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信,但是她又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有了新思路后,洪丹霞突然觉得往日里并未怀疑过的老公和婆婆的一些行为愈发不对劲儿了起来。
他们阻止她去见孩子的主治医生。
还和她说邻居都是些不好相处的人,让她少跟那些长舌妇打交道。
那孩子的事情,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还是,这一切都是他们故意为之?
洪丹霞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孩子的埋骨地?”
红梳愣了一下,手指掐算了一下。
掐算完之后,红梳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他们在……你们的肚子里。”
洪丹霞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他们在你们的肚子里。”
“你家里并不算有钱,你还记不记得,每次你生完孩子,家里会连续吃上很久的肉。”
洪丹霞被红梳的话吓得浑身发凉。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被我们吃了?”
洪丹霞都不知道这几个字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
她整个人如坠冰窖,身冷,心更冷。
“不可能,不可能,那是他亲生的儿子,怎么可能呢?”
洪丹霞笑得勉强,“小姑娘,你别和姐姐开玩笑了,姐姐现在已经经不起这种玩笑话了。”
洪丹霞说着,还后退了几步,刻意避开镜头。
红梳抿唇,这种情况,极为罕见。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
“就是,主播,你在开什么玩笑,谁会狠毒到吃自己的儿子啊,那虎毒还不食子呢。”
“梳姐,你是唯一的姐,我求你告诉我,这都是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洪女士为了否认这一切竟连大师二字都要否认。”
“啊啊啊我真的哭死,从大师到小姑娘,不是她对主播能力的否认,是她对她所遭遇的一切的悲愤。”
“有人费心尽力,拜遍神佛,跪遍庙堂,只为求子,有人却弃之敝履,甚至烹子而食,苍天何其不公!”
……
洪丹霞再次出现在镜头前,已经是几分钟后了。
她比之前更加憔悴了。
“大师,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他的亲儿子啊!不比这个野种好吗?”
洪丹霞看向那昏睡的孩子,满眼厌恶。
“大师,我相信你肯定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去养这个三只眼的野种?”
洪丹霞尖叫着,发了疯似的砸家里的东西。
红梳注意到,她砸东西时刻意避开了被她放在沙发上的小孩儿。
也不知是念着五年的母子情分,不愿动他,还是纯粹厌恶到不想再看他一眼。
“野种?”
红梳用自己的备用机点开了度娘。
“某度确实称呼这种情况为野种。”
“你倒也没骂错。”
“他和他哥都是三生子。”
“三生子?”洪丹霞一下子愣在原地。
孩子不是她生的也就算了,还是三生子……
也就是说,这俩孩子都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那个女人还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
原本她骗自己觉得这俩孩子会不会是男人收养的,和他没关系。
是她想多了,那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杀,怎会去收养别人的孩子。
洪丹霞冷笑两声,她早该猜到了不是吗?
不过,她倒是好奇,这孩子到底是和谁生的,才会这么丑!
才会让他如此心狠手辣地杀了他自己的亲生孩子。
“昂,只要孩子的亲生母亲不是你,无论是谁都是三生子。”
“那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小三是谁?”
洪丹霞咬牙开口。
红梳挑眉:“我不信你在日常生活中没有察觉到。”
洪丹霞这才肯定心中的猜想,牙口都要咬碎了。
怪不得……
怪不得那个男人只在某段时间才会上她的床,才会碰她。
原来是为了给孩子上户口啊。
怪不得……
怪不得她两个孩子都是早产。
这哪里是早产啊,明明是那个老贱人生产时间到了。
为了给那老贱人的孩子上户口,那男人才使了手段让她的孩子早产。
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她生产前那几个月,那死老婆子都会借口老家有事,要离开几个月。
哪儿是老家有事啊。
明明是她自己有事,害怕她发现她大了的肚子。
“那个老贱人,都快五十了,还和我抢男人。”
“呵,和自己儿子搅到一起,她可真够不要脸的!”
直播间:
“我就抽空去吃了个夜宵,这发生啥了?”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我快四十了都还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事件。”
“楼上渠道不行啊,我也快四十了,我都遇见过。”
“哪里?”
“梦里。”
……
红梳附和着点头:“对对对,我跟你说,你那些邻居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丑事,所以你婆婆和老公才催着搬家的。”
“真是恶心,他们自己过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祸害我?”
红梳看着抓狂的洪丹霞,沉思了几秒。
“或许是因为……觉得不够刺激?”
洪丹霞愣了一下,不自在地抓了抓许久没有洗过的头发。
“报警吧!”
红梳看着洪丹霞,“两条人命,够他们喝一壶了。”
提到那两个孩子,洪丹霞好不容易收拾的情绪瞬间崩盘。
“他们是男孩儿女孩儿?”
红梳:“第一胎是女孩儿,第二胎是男孩儿。”
洪丹霞愣愣点头,“是我没本事,害他们刚出生就……”
“大师,我想报警。”
“但是,我没有证据。”
警察办案讲究证据,她信大师没用。
“你床下有一个暗格,往右转三下。”
洪丹霞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去了。
打开暗格后,洪丹霞愣住了。
她颤抖着手伸向暗格。
镜头拉近,只见暗格中……
除了马赛克,什么都没有。
直播间的水友们骂骂咧咧地退出了直播间。
不出三秒,又骂骂咧咧的进来了。
红梳却是能清楚地看到,那里面赫然是粼粼白骨。
触目惊心!
白骨旁还放着一些小玩具,是洪丹霞怀孕的时候给孩子准备的,后来消失了一些,她一直没找到,就买了新的。
虽然落灰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尸骨就是她的孩子了,对,一定是!
“啊——”洪丹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哀嚎了起来。
痛苦而又无助。
“啊——我的孩子啊——”
洪丹霞心痛到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一句一句地重复着,好像叫叫孩子,就能把他们叫回来了一样。
就在这时,门锁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