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本王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么痛苦,本王怎么忍心?”
景奕紧紧的抱着姜绾柚,倘若可以的话,他宁可代替姜绾柚遭受疼痛!
“那能怎么办?没有办法的事情。”葛玄看了眼痛到脸色惨白的姜绾柚,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不然你问问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帮帮她?”
姜子牙突然说了句莫名奇妙的话。
这若是寻常人,高低得骂上两句疯子,可偏偏大家刚才都看到了那神气了!
但是,屋内几个人都知道,姜子牙的提议其实是行得通的。
“我们跟他沟通想必是不行的,我们这等凡人也不敢亵渎神明啊,但是你们有血缘关系!你试试!”
葛玄也插话,鼓励景奕试试,横竖就算惹怒了神明,倒霉的也是景奕,不会是他!
景奕……
他蹙起了眉,没人教过他怎么跟姜绾柚只微微隆起一丁点的“孩子”交流啊!
那隆起的一丁点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
“你快点啊!”葛玄又催。
景奕轻咳了一声,炙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覆上了姜绾柚的小腹。
“那个……能不能帮帮忙让你们娘亲不那么痛苦?”
景奕语气干巴巴的,俊美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掌心下的皮肤似乎传来了一股暖意,让人觉得很舒畅。
景奕蹙了蹙眉,视线落在手背上。
“快看!脸色好多了!”
“果然起作用了!不愧是神族啊!”
葛玄和姜子牙的惊讶的声音拉回了他游走的神识,景奕慌忙朝姜绾柚看去,果然见到她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紧蹙的柳眉也稍稍平缓了几分。
“你是女孩还是男孩?”景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他低着头看着姜绾柚平坦的小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就喃喃自语了起来。
葛玄……
姜子牙???
“不是说了阴阳双胎?一阴一阳定然是一个女娃娃和一个男娃娃啊!女娃属阴,男娃属阳……”
姜子牙虽然难以理解,却还是皱着眉好好解释了一番。
景奕这小子脑子这么聪明,怎么遇到姜绾柚的事情,就成智障一样了?
“遭了!”景奕的手还按着姜绾柚的肚子,却突然抬起了头低呼了一声。
“咋了?”葛玄被景奕一吓,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水洒了一半。
“还没给孩子起名!”
景奕声音低低的,葛玄和姜子牙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待会是不是得用晚膳了?”
“咱们忙活这么久了,晚膳是不是得吃得丰盛一些?”
“要不要提前让厨房准备?”
“人呢?那些个伺候的下人呢?”
……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他们提到下人的时候,有两个阴魂缓缓在二人身后显形。
“贵客有何吩咐?”
……
阴仄仄的声音响起,葛玄和姜子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哎哟妈!怎么都没声音的?”
……
姜子牙拍了拍心口。
那几个下人委屈巴巴地对视了一眼。
“回贵客,我们是阴魂……没有声音的……”
……
屋内有片刻的安静,甚至就连无比痛苦的姜绾柚,都抽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要不然你们去准备晚膳?丰盛一些?”葛玄揉去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是吃最重要。
天色暗沉了下来,葛玄他们已经吃上了。
姜绾柚还没融合完成,景奕便抱住了她,让她舒服的靠在他的肩头,默默地陪伴着她。
将近半夜时分,姜绾柚嘤咛了一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眼中满布红血丝的景奕。
“你被人打了?”姜绾柚嗓子嘶哑,一开口却叫人哭笑不得。
景奕……
“为夫守了你这么久,你一睁眼竟就开始嫌弃为夫了?绾绾!我们才成婚多久?你就要始乱终弃了吗?”
景奕委屈了,他脑袋探进了姜绾柚怀中拱了拱,而姜绾柚肚子里的孩子,也像是可怜爹爹一般,缓缓地释放出了神气。
前一秒,姜绾柚还有些内疚,想着说些好话哄哄他,结果下一秒!景奕一抬头,她竟然看到他无比清明的双眼,哪里还有半点血丝?
甚至整个人看起来都满面红光的,精神气不要太好!
姜绾柚???
“你何时学会变戏法了?”
