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无所谓

第九百三十章无所谓

黎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关宁宁和棠歆,“再玩会儿。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会儿?”

沈暮霆摇头拒绝,“不了,你们玩。”

他并不觉得这雪有什么好玩的,搞不懂她们为什么玩的这么开心。

——

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还没停,但是小了很多。

从窗户往外看,外头一层厚厚的积雪,风刮过,枯枝被风吹的时不时摇曳,抖落了积雪,簌簌而下,白雪纷飞,像羽毛一样,纷纷扬扬。

雪中的云海首府,又是一番别致的美景。

今天就是除夕了。

别墅里的佣人本就没有西山别墅多,再加上过年,沈暮霆和黎漫给大部分佣人放了假,让她们回去跟跟人团聚,所以齐婶和唐叔这几天事情格外多。

从早晨开始,齐婶和奶奶就在为今天的午饭和晚饭忙活了。

黎漫和沈暮霆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带孩子。

好在有棠歆和关宁宁在,尤其关宁宁,特别会照顾怼怼。

黎漫知道这跟她性格和经历有关。

她温柔又贤惠,特别勤快,很小就开始做家务,照顾弟弟,其实她们两个人成长经历是有些相似的。

她希望关宁宁也能有她的好运气。

下午怼怼睡了,雪也停了,黎漫她们去院子里堆了个大大的雪人。

刚堆好雪人,别墅的大门开了,远远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棠歆下意识道:“这个时间谁来了?”

来的人是徐景安。

徐景安停好车,径直走到关宁宁面前,“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关宁宁颔首,淡淡应声,“好。”

关宁宁和他去了花房。

花房是阳光房,三面是玻璃,里面种着各种花和茂密的绿植,恒温恒湿,饶是在料峭寒冷的冬天,依旧鲜花怒放,葱葱郁郁,让人有种仿佛置身热带雨林的错觉。

花房里有白色的藤条桌椅。

齐婶给他们端了点心和茶。

关宁宁朝齐婶笑笑,“谢谢齐婶。”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们慢慢聊,不够吃或者不够喝随时喊我。”齐婶说完,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俩年轻人。

关宁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徐景安见状,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放到她面前。

关宁宁只当没看见,给自己倒完茶后就把茶壶放了回去,心想,不愧是少爷,还指望她给她倒茶,她现在不是他的秘书,也不是他的也佣人。

徐景安讪讪勾唇,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气氛,“本来昨天就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你把我拉黑了。考虑到太晚了,我也没有赶过来。我是昨天回去才知道爷爷约你喝茶的事。”

“嗯,徐总想说什么?”

“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还用问吗?”关宁宁蹙眉,而后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的,笑意不达眼底,“也是,像徐总这样的人,自然不懂我这种小人物的处境。徐董说,虽然不清楚你怎么许诺我的,又给了我什么希望,都让我不要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有机会嫁给你。”

“不管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现在都不重要。徐家不接受我这样的女人进门,徐家未来的当家主母至少要跟你门当户对,我是你人生的意外,不能成为你人生的绊脚石。”

最后那句话,其实带着威胁的意味。

关宁宁不傻,听得出来。

她不能成为徐景安人生的绊脚石,如果她自己不识趣,那徐家就会除掉她这个绊脚石。

关宁宁做不到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她清清楚楚地记着徐老爷子说的话,眼下几乎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

关宁宁说完,问徐景安,“徐总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对,让你受委屈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会想办法搞定我的家人,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

关宁宁没想到徐景安会道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在乎你家人怎么看我,认不认可我,我以前从没想过跟你生活一辈子,现在也一样,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因为我和漫漫是朋友,你和沈先生是朋友,以后难免会有交集,除此之外,我希望不要再见面。”关宁宁声音冷淡。

徐景安知道她本就抵触自己,现在更甚,完全是因为爷爷说的那些话。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会拿出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不用。”关宁宁眉心拧起,“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做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你因为我做的事,对我来说是一种困扰。”

徐景安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关宁宁继续道:“徐总,我真的很感激你当时拉了我一把,改变了我的人生,你是我的贵人。”

肺腑之言,语气诚挚的不能更诚挚了。

但这不是徐景安想听到的。

“如果再纠缠下去,恐怕要连最后连这点感激也耗没了。”关宁宁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你该不会觉得我现在单身是因为你,我对你存有妄想吧?那你可真误会我了,我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等遇到合适的,我自然会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你总说让我相信你,但我不想在你身上赌,也赌不起。”

她输不起。

她不是徐景安,如果输了,将会是她的全部,甚至她的命。

徐景安跟他不一样,他是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就在罗马,他的兜底能力,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比的。

最后失败了,他大可以转头娶个门当户对的,开始新的生活,强强联合,越来越好。

但等待她的是什么?

关宁宁不用想也知道,她不想冒险,她已经放下对他的感情了,即使还残存了那么一点,也会随着时间消磨干净。

爱情对她来说不是必需品,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我不会让你输。”徐景安立刻信誓旦旦道。

“不需要,我不是赌徒。”关宁宁说着站了起来,“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徐总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没看徐景安,视线落在茶几上的茶壶和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