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姑娘,我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能帮你什么忙?”
老太太躺在床上,病恹恹地看着红梳。
“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彩虹山的事情。”
老太太不说话了。
杨老头看着老太太,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终于,老太太吐出了一口浊气。
“好,你想知道什么?”
“那些猴子这几年可有什么动作?”
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红梳,“这话,你该问杨老头才是。”
什么等价交换,这和白送钱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名头好听罢了。
“他经常在外面,我已经许久没有踏出过房门了,不是很了解了。”
杨老头顺势开口:“哦,这个我知道,这几年也有一些人会因为各种原因进入彩虹山,但是最后出来的很多都缺胳膊断腿的,像你们这样都完好无缺的非常少见。”
“警察不管吗?”岳牧青不明白。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危害到了民众安全,为什么不清除掉。
“管?如何管?总不能把全山的猴子都给绞了吧?他们也只是警告一下附近的民众,在山边也立了一个大牌子,山里面也有不少警告牌,他们还跟我们说,如果有外来人想要进山,劝阻一下。”
岳牧青突然想起什么,“哎,我们刚刚一路走下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到什么提示牌。”
沈沐淮点头:“确实什么什么警告牌。”
“会不会是先前进去过的人给拔了?”杨老头沉思着,“毕竟这年头,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确实可能存在这样的情况。”
有人自己被猴子抓了,下山的时候可能顺手就把牌子给拔了。
“那猴子会下山攻击人吗?”
老太太:“我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我没有在我房内看见过猴子。”
杨老头:“我守在山下,也没见过猴子下山,我也没有听说过附近有猴子下山伤人的事情。”
“小姑娘,你们还年轻,祖国有那么多大好河山,这彩虹山,你们还是别上了。”
老太太的眼里满是真诚。
许久以来,她不知道见过多少个没能囫囵个下山的人。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不能叫山里面的那些个野猴子给害了。
红梳笑笑。
“附近有没有什么失踪人口,就是经常失踪的?”
老太太和杨老头对视一眼,“没有吧。”
“自从几年前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家里面的年轻人都出去干活了,就剩下些老人了,连孩子他们都带走了。”
“老人里面,没听说过有失踪的。”
老太太说着,叹了一口气,“这些个野猴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我住了这么些年,也没听说山上有攻击性那么强的野猴子。”
“要不是那些猴子作祟,荷花乡的旅游业定然更加强盛,那些年轻人也就不会重新出乡打工,怨声载道的,连电话都不给乡里父母打一个。”
“为什么啊?”岳牧青不理解,“出去打工就打了呗,坐牢又不是他们,他们怨气那么大作甚?”
两个老人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或许本来在城里可以更进一步,被爸妈叫回乡之后再过去便基本上要重新开始,大家自然生气”,沈沐淮解释。
“那也不至于电话都不打一个啊。”
岳牧青是妈妈一个人带大的,虽然妈妈工作忙,很少陪他长大,但是他还是很爱妈妈,他能理解妈妈的难处。
也知道如果不是妈妈那么努力地工作,他根本不可能轻轻松松地在家自主创业。
“何止一个电话都不打”,杨老头叹气。
“前些日子,我们村一个老头没了,他儿子连回来看一眼都不看,电话里直接说我不回去,然后就挂了,之后再打也打不通。”
“都是我不好啊,我当初不该一家一家地说,让他们把孩子们都叫回来,临了临了竟是叫我这几个老伙计都无人扶棺了。”
岳牧青满脸不解。
在他看来,他不能理解这人的做法,不管怎么说,你爸妈最后一面你总该见一见的,无论他们做了什么。
最后一面都不见,这也太残忍了。
“最后一个请求,奶奶,我可以看一看青山的照片吗?”
老太太不解,但还是叫杨老头帮忙把照片找出来。
其实她枕头娘瞧。
红梳看着这张照片。
这面相……确实是多灾多难。
不过熬过这最后一劫,往后余生,便是一片坦途。
红梳将照片还给了老太太,“奶奶,您的福气在后头呢,您可一定要坚持住,等你孙子出来。”
老太太激动地攥紧了被子。
“小姑娘,你的意思是?”
她一早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对劲儿,“您是不是局里派来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求求您了,可一定要救救我孙子啊,我就他一个亲人。”
老太太说着,就要下床磕头,却被红梳一把抓住手臂。
老太太的手臂很细,红梳一手抓住都还有不少富余,胳膊上更是没有一点肉,尽是骨头,都有点咯手了。
“是,也不是。”
红梳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反正她身边的沈沐淮是官方的人,也不算说谎。
老太太愣住了,这是什么答案,但是她知道,或许她孙子有救了。
离开那破败的小屋,红梳和沈沐淮开始上山。
岳牧青没去,他留在了山下。
毕竟这位也是受害者之一,上山了红梳还要费心保护他,还不如他就不上山。
不过他也不能走,说不定后期他还有用。
用处嘛,自然是官方系统了。
对她而言,自然是无用的。
山路崎岖,不过这彩虹山的山路却大多平坦,想来是七年前修缮过的,那叫向南山的大学生,别的不说,单是想带动全乡共富这一点就很有觉悟。
只是,他后期有些疏忽了,没有一直盯着点山上的动静,才造成了那样的惨案。
这样的人,红梳还是有些惋惜的。
“你看那里”,红梳的袖子突然被沈沐淮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