姜绾柚觉得奇奇怪怪的,甚至还揉了揉眼睛,眼中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丫头啊,这得问你肚子里的孩子哟!”
葛玄躺在摇椅上,抽空瞥了二人一眼。
姜绾柚怔了怔,她屋里什么时候有摇椅了?之前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啊!
“我孩子怎么了?”
姜绾柚双手抚上了肚子,感受到了那丝丝的神气,她的眉眼顿时温和了下来。
原来是她的孩子救了她啊!
“真是娘亲的乖宝贝!”
姜绾柚轻笑,对着葛玄和姜子牙手一扬:“不出去吗?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吗?”
这两老家伙不会想赖在地府了吧?
活人在地府能久待?不怕沾染了阴气了?
“这不是在等你么?”
姜子牙笑了,临走了他还喊了声:“快!将我的食盒提来!”
姜绾柚一转头,就看到姜子牙和葛玄一人提了两个大食盒跟在了身后……
要不是只有两只手,怕是提得还要更多!
姜绾柚出了地府,又在那破败的道观内找了一圈,找出了一些喻繁用来施法的东西,和一些他逆天改命之后存在那里的重要物件。
待一行人出了道观,那本就破败的道观失去了最后一道支撑,轰然倒塌了……
“我去找姜乐滢,你有事就先回。”姜绾柚拉住了景奕的手,景奕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舍的轻轻在她掌心画圈。
到了皇城外,景奕便与姜绾柚分开了。
他的确很忙,来见姜绾柚的时候也是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赶过来的。
姜乐滢很好找,她就在姜昇的宅子内待着,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论做什么都特别倒霉。
吃饭嚼破了舌头,喝水被呛了半死,出门就有鸟儿在她头上拉屎,甚至睡觉睡得好好的,都有乌鸦不小心撞在她房门上,发出慎人的咚咚声……
“该死的!你想烫死我啊!”姜乐滢啪的将手中的茶杯朝着丫鬟摔了过去。
茶杯砸在了丫鬟的身上,茶水淋了丫鬟一身。
丫鬟战战兢兢地跪下求饶:“小姐饶命……”
这茶水分明就不烫,可姜乐滢的手指愣是被烫红了!丫鬟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只能不断地哭着求饶。
姜乐滢一脚踹在了丫鬟的身上,但是太过用力,丫鬟被踹得朝着一边跌了过去,她自己也没落到好,人一歪跟着一起摔了!
咔!的一声,紧接着是姜乐滢刺耳的尖叫声:“啊!该死的……好痛……”
姜乐滢踹了丫鬟一脚,把自己给摔骨折了!
“小姐!您怎么样了?”
整个院子都乱糟糟的,姜昇重新买的这些下人没有一个用得趁手的,姜乐滢摔了这样的小事,就够他们慌乱了。
以至于,阿尧都从外面回来了,他们才想起来要去请大夫……
“阿尧哥哥,我好疼啊……你抱抱我,阿尧哥哥!”姜乐滢躺在床上,看到阿尧过来便着急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阿尧自从跟着姜昇回来之后,就跟在姜昇身边做事了,身上的衣裳也从粗布换成了高档的锦衣,加上他出众的长相看起来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他的身上有极淡极淡的脂粉气,与姜乐滢常用的不太一样,但是味道太淡了,姜乐滢便以为是她先前蹭在他身上的脂粉。
但是她忘了,今早出门的时候阿尧是新换了衣裳出门的,那上面不可能蹭有她的脂粉……
“怎么好端端地摔了?”阿尧宽大的手放在了姜乐滢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很明显今日有些走嘴不走心。
姜乐滢???
“刚才丫鬟不是在外面已经告诉你了?”
姜乐滢心往下沉了沉,“阿尧哥哥,你不关心我了吗?”
“怎么会?我是太着急了,刚才没听清楚。”
阿尧坐下将她搂在了怀中,当着下人的面便捉住了她的唇肆意亲吻了起来。
啧啧声听得几个下人面红耳赤,一个个都躲到了门口不敢踏进屋里一步。
炙热的手掌探入了姜乐滢的衣襟,她嘤咛了一声,忍不住扭动身子,骨折的腿却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声痛苦打断了阿尧的动作。
一切的不满足这一刻也彻底无法满足了,因为大夫来了!
