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之后啊,钟伯就把他的相机铺子顶了出去,之后他就失踪了,大孖也搬家走了,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了。”阿胶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了。
“啥,这就没了?这和七楼电梯有什么关系嘛,胶哥你耍我们啊!”雨林听得正在兴头上,给他这一下整懵逼了。
“靓女你别急嘛,刚才说的呀就是大厦里流传的故事,钟伯确实就是突然失踪了,不过嘛……”阿胶一脸的神秘,压低了声音,“我还有独家版本,你们想听吗?”
“唉,当然了呀,故事说一半怎么可以,”雨林撅起嘴巴,“胶哥你不能这样吊人胃口啊。”
“唉,这个不是我不想说嘛,”阿胶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们不知道啊,这个事情我当初也是很冒险的……”
“赶紧说,别废话。”坐在一旁的年十九面无表情的塞给胶哥两张一千元的港币。
“哎哟,这位老板真是内行人嘛,”阿胶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还对光看了一下真伪,之后塞进口袋里面,“我前面说到哪里啦?”
“说到钟伯失踪了!”雨林没好气的说道,没想到这家伙表面看起来热情,其实这么市侩。
“喔对,钟伯失踪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也就我知道了,”阿胶点了点头,因为收了小费心情很好,说的更带劲了,“那一年啊,我才上国中,十来岁吧。”
“当时我那个铺头还是我老豆在做嘛,我放了学经常过来玩,有时候也会去钟伯的店里玩,帮他看个店什么的,赚点零花。”
“大孖性格开始变化以后,钟伯就时常抱着他最喜欢的一部老相机自言自语,还会在大厦里面四处拍照,然后自己躲到暗房里洗照片。”
“那些照片他是一直不给别人看的,只是收在柜子里,还上了锁。有一次我帮他看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把钥匙落下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鬼使神差就去打开了他的柜子,那些照片啊真的给我吓坏了。”阿胶说到这里时,脸色有些发白,似乎真的回忆起了很恐怖的事情。
“那些照片一看就是在香槟大厦里拍的,但是所有的东西和我们能看到的大厦却不一样,比如胜记现在是个茶餐厅吧,在照片里的胜记,是个香烛铺子。”
“还有你们瞧胜记对面那家旗袍铺子,在照片里就变成了寿衣店,总之就好像是在香槟大厦里同时存在着另外一个世界,里面也有不少来往的人,大多数我都不认识,但是却感觉有些眼熟。”
“我那时候虽然害怕,但是架不住好奇心旺盛呀,还是忍着恐惧继续往下看,终于我在一个电梯的门口看到了一男一女,是细孖和那个未婚夫。”
“就在这个时候,钟伯回来了,他发现我看到了那些照片,黑沉着脸,盯着我不说话,我觉得他会不会要杀了我灭口,就赶紧求饶,我说钟伯你放过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拍到了细孖和那个男人的。”
“没想到钟伯听我这么一说,忽然激动起来,抓着我问我细孖在哪里,我战战兢兢的指着那一张照片给他看。”
“钟伯让我详细描述一下照片里细孖的样子,我告诉他细孖似乎在和照相的人说话,看起来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钟伯又拿了其他的照片给我看,问我是不是也看到了上面有人,我都如实回答了,而且这一次看得仔细了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很眼熟。”
“有一些就曾经是大厦里的住客,不过很多都是公公婆婆病死或者老死了,但是照片里的他们看起来非常年轻,所以我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之后钟伯沉默了很久,我也不敢逃跑,就这样等着他,终于钟伯开口了,他问我能不能陪他去见一见细孖,他说他看不到照片里的那些人。”
“原来钟伯拿着相机拍照,是把以前两个女儿去过的地方都拍下来,想要留一个纪念,没想到照片洗出来后却变成了另外的样子,他不敢给别人看,就自己偷偷藏了起来。”
“既然我可以看到照片里有人,还都是大厦中过世的人,那说不定我可以直接见到细孖,他说他有些话想要问问女儿。”
“于是我问钟伯死的到底是大孖还是细孖,活下来这个又是谁?钟伯十分肯定的告诉我,死了的是细孖,活着的是大孖,不管性格怎么变化,自己的女儿绝不会认错。”
“我答应了陪他去见细孖,那一张照片就是他在他们家七楼的电梯口拍的,于是钟伯和我约好了晚上十点见面。”
“我家在三楼,到了时间我趁老豆不注意溜了出去,坐电梯上七楼找钟伯。当时我已经不害怕了,反而有些兴奋,年轻可真好。”
“电梯一路上到七楼却没有停,还继续往上走了半层,我吓了一跳,以为电梯故障了,没想到电梯门竟然打开了,门外和七楼的走廊一模一样,细孖和未婚夫就站在门外,就是钟伯那张照片的场景。”
“我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就这么定定的站在电梯里,细孖看到我,开口说话了,她说希望我可以把这些转告给钟伯。”
“原来小的时候,她们的妈妈走得早,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大孖是姐姐,而细孖又比较爱哭,钟伯常说要大孖让着一点妹妹。”
“大孖自己也还是个小孩子,就成了姐姐,需要照顾妹妹,大孖觉得十分委屈,她开始学着在钟伯面前装乖,背后却对细孖又打又骂,并且用姐姐的身份要求细孖不许对任何人说。”
“时间久了,大孖在钟伯和街坊面前越来越乖巧听话,背后对细孖的虐待变本加厉,而细孖小的时候不敢说出去,等到懂得要反抗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肯相信她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