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财源调侃的话语稍稍刺耳,霍晏庭没什么表情,阴郁的瞳色越发漆黑。
谢一霆表面上担保,但实际上却还在怀疑他。
他得想个办法打消谢一霆对自己的怀疑。
“那个谢仙仙一直在从中搞鬼,而且我听说,谢一霆对她有愧疚,正在想办法弥补,这一次你要是拿不到项目,恐怕谢一霆不会再帮你们。”
苏财源的话再一次提醒了他。
“弥补?那就想办法让他弥补不了……”
霍晏庭阴恻恻一笑。
弥补是因为伤口还在愈合,但如果这个伤口更大呢?
信任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找回。
谢仙仙和谢一霆之间的信任,只要他再加一把火,就能岿然瓦解。
……
温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套她最喜欢的复试公寓。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菜香。
走到厨房处,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周折了一天,诧然闻到饭香,感受到这种烟火气,温言心一暖。
曾经,奶奶在的时候,她回家也能感受这种家庭的暖意,后来嫁给顾瑾墨以后,就没有这种记忆了。
“回来了。”
顾瑾墨将菜端上桌,桌上的菜都是放了辣椒的,看起来美味可口。
和上次相比,这一次的手艺看起来几乎是进步飞速。
“以前你总是在口味上迁就我,现在,该我顺着你了。”顾瑾墨用公筷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在她碗里。
香辣的味道勾引着的味蕾。
温言尝了一口,辣味在口腔爆开……
“怎么样?”顾瑾墨期待的问。
他俊美的脸
“不错。”温言点点头,又夹了一口。
“项目的事,我不能插手了。”吃完,温言嘀咕了一句,“你加油。”
项目合作的事,怕出意外,她并没有和大哥说。
其实只要她一说,大哥就会像之前护着她一样,直接放弃这个项目。
但这不是她的本意。
这样只会让谢一霆更加觉得她恃宠而骄,反而一心偏向谢秭归。
“嗯,项目我一定会拿到。”顾瑾墨盯着她唇角,继而拿出纸巾为她擦了擦。
他能感受到温言今天情绪不好,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让她尝菜。
以前他回家都能尝到她的菜,现在却反过来了。
温言“嗯”了一声,哑着嗓子道:“谢一霆还是护着谢秭归,我打算这一次不和他对着干了。”
她已经想通,和谢秭归对着干,除了把谢一霆往外推,没有任何好处。
只要谢一霆站在谢秭归那边,谢秭归就有办法让谢家其他人吃亏。
包括这次项目,她也不会插手,但她唯一担心的是谢秭归对谢氏企业下手。
“项目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顾瑾墨摸摸她的头。
温言点点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就在这时,烟从窗外腾起,在天空中炸开,点亮了整座城市。
温言脑子里一闪,朝顾瑾墨看去:“今天是什么节日?”
“元宵。”
元宵节,华国的传统节日。
温言朝桌上看去,这才发现上面有一碗元宵。
元宵,意味着团圆。
她打开了桌上的一瓶酒,给顾瑾墨倒了一杯。
“喝点酒,暖一暖。”
暖什么呢?暖身,暖心……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发生了。
温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他抱起。
他强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肢,细柔的动作中带着几分男性的张力。
“言言……”
他哑着嗓子,和她耳鬓厮磨。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不知过了多久,欢乐和紧张让她睡了过去,但她隐隐感觉到他在擦拭着她的身体。
她想拒绝,却被所有的醉意侵蚀。
次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到了头顶。
顾瑾墨早已不见。
想到昨晚的事,温言的心一阵狂跳。
和
反倒是他,像个紧张的孩子,一直问她可不可以。
本以为喝了酒能忘却一些事,没想到昨天的那些事历历在目。
温言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缓缓躺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毫不客气的响了起来。
是刘灿阳。
温言坐起身,眉头紧锁。
刘灿阳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除非是大事。
“苏财源去见了霍晏庭,好像拿了个什么东西,大摇大摆的从霍晏庭家里走出来。”
温言一怔,有个答案却一直卡在某处。
苏浅浅死后,苏财源除了一开始闹腾,到后面反倒停歇了。
她正在瓦解苏财源的公司,想找个时间收购,但苏财源却好像有了什么依仗。
这些日子,刘灿阳主要负责跟踪苏财源,没想到苏财源和霍晏庭是一伙的!
“霍晏庭肯定和苏财源做了什么交易,能不能查到他交给苏财源的东西是什么?”温言眼皮直跳。
她最怕的就是霍晏庭朝谢家下手。
“这边暂时还没查到,但已经在查了,我猜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东西,是谢秭归交给霍晏庭的,从外表看,似乎是个u盘。”
u盘……谢秭归给的?
温言收紧手指:“我知道了,给我继续盯着他,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告诉我。”
挂了电话,温言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南阳
自从谢怀远住院后,她和霍晏庭还没有亲自去看望。
这一次,谢秭归仗着自己怀了孕,想好好打打感情牌。
谢一哲和谢一野站在温言那边,而她只需要二哥和爹地护着她,那后半辈子也稳了。
此时的病房里,只剩下谢怀远一个人。
谢怀远正在无聊的刷着手机,见到谢秭归的那一刻,皱紧了眉头。
“爹地……”谢秭归快步走了过来,脚趔趄了几下,哽咽的冲过来,哭得眼睛都红了,“爹地,你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在你出事那天我就想给你捐肾,但二哥不让,非说要自己捐。”
谢秭归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谢怀远的动静,却发现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怎么回事……
知道她愿意捐肾,不应该很感动很开心吗?
其实,如果没有谢一野说的那些话,谢怀远此刻应该是感动的。
但他那个小儿子说过,谢秭归怀孕了,根本不符合捐肾的条件,一切都是做戏。
他瞅了一眼霍晏庭,面上阴沉了几分。
这小子长得倒是不错,但面相却让他不喜,看着温润,眼珠子倒转得溜,一看就心眼子多。
“爹地,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不,两个好消息。”谢秭归走到谢怀远身边,坐在他的床沿上,“虽然谢家其他人不认我,但我还是把爹地当父亲的。”
“这个好消息,我一定要亲自告诉您。”
好消息?
谢怀远心底冷笑。
“你是不想告诉我,你和你身边这个男人要订婚了?还有个好消息,是不是你怀孕了?”
谢秭归的脸色骤然尴尬:“爹地,我……”
谢怀远挥手:“好了,别解释了,归归啊,我对你不薄,哪怕仙仙回来了,我也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而你做出的这几件事,根本没有把我当父亲。”
想到谢秭归都快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事怎么想怎么讽刺。
“果然,这领养的就是领养的……永远也养不熟”
他的话让谢秭归的脸骤然一白。
“爸,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我和宴庭是地下恋爱,他家里人根本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我本来想等确定了再告诉您,但没想到意外怀了孩子……”
“住口,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就怀了孕,你不嫌丢人我嫌弃。”谢怀远嫌恶的别过脸,“你看南阳哪个名媛像你这样不要脸,还意外,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