姜乐滢慌张地穿好了衣裳,这才让大夫进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腿骨想要愈合还得好生歇着,这板子也不能解开。”
大夫指着姜乐滢被固定住的小腿摇了摇头,这腿就算是愈合了,将来也是个跛子,无法像正常人一般了。
“劳烦大夫。”阿尧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大夫,大夫掂了掂银子,美滋滋地走了。
“你好生休息,我去帮父亲处理公务。”
阿尧扶着姜乐滢躺下便起身,姜乐滢拽住了他的衣摆眼底噙满了委屈:“阿尧哥哥不陪着我吗?”
“怎么会?只是你也知道父亲那边的事情比较紧急,阿尧哥哥自然是心疼你的,可是阿尧哥哥也要出人头地保护你啊。”
阿尧宠溺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姜乐滢还想继续,他却抽身了。
“好,一会阿尧哥哥来陪我用膳可好?”
姜乐滢摇晃着阿尧的手臂撒娇,阿尧连连点头。
她欣喜地放开了他,却没留意到她松手的瞬间阿尧松了口气……
姜绾柚其实早就到了,但是她没走正门,她让暗卫带她上了屋顶!
自从知道她的命格和姜家的气运都脱离了姜乐滢之后,她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
当初,这个乞丐之所以会跟姜乐滢那也是天道的干预。
那时候姜乐滢还是天道的宠儿……
但是,现在不是了,现在的姜乐滢是天道惩罚的对象。
命格气运剥离,天道便会发现他老人家被人给耍了,喻繁死了,所以承受天道怒火的就变成了姜乐滢和栀柔!
“那个阿尧之前去见了谁?”
姜绾柚扫了眼身边的暗卫。
“咳……王妃也认识,皇后的侄女礼部尚书嫡次女青瑶。”
暗卫的神色有些尴尬,这个青瑶他是知道的,之前一直跟在王妃的身边,一副认王妃为老大的样子。
“青瑶?她不知道这个阿尧是姜乐滢的人吗?”
姜绾柚惊讶了,依着青瑶的性子,不会去碰姜乐滢的人吧?
“知道,她说过就是想要将这个阿尧从姜乐滢手中抢走。”
暗卫也是十分无奈了。
姜绾柚……
没想到青瑶还真的是重口啊,连阿尧那样的都下得去嘴?
“青瑶姑娘对那阿尧没有逾矩行为,今日那阿尧多番勾引,青瑶姑娘不为所动。”
暗卫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姜绾柚却陷入沉思了,那个阿尧是想要借着青瑶一步登天?
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一个乞丐而已为何要这么奋斗?
“之前让你们查他的背景,查清楚了吗?”
姜绾柚还想知道除了表面看到的那些,那个叫阿尧的背地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查清楚,他想要复仇,他的那个婶婶嫁给县令做了填房,想要动她只能爬上高位。”
“原来如此。”
“这些下人里有咱们的人吗?”
“有。”
“想办法让姜乐滢知道这件事。”
暗卫……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王妃!
王爷动怒可能会杀人,王妃动怒要诛心啊!
姜绾柚溜达了一圈后又去了千机卫,栀柔已经彻底疯癫了,而她看到被栀柔骑在身下的锦王后,无语震惊!
“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吗?被那女人这般糟践都不反抗的?”
姜绾柚难以理解,栀柔可是锦王的岳母啊!这……这么乱的吗?
“锦王反抗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疯起来的时候力气特别大,锦王挣不脱,一次两次之后估计觉得在这牢中还能睡到女人,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吧?”
侍卫盯着锦王无神的脸,若有所思地说着。
锦王……
别有一番滋味?你来试试!多他娘的有滋味!
这女人成天要不够,他都快被榨干了!
“来!饭来了!”
侍卫提着食盒过来,摆在了锦王面前。
“吃这么好?”
姜绾柚看到那些腰子羊鞭那些东西的时候彻底傻眼……
“这不是怕他不举么?王爷说了要好生养着锦王,决不能让锦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