四周都是符文。你们恐怕是白白费尽心机了。”
刘劲抢先问道:“镇妖之地?那之前下去的人都被妖怪给吃了?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杨松却说:“鬼怪妖精乃无稽之谈,李梁,你可要想好了说。”
他是根本不信李梁的话,认为他纯粹就是为了保命胡说八道。
刘劲说:“杨供奉,王真人说有这些东西,只是寻常人看不到。”
杨松反问道:“王子尘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他说有,你何曾见他抓到过一个?”
“那倒没有。”刘劲赶紧用酒杯堵住嘴,不再说话,看样子很怕杨松。
李梁继续说:“老人家不信我也没办法,之前下去的人没有完全死掉。只不过他们没了知觉,叫也不应,推也不醒,只是直勾勾的看向前方。至于镇妖之地也是小子无端推测,那符文做不得假。至于用来做什么的,需要要内行人来定夺。”
他听到有一个王真人,便联想到了大梦真人,就想借此机会见上一面。不仅可以回金家探探乡亲们的情况,顺便还可以看看自己这个药炉子是不是还有得救。都是真人,水平应该差不多吧?
杨松沉吟片刻,小鬼头在自己手上也跑不掉,问上一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便答应下来,决定明日一早回金家,问问那个不学无术的王子尘。
如果到时王子尘答不上来,还可以连同他一块解决了,杨松笑吟吟的喝下一杯酒,打了一副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