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直播结束以后，乔柔突然从心底里感觉到一丝疲惫。
鬼使神差的，她打通了祁晏礼的电话。
打通的那一瞬间，她有些后悔，刚想挂断电话，祁晏礼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乔乔，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回到白家感觉还好吗？”
乔柔张了张嘴，“白家很好。只是今天直播我有些事情不明白。”
“你问，只要我可以回答我一定告诉你。”
乔柔的眼神里满是迷茫，“我...今天直播算命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靠老婆起家，但还是要辜负他老婆的男人。我想起来那次综艺我们一起遇到的老罗。”
“我只是不明白。凡人的感情有那么多种，亲情和友情都显得那么动人，为什么只有爱情如此不可捉摸...甚至让人绝望。”
“为什么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最后收场的时候彼此手上都是对方的心头血？”
她的声音很轻，满满都是不解和遗憾。
祁晏礼有些心疼。
乔柔从来都是不会被打倒的。
被赶出乔家的时候、被逼着背上债务的时候、被全网怒骂的时候、被秦完弄伤的时候，她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情绪，可眼下却...
“乔乔，这个世界有七十亿人，你不能因为有人做出了辜负别人的事情就再也不信任何人。”
“乔乔，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的真心错付，但是你也要相信总有人跋山涉水，只是为了把自己的真心捧到你的跟前。”
“就比如现在的我，真切地爱着你，乔乔。”
乔柔没想到祁晏礼竟然会突然和自己表白，“祁晏礼，你...你在说什么？”
祁晏礼却没有停下，“乔乔在遇到你之前，我碰到过很多人和我示好，但我心里明白她们喜欢的不是我，是祁家的少爷。我很厌恶那种带着目的性的喜欢，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直到我遇到了你。”
“这个世界疯狂、没人性、腐败，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乔乔，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美好的爱意。”
“而且，这份爱意它属于你。我不想和你说永远，那太假了。我只和你说当下。”
“在这个当下，祁晏礼真的爱你。”
很多年前，乔柔的师父曾经调侃过这个最小的徒弟。
“我们乔乔对那么多仙门子弟都是一番冷脸模样，只怕修的是无情道。”
可在这一刻，乔柔却觉得师父说错了。
她修的根本就不是无情道。
只是她要的爱太难。
而此刻，祁晏礼却把这样的爱捧在了她面前。
嘴上抱怨但依然维护自己的祁晏礼，永远信任自己的祁晏礼，即使知道自己强大却还要保护自己的祁晏礼，在病床前照顾自己的祁晏礼...
回忆一幕幕闪过，乔柔原本以为自己在逐渐脱离和这个世界的因果，却没想到天道这个最好的导演早就把最难挣脱的因果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不爱与旁人牵扯上因果，但这次，她想试试。
她勾唇笑了笑，“可是祁晏礼，这次我想答应你。”
“我第一次想要和人产生因果，你愿意试试看吗？”
祁晏礼早就在电话那头愣住了，时间久到乔柔都以为是手机坏了。
“喂，你有在听吗？”
祁晏礼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乔乔，你在家里别动，我现在就来找你！”
乔柔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啊，她总是要被这种赤诚和真心打动。
祁晏礼果然是行动派，没过半个小时就出现在了乔柔家门口。
那个在电话里大胆表白心意的人此刻却有些羞涩。
“乔乔，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的脸颊上甚至有两团可疑的红晕。
看上去根本就不是荧幕上那个演什么角色都游刃有余的影帝，反倒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小狗。
“当然可以啊。只是刚刚胆子那么大，现在为什么这么害羞？”
乔柔反倒是不扭捏地把疑问都问了出来。
祁晏礼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乔乔，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他有一些吞吞吐吐，“因为...你知道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对你的态度真的算不上好，我甚至...还觉得你是个江湖骗子...”
他底气不足地说道，“而且你一直都不算很热情的人，我怕你...记仇...”
乔柔听到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觉得你和我表白才是震惊呢！毕竟有的人自己嘴超级硬，明明后来早就对我改观了，还要表面上装得一副臭脸。要不是我是个看行动的人啊，我说不定真的会觉得你是很讨厌我的。”
祁晏礼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有些慌了神，抱乔柔抱得更紧了些，“才没有讨厌你！只是...只是第一次见面那么尴尬，要是后来态度很快变好的话，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只不过那个解释的话声音越来越小，一看就是没有底气。
乔柔忍不住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哦？既然怕丢脸，怎么今天会这么主动地承认对我的喜欢？”
祁晏礼抬起头，直视着乔柔的眼睛，那眼里只装了乔柔一个人。是他炽热的爱。
“因为，我怕再不说出来的话，你要是真的对爱情失望了，我以后可就真的和你没机会了。老婆和面子，该怎么选，我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祁晏礼的眼神太纯粹，那一刻乔柔内心的疑惑和迷茫都没有了。
这一刻，只要他们相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