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信使索礼

第二百零三章信使索礼

土地改革好理解,科举取士,大多数人不太明白。

田丞相把方案拿到朝会上详细给大家讲了讲。

老丞相博学多才,讲得很清楚。

他说:“咱们大汉目前主要靠察举和征辟入仕。

地方举荐入仕虽然很好,但容易被豪族所垄断,其他人很难得到举荐机会,使朝廷遗漏人才在民间。

征辟也很好,但仅靠着征辟,选拔人才太慢,目前朝廷衙门众多,需要大量人才,而且需要不同特长的人才。

科举取士,不问家世,可以使人才的选拔更为普遍,寒门子弟也可以凭着参加考试而入仕,为朝廷选拔更多的人才。

目前纸张不贵,印刷不难,使得书籍不再那么稀缺,正是推出科举的好时候。”

很快大殿之上嗡嗡之声响起,大家都在讨论。

前所未闻的选人方式,很多大臣还是有点懵,不知道这个方式对自己到底是有利还是不利。

因为朝廷刚刚打击了一些世家大族,大家还沉浸在恐惧之中,因此这种不太明白得失,不涉及到自身生死利益的事,一般没人敢反对。

因此这件事在大臣们的懵懵懂懂中被通过了,无一人反对。

不过,当他们看到田千秋颁布的详细条陈的时候,都大呼上当。

这老小子,平日里看着挺和善的,不料这软刀子捅起人来,才更让人猝不及防,更加伤人。

世家看着那一条条规定,怎么看都不利于自己,都是要分权给那些平民,泥腿子,甚至商贾。

是的,霍去病提出来的科举取士,一次到顶,取士不问家世,只要是家世清白,祖上三代没有人犯罪,不论是农民还是工匠,甚至是商贾,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凭所做文章来定评价。

每科有固定录取人数,按照各位考官给的评价来排定名次。

参加朝廷的殿试之前,需要参加两次当地的考试,分别为乡试,会试。

乡试由县里组织,会试由各郡主持。

至于考试内容,由朝廷里各个衙门的人各派出三人,还有皇帝本人,来组成临时出题组,考试内容包括儒家的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等。

不过,田丞相还提出了开武科和工科的建议,选拔武将人才和大工匠人才,以满足朝廷不同部门的人才需求。

当然,第一科先开文科,其他的,等积累了经验,再慢慢开。

消息一出,震惊朝野。

普通百姓一开始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的,后来经过读书人的费力解释,才明白了,朝廷这是要从民间提拔人去做官啊。

随着颁布的条文被派发到各地,各地的读书人也疯狂了。

现在是春天,离得远的地方,比如南边的南越,西边巴蜀,西南的云贵,还有西北的陇右河西,走到长安需要几个月时间。

家贫的,没有驴或者牛代步,只靠步行,会更慢。

而乡试和会试举办也需要时间,因此决定今年秋季不举办殿试了,待各地选拔出秀才和举人,后年再举办第一次朝廷殿试。

当霍姝走到济南的时候,发现济南的文人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大家早就把皇帝最爱的婕妤和唯一的儿子死了的消息,忘之脑后,都沉浸在朝廷开科举的巨大喜悦当中。

而长安那些被杀的人家,因为没剩什么人了,军队又都掌握在霍家人的手中,他们都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霍姝见到李易安,惊诧于她的美貌。

只见她三十多岁,一副文士装扮,面不敷粉而白,唇不点朱则红,长眉细目,但不经意间,目露精光,看你一眼,似乎能看透人心。

据传她虽年逾四十,还不肯成亲,她的阿翁阿母被她气得不行,兄弟姊妹的亲事因为她很艰难。

但她仍然我行我素,不改初心。

她曾放出豪言:当今能娶我者,还未出生。

霍姝把郑蕙姊和阿翁给李易安的信,都拿出来郑重交给她。

然后看着她身后满墙的书架问道:“晚辈不知怎么称呼您,我可以跟着蕙姊姊叫你姑姑吗?”

李易安笑笑:“可。”

然后看到霍姝好奇的打量她的藏书和满架子的画稿,笑道:

“你喜欢看书?辛苦你这么远专门来给我送信,初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东西,你可以从这里挑选三件,不论是书还是画,亦或是古玩,我都可以送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姑姑,你真是太好了。”

霍姝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辛竹,示意他给自己搬个凳子过来,她要去取书架上面放着的那个石马。

辛竹躬身道:“公主要拿什么,卑将来吧,别摔着你了。”

“呶,那个,那尊石马,你给取下来。”

李易安脸色一僵,忘了这个了,这个东西是她偶然间从乡间收来的,至此一件,心里有些不舍,但此前已然放出话,也不好食言。

辛竹和霍姝都是人精,早就看出来对方的不舍了。

辛竹有些赧然,公主要什么没有,偏偏要夺人所好,这个东西是石头做的,看着也不贵重,工艺也不咋地,不如自己去找人雕刻一尊,何苦要了人家喜欢的。

但外人面前,他也不好把这些劝人的话说出来,只迟疑着走到架子下,长手一伸,拿下了那尊石马。

还挺沉,他小心的放到案上,发现石马上一丝灰尘也无,看来是主人常常擦拭、赏玩之物,这就更不该夺人所爱了。

霍姝看二人脸色,不禁暗笑,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会儿石马,然后对着辛竹道:

“麻烦你再把它放回去,我不想要它。”

看着二人都如释重负的表情,霍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辛竹和李易安都一愣,片刻之后,三人相视大笑。

室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我要一幅画吧,姑姑你有自画像吗?”

“呃,自画像?你要我的画像做什么?”

“我虽初见姑姑,但心底里觉得亲切,但苦于不能常守姑姑,因此要一幅画像,放在我的书房里,每日欣赏,以消解相思之情。”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