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记忆钻入脑中,叫红梳无比头疼。
司致也没动手,只是趁着红梳神魂不稳的时候,帮她加固了一下周围的结界。
让外人都无法看到这里面的真实景象。
与此同时,正在教室里练字的瑰瑰动作一顿。
下一秒,径直冲了出去。
不顾老师的阻拦,冲出了学校。
正当她准备拿出瞬移符离开的时候,她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陆轻轻?
犹豫了一会儿,察觉到那边的红梳并没有性命危险,瑰瑰朝着没有注意到她的陆轻轻走了过去。
“姐姐,你好呀!”
陆轻轻低头,看清楚瑰瑰的脸后,神色大惊。
这小娃娃,不是红梳的妹妹吗?怎会在这里?
听说红梳的弟弟妹妹都有点道家法术,也不知道张弈苍给的东西管用不管用。
然而,下一秒,她就没了意识。
瑰瑰拿出一个符篆,贴在四周。
自动形成了一个结界。
随后,瑰瑰就开始搜身。
她可不相信这货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瑰瑰吭哧吭哧地扒拉着,随后,扒拉出来了一个四方块的东西。
瑰瑰一看,神色大变。
压制道门术法的四方砖?
这货哪来的?
想到刚刚红梳气息的波动,瑰瑰突然有些心慌。
拿起四方砖一下子拍了过去。
陆轻轻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瑰瑰自言自语地说着:“能被判官笔亲自弄死,也是你的福气。”
瑰瑰站了起来,朝着远方看去。
“阿姐,你再坚持坚持,我马上就来了。”
瑰瑰贸然闯出学校,学校自然是高度重视,可是根本联系不上红梳。
只能找和瑰瑰共同入校的红澈等人。
可这些小孩的家长都是同一个人,没办法,学校只好又找到了校长。
毕竟当初校长亲自将人引进来的,说不定校长有什么办法。
那校长有什么办法呢?
校长只能亲自给沈沐淮打电话。
结果却是关机的消息。
校长苦笑,谁不知道沈家大少是军方的人,打不通电话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在出任务。
校长只好报警。
虽说会对学校的声誉有损,但若孩子出了事,他这学校才是真的完了。
与此同时,红梳的妹妹失踪的消息也引起了华国高层的关注。
若是常人的失踪定不会如此,可那人是红梳的妹妹。
红梳是谁?
那可是那人的延续。
那是决然不能出事的。
为了找红梳,国家甚至出动了天眼系统。
可却什么都查不到。
……
此时的红梳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司致。
“不愧是曾经执掌六界的司法神君,当真是厉害。”
凭一己之力将全世界耍得团团转。
能不厉害吗?
司致:“我只是想她活着。”
“可是天道骗我!”司致神情猛地变了。
“天道明明说了,只要我死了,她就可以活,可结果呢?”
“天地动荡,日月翻转,竟是意外回到了熙禾以身祭天下的第二日。”
“她还是没有活下来。”
“不仅如此,天道那个傻逼竟然还抹除了所有人关于她的记忆。”
“你知道所有人都忘记了她代表着什么吗?”
司致看着红梳。
红梳沉默不语。
司致继续道:“代表着这个人彻底消失了,她不可以消失的。”
“她为这个世界付出了那么多,我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我会让她复活,让她重新降临这个世界!”
司致的眸中带着一丝疯狂。
红梳皱眉。
她隐约记得,曾经的司致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司致神情淡漠,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
只是如机械般地做着自己每日要做的事情。
“所以,你选择了我?”
司致:“你是唯一的选择。”
“我为你布置了一切,为你选择了投胎地——陆家,之后又将你带走,教你术法,就是让你能承袭她曾经用过的方法。”
“通过直播,赚取功德。”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红梳笑了:“那你如何能保证,我就一定会愿意用我的功德助她重生?”
司致勾唇:“你不会拒绝的。”
“世界上大多数的孩子都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母亲一命。”
“对你来说,冥主几乎等同于你的母亲。”
“你说我说得对吗?”
红梳沉默了。
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貌美的女子一袭红衣躺着,面上的桌子上放着一本生死簿。
突然,生死簿上长出了两个小脚,蹦到了地面上,晃晃悠悠地走着。
但是,很快,那生死簿就腾空而起。
是女子将生死簿拎了起来。
“小梳儿,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女子将生死簿放在了桌子上,“好好修炼,乖乖待着。”
“你刚诞生灵智,跑出去小心被人抓了泡药。”
生死簿抖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忙跑到桌子上,乖乖躺下。
女子轻笑,似乎被逗乐了。
“乖乖修炼,到时候我给你找好东西,让你尽快提升修为。”
“都修炼几百年了,还只有俩脚,丢人不丢人啊。”
生死簿蜷缩了一下,隐约还能听见哼唧声。
“好好好,我们小梳儿最厉害啊,几百年就修炼出来了俩脚呢,可厉害了。”
生死簿又傲娇地哼唧了一声。
画面一转。
“直播算命,十个梦幻乐园即可。”
“我算命只算有缘人。”
“刘二强,你拿着你父母侄儿的救命钱在外大肆吃喝玩乐,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你胡说什么,谁叫刘二强?我叫吴彦组。”
“兄弟,你胆子挺大啊,连死了那么多年的冥王座下都敢冒充。”
……
各种熟悉而又似乎有点陌生的声音钻入红梳脑海。
这些都是当初熙禾算命时说过的话,遇见的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陷入沉睡,对外界的一切都有感知。
当真是怀念啊。
“你若告诉我功德可以救她,我依旧会如此做,为什么要骗我?”
红梳不理解,她看起来就那么不会愿意为了阿娘去死吗?
“告诉你?”
司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豪华的椅子,他一甩红袍,淡定坐下。
“我现在是谁?”
“魔主司致,不是司法神君司致。”
“你会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