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触动
沈暮霆也是一脸无奈,“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黎漫说:“大概是嫌弃你?”
沈暮霆笑笑,“你为什么不说是被我帅到了?”
“沈先生,你可真自恋,你见过有人被别人帅吐了吗?”
沈暮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难道我这样的还不算帅?”
黎漫笑了,“好吧,看着你这张脸,我很难违心地说不帅。”
沈暮霆也笑了,带着她离开了洗手间,重新回到了客厅里,不禁又开始担心顾淮西。
远在缅北的顾淮西上了华臻的车,除了打了个电话外,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什么。
华臻不是八卦的人,她甚至对别人的事没兴趣。
她也没有问顾淮西怎么会在这里,也没有提那通表白电话的事。
只要顾淮西不说,她就当顾淮西是因为失血过多,可能误以为自己要死了,这辈子都没跟女人认真表白过的男人在死前不走心的胡言乱语。
所以,华臻没有问顾淮西那通电话的事。
顾淮西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脸色煞白,白的犹如一张白纸。
他头有些晕,神志已经开始逐渐不清醒。
华臻看着他,“顾淮西,别睡,坚持住,快到了!”
顾淮西艰难地微微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华臻?”
“嗯,是我,别睡,我带你去看医生,陆瑾墨也在赶过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到了,你要坚持住。”
“好。”顾淮西也知道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大脑也在停止转动,艰难道,“那通电话虽然是意外打给你的,但我的表白是真心的,我喜欢你,但是我一直没勇气告诉你。”
“我知道,你先别说了。”华臻见他实在发声困难,便让他先别说话。
但是顾淮西却憋不住,想要说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你让我说完,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顾淮西道,“我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人,而你那么优秀,我甚至不敢跟你说,现在跟你说了,感觉至少不说死而无憾,至少人生的遗憾少了一个。别人都是英雄救美,我是被没人救,但我又不是英雄。”
华臻看他这个样子,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完全就是哭笑不得。
顾淮西说完了,意识愈发模糊。
华臻没有说什么,怕她一开口,他又接话然后说更多。
车里安静了下来。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顾淮西一眼,还有副驾的人也是不着痕迹的偷偷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动作一致,就连心里的想法其实也是一致的,都暗暗敬佩顾淮西,竟然敢跟他们的大堂主表白,真是个勇士。
华臻多警觉的一个人,即使在车里,她也保持着警觉的习惯。
她当然捕捉到了前面两个人的视线,也猜到了他们的心思。
这些年她在洪星堂,走到这个位置,坐过牢,也杀过人,几经生死,并不是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就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如果坐上这个位置真这么容易的话,就不会有洪星堂的今天,她也不会做的长久。
在道上混的,要想要混的好,必然是不容易的。
尤其她还是个女人,在放眼望去基本都是男人的洪星堂,要想走上高位,必然要有超群的能力和魄力。
她比男人更强,也比男人更狠。
这个圈子里的人,无论是觊觎她美貌和身体,还是觊觎她位高权重的男人,肯定是有的,但是敢说出来的,到现在也没有一个。
或许是因为不够爱,所以不愿意说出来,亦或者,不敢冒这个险。
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顾淮西可能这辈子也不会说喜欢自己,这个话一旦开了口,哪怕现在当着他的面,他再说起来也是坦然又诚挚,当然,因为受伤的缘故,又掺杂了几分艰难。
华臻说不出自己心情怎么样,第一次被人表白,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概是气氛不对?渲染不到位?亦或者是她本身对这种感情的反应就很迟钝,所以顾淮西说完了,但是她没有什么反应,当然,心里说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
但她第一次被人表白,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回应。
最后的最后,只变成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别说这么多了,你现在需要养精蓄锐坚持到陆院长来。”
顾淮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的心意,他想说的,都表达了,都说了。
华臻催司机,“再开快点。”
“是。”
司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栋独栋的小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小诊所?
顾淮西再也坚持不住,即使华臻一直在跟他说话,但他还是渐渐地听不见了,昏迷了过去。
“顾淮西?!”
“顾淮西?!”
华臻一再叫他的名字,但是顾淮西却没有丝毫反应。
饶是华臻也不由的有些心慌,朝里面喊道:“张医生!张医生!”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四五十岁的男人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瞳孔一震,“华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华臻道:“他是我朋友,中了一枪,失血过多,你快看看,救救他!”
“好,快推到手术室!”张恒升忙道。
张恒生吩咐手底下的人,其中一个是医生,还有两个男护士,把顾淮西推进了手术室。
张恒生紧跟着也做了一番消毒工作,随后跟着去了手术室。
过了没多久,张恒生就出来了。
华臻正站在手术室门口,神色焦急不安,看到手术室的门开了,她立刻看了过去,三两步走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张恒生的面前,“张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张恒生口罩都来不及摘,面色凝重道:“他的伤有些严重,子弹的位置贴金要害部位,需要立刻手术,手术成功的概率也很低,风险很大,我现在先帮他做了止血,如果做手术的话,考虑到手术风险,是不是得通知他的家人?”
华臻深吸一口气,缓了缓乱了节奏的心跳和思绪,镇定道:“有个医生,你可能也听过他的名字,陆瑾墨,他正在过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