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老虎桥监狱本来是很安静的。
但是张庸的到来,打碎了这样的平静。整个监狱迅速的变得暴躁起来。
“起来!”
“起来!”
所有的狱警都被叫起来。
粗暴的声音,暴躁的动作,让很多狱警以为有敌人杀进来。
甚至有人以为是飞机轰炸。内心颤栗不已。
一个个惊恐不安的挣扎起来。
结果最后发现,都是赵典纯的命令。是他制造的痛苦。
张庸的猝然到来,给赵典纯制造了痛苦。他自然要将这种痛苦,传递到所有狱警的身上。
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当啷!”
“当啷!”
然后,狱警又将这种痛苦传递到所有犯人的身上。
十几分钟的时间过去,监狱就再也没有人睡觉了。
所有的犯人,都要狱警们拿着棍子,命令面对着墙壁站好。然后等待命令。
而这个时候的张庸,却在优哉游哉的打电话。
首先打给顾默斋。
顾默斋可能睡了?没事。睡了也得起来。
为革命工作,怎么能怕苦怕累?
“谁啊?”果然,顾默斋迷糊的声音传来。
凌晨四五点,猝然来电,搞的顾默斋也很紧张。以为哪里出事。
他虽然代号老七。其实是苏南工委真正的负责人。
只是为了制造假象,才虚构了其他的负责人。事实上,最高负责人就他一个。
“是我。张庸。打扰了。”张庸大声自报家门。
哈哈,感觉好坏。打扰别人睡觉。
哼,我都没睡。你们也都别想睡。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我,张庸,还在辛辛苦苦的干活!
我是党国劳模。
我是党国栋梁!
不给我颁一个大大的奖章,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你……”顾默斋无语。
“我在老虎桥监狱。”张庸继续大声吼叫。
故意的。
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
一会儿别说我有什么秘密。我故意说给伱们听。
“什么?”
“我准备提几个人出去。你们有没有人要出去的?报名字来。我马上提走。”
“什么?”
“别磨蹭。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等等!”
顾默斋努力让自己清醒。
这个家伙居然在老虎桥监狱?还准备从里面提人?
话说,这个家伙的权力这么大?
等等。好像真的有几个人。都是
用的都是化名。应该还没有暴露。
尝试着将名字说了。
“一个一千元啊!”张庸继续大声嚷嚷。
附近的赵典纯听到了,心领神会。
暗暗诅咒这个家伙,真是太贪婪。
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玛德,凌晨跑来赚钱,真是服了。
还一个收一千元!
你别哄抬价格好吧?我都不敢收这么贵。
“好!”
“好!”
张庸叫钟阳拿来纸币。
将名字和信息记录下来。然后挂掉电话。
然后将纸条递给赵典纯。
“辛苦了,赵狱长。”张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白痴都看得出来,毫无诚意。
赵典纯:……
好想打死这个家伙。但是又不敢。
拿过纸条,扫了一眼,立刻下令放人。连一个字都没有多问。
对方摆明了是在捞外快,你问什么问。
问,就是阻挡办差。就是不合作。就要报告委座……
很快,纸条上的名单都被带到。
总共是七个人。
张庸扫了一眼,立刻签字放人。
赵典纯也没有多说一个字,免得被这个家伙惦记上。
搞定。
顾默斋的人全部放走。
不会有人询问的。除非是想要和他张庸撕破脸。
即使询问,他也不怕。
我就是收顾默斋的钱了,放人出去了,怎么的,你不同意?关你屁事!
你去问问处座,问问几位科长,几个组长,有谁没有悄悄放过人出去?
真要追查起来,就是一笔烂账。
包括赵典纯自己,绝对经不起追查。谁查谁倒霉。
十几年后,大公子到上海滩打老虎,打着打着就发现不对。打不下去了。只好作罢。
连大公子都做不到的事,其他人敢去做?
好,私事办完。现在开始办公事。
“赵狱长,将盗墓贼都带上来吧!”
“张队长,你是要先看哪家的?”
“三家是谁?”
“湘西言家。西北马家。茅山瞿家。“
“我要的是摸金校尉。不是抓僵尸的。”
“其实都一样的。”
“行,湘西言家。”
“好!”
赵典纯马上安排。
很快,一个湘西言家的老者就被带上来。
随后,又有四个其他言家人带上来。年龄都在二三十岁左右。算是壮劳力。
张庸上下打量。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判了几年?”
“这个言无极,判的是无期。其他十年、十三年。十七年。”
“判的挺重的啊!”
张庸摆摆手。让赵典纯将他们的手铐全部松开。
带头的言无极疑惑的看着张庸。
“精神怎么样?”
“什么?”
“准备上路了。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你……”
言无极和其他人都是脸色巨变。
上路?
什么意思?
他们判的不是死刑啊!
不由自主的着急起来。
“我们,我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什么?”
“我们又不是死罪。你们想要怎么样?”
“对不起。你们不是死罪。但是,有人需要你们顶罪。只好对不起了。”
“什么?”
言无极脸色顿时灰白。
顶罪?
什么意思?
然而,看到周围全副武装的特工,顿时哑巴。
那么多人,那么多枪。
“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为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庸。是复兴社特务处的。”
“你,你要做什么?”
“我来改判你们的刑期。全部改判死刑。立刻执行。”
“哎,哎,哎,你,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草菅人命。”
“因为我们是复兴社特务处啊!我们就是有这样的权力。我们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
“你,你,为什么……”
言无极愤怒的浑身颤抖。
其他四个言家人也是十分愤怒。却又不敢动作。
周围全部都是黑洞洞的枪口。
一动就是死。
张庸盯着他们片刻,话锋一转,“当然,你们不想死也可以……”
“你要我们做什么?”言无极反应过来了。
对方原来是恐吓自己啊!
他毕竟也是走江湖的,走过的桥比张庸走过的路还多。
张庸话锋一转,他就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了。
他们如果不想死,就只有给复兴社特务处办事。
“知道槐机关吗?”
“什么?”
“日本人的槐机关。也是专门盗墓的。专门盗窃我们华夏的国宝。栖霞寺的纯金佛首,就是他们偷的。”
“什么?”
言无极目瞪口呆。
张庸:……
得,白说了。他们根本不知道。
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和槐机关接触过。日本人盗墓,可能根本就没有外人参与。
失望……
还以为监狱里面个个都是人才呢。
没想到,言过其实。
“是不是金太郎那一伙?”突然,言无极皱眉。
“你知道?”张庸重燃希望。
“我知道金太郎那一伙人。但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机关的。他们好像是和脂砚斋单独做生意的。脂砚斋的老板叫甄正豪。”
“对。他们都是日本人。所在的组织就叫槐机关。甄正豪的日本名字,叫野谷木次郎。”
“他们是日本人吗?怎么看起来不像……”
“好了。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帮我对付他们。愿不愿意?”
“怎么对付?”
“将他们宰了。”
张庸言简意赅。杀气腾腾。
言无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