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那么薄的脸皮干嘛,就应该厚脸皮一点才是。”
女生撇嘴,一脸不屑。
“姐,我跟你说,这男人一看就靠不住。”
“陈婷婷,你说什么呢?那是你姐夫。”
女生面色不改,不屑的神情依旧明显。
“我告诉你,姐,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给男人花钱倒霉三辈子。”
妇人也不往前走了,就那么看着她。
“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我跟你说,我现在的人生信条就是这个。”
陈婷婷道:“我今天一下火车站,我就看见了你背的包。”
陈婷婷说着,手指轻轻挑开妇人的包。
“你自己说说,你这包什么时候买的?”
“你们都结婚三年了?你还没有换包?”
“我记得你没结婚之前,一年换仨包,现在结婚了,怎么三年连一个包都舍不得换?”
妇人抓着背包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你姐夫工资不高,我省着点用。”
“啪啪啪”,陈婷婷拍着手:“姐姐真伟大,奉献自己来扶贫啊。”
陈婷婷心中的怒气已经压抑许久了。
姐姐是名牌大学生毕业,前途无量,结果却嫁给了一个乡下汉子。
这也就算了,可这乡下汉子也忒差了点。
现在这个年代,即便是乡下,也盖有很多高楼。
可这个人呢?才一层楼房,能住的地方也就两间房。
不仅如此,家里离这里还死远死远的,她坐火车都倒了好几站,坐了一天一夜。
车上饭不好吃,她没吃多少,想着等下车了再找个地方吃。
姐姐来接她,她可开心了。
虽然没有车,但是无所谓,她不在乎,跑跑更有益健康,家里条件虽然不错,但她也不是什么娇娇滴滴的大小姐。
她说她饿了,姐姐就忙带着她去吃饭,说是问柳五中的饭好吃。
她感动坏了,觉得姐姐虽然因为姐夫和家里闹掰了,但还是在乎她这个妹妹的。
结果,到了地方,她才发现那饭难吃死了。
想着走一个小时才到的,凑合凑合算了。
等到结账的时候,见姐姐拿出那些小纸币凑合着交,她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姐姐真的是因为这边好吃才跑一个小时带她来吃的吗?
还是因为学校附近的小吃便宜。
在这个念头出来后,陈婷婷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不过她也没说,直到她拎着那么大一个行李箱,又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她才终于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姐姐家里会这么穷,连打车的钱都不舍得掏,所以就穿的高跟鞋。
自己的钱又在出来前被家里面扣下了。
因此,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拎着行李箱和电脑包,徒步了两个多小时。
她现在的怨气比鬼还重。
“婷婷,你胡说什么呢?”
就在陈婷婷要继续说话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小妹来了?”
“丫丫,快请小妹进去。”
陈婷婷刚张开的嘴重新闭上,转身看向来人。
只见那人穿着半截裤子,上面是大背心,古铜色的皮肤都快要和黑夜融为一体了。
容貌嘛,只能算是没有缺陷。
三年前,姐姐带姐夫回家的时候,陈婷婷在学校,因此并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姐夫。
在得知爸妈死活不同意姐姐嫁给姐夫,还逼走了姐姐之后,当时刚上大学还在渴望爱情的陈婷婷还和爸妈吵了一架。
认为爱情不应该看学历。
但是现在,经过大学三年洗礼的陈婷婷觉得……
感谢室友的熏陶。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那些室友让自己提前见到了各种奇葩恋爱脑,及时清醒过来,她得变成什么样。
瞧瞧这男的长得……
长得这么算了就算了,关键是身高也这么算了。
她这高跟鞋才七厘米都比男的高一个头了。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往人身边站。
真的是。
什么时候需要自卑的人变成了高个子了。
“丫丫?”
“姐姐,这是什么称呼啊?”
陈婷婷凑到妇人身边,压低声音道。
一提到丈夫,刚刚陈婷婷说的那些关于他丈夫的坏话,妇人瞬间忘了个干净。
粗糙的脸上漫上了一丝红意。
“也没什么,这是独属于你姐夫的爱称。”
陈婷婷嘴角不停抽搐。
知道她姐姐叫什么吗?
陈雅安,多么好听的名字啊。
比自己的名字好听多了,她当时还怨怪父母偏心来着。
结果呢,怎么会有这么土的爱称。
难道是她没有谈过恋爱,不懂吗?
陈婷婷不理解,她也不想理解。
“一凡,我去做饭了,你陪陪小妹,别让她一个人孤单。”
姐姐做饭?
陈婷婷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
好叭,其实也没有太惊讶。
不过……她其实不用人陪的,她可以玩手机。
主要是陈婷婷刚刚一见林一凡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味儿。
真的受不了。
然而,等陈婷婷刚打开手机。
卧槽泥马,没信号。
这特么手机有流量都用不了。
她突然有点后悔离开家,来这边伺候姐姐生娃了。
她可真是个大傻逼啊。
家里的生活不好吗?非要来这小破地方受摧残。
“听说小妹也是大学生?小妹考的哪个大学啊?”
陈婷婷一回头,就见林一凡站在跟前。
他语气轻柔,一脸善意,手指紧张地搓着衣角,“那啥,小妹,我们进去说吧!”
就在陈婷婷跟着林一凡进去的时候,走在乡间小道上的红梳停了下来。
直播间:
“奇怪了,梳姐大半夜不睡觉跑田里面干嘛?”
“可能是闲的没事干,来逮僵尸吧!”
“看旁边的箭头指示,这好像是林家村,梳姐这腿脚倒腾得挺快啊。”
“哦,林家村啊,真巧,我姐姐嫁在那边,听说条件很不好,没信号。”
“这年头了还有没信号的地儿?”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是说没信号来着,弄得我都不敢去,现在这年头,没电视可以,没电脑可以,没信号没网不行,因为我要玩手机。”
……
红梳顺着指示牌走了进去,一路上,四处静谧。
除了狗叫,再无其它。
红梳缓缓走着,似乎是漫无目的,却又似乎目标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