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荣幸之至

严逸一边喂苏沫,一边朝丁宇挑挑眉。

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家娘子只吃我喂的东西。

丁宇的目光则是看向江浩然,他对江浩然挑挑眉,那神情,跟严逸对他挑眉的样子如出一辙。

分明在嘲笑:看,苏沫只能严逸喂,你管好你自己家的就行了。

苏沫还有点懵,完全看不懂三人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吃醋?

苏沫恶寒的撇撇嘴。

她虽然不排除有很多人不是以貌取人的,但要是说她现在走路都得颤三颤的体型,还能有三个人为她争风吃醋?

额……

明显不可能啊。

那三人这是为什么呢?

她困惑的在三人身上扫视几眼,突然就明白了。

丁宇之所以跟江浩然争,那是因为两个人都把苏沫当成了小妹,那是大哥之间的互相不服气。

哦,也不对,应该只是单方面的,丁宇不服气江浩然。

江浩然可无辜的很,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严逸是怎么回事儿?

苏沫想不通。

从她这次昏迷,严逸就一直碎碎念,跟她说着周围发生的事情。

醒了更是“娘子、娘子”的称呼。

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还没到这一步吧?

分明是原主用手段得来的婚姻。

严逸将汤勺递到苏沫嘴边

,苏沫条件反射张嘴,温温润润的粥顺着喉管滑进胃里,十分熨帖。

想不通就不想了。

被这三人一闹腾,苏沫浆/糊般的脑子也清明起来。

视线落在严从玲露着的手腕上。

上面有明显的擦痕。

苏沫将严从玲的手摊开,手心里好些细小的伤口。

显然是摔倒的时候,被地上的沙砾摩擦破的。

她给严从玲手心吹了吹,又轻柔的去掀严从玲裙摆。

严从玲本能的将脚往后缩了一下,紧接着又揪住裙摆,她腿这会儿火/辣辣的疼。

她不敢让苏沫看她的伤口。

总有点孩子做了错事怕被大人发现的窘迫。

跟匪徒争斗的时候,她可摔惨了。

巴掌长的伤口呢。

打架的时候她只觉得她该冲上去,毕竟那时候情况那么严峻。

她实在不想只缩在一边,什么都不做。

可是她没保护好自己,让自己伤了。

她这会儿只觉得后怕,那些匪徒多凶残啊,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是受伤了?没事的,让叔母看看。”苏沫轻声安抚。

那声音可真温柔啊,好像可以抚慰严从玲所有的慌乱。

严从玲不自觉将手移开。

苏沫将裙摆往上拉,一道巴掌大的伤口就留在严从玲藕断般白嫩的小腿上,看

着还挺吓人的。

伤口肯定没法跟严明背部那种刀伤相比,严从玲腿上的伤更像是钝物所致。

应该是摔倒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不过这个深度,怕是要留疤了。

苏沫顺了下严从玲的头发:“磕着的时候肯定很疼吧,小玲儿表现的非常勇敢。”

严从玲仰头,直视苏沫的眼睛:“叔母不生气么?”

苏沫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严从玲也回答不出所以然,她潜意识里就觉得,没照顾好自己,是个错误。

刚自己的娘亲就是那样的,一边抹眼泪一边自责,关键是声音还不小,这让严从玲有点害怕。

她也知道娘亲是疼爱她,担心她,但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的更好,可以不让娘伤心的。

就像现在,她也不想叔母伤心。

不过……

叔母也没跟娘亲一样的反应耶。

严从玲突然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恢复了那个古灵精怪的样子。

她俏皮的吐吐舌/头:“因为小玲儿受伤了呀,小玲儿以为叔母会难过。”

苏沫笑笑:“恰恰相反,叔母觉得小玲儿非常勇敢。”

严从玲双眼放光:“是吗?”

“那当然,不过小玲儿,不是所有的勇敢都是可行的,莽夫也很勇敢,但他们通常,缺了点脑

子。”

严从玲似懂非懂。

苏沫继续道:“叔母肯定认可你没有坐以待毙这件事儿,我们不能完全把命运交付到别人手上,但我们在勇敢的时候,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严从玲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

“当然,今天如果叔母是你,可能做的也不会比你更好,不过小玲儿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善于使用自己的优势,才是智。”

优势…

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和那些凶悍的匪徒在一起,自己哪有什么优势啊。

自己跳起来都打不到人家的肚子,人家打着别人,顺带着就能把她撞倒。

哪有什么优势呢?

咦?

不对。

她好像是有优势的。

她的优势就是小啊。

当时王家人多,匪徒人少,她完全可以混在人群里,用自己个头小的优势,从旁边拿菜刀砍他们的。

自己傻乎乎的往前冲什么。

见严从玲眼睛里亮晶晶的,苏沫就知道严从玲想通了。

想必以后再碰到类似问题,她定然可以妥善解决。

至于腿上的伤…

苏沫拿过来一个包裹,从里面翻翻找找后,拿出些药。

止血的、抗菌的、消炎的、止疼的……每样的都拿了些。

这些药是她早就放在空间内的常备药,

所以取用起来很方便,几乎是打个哈欠的时间就取出来了。

严从玲的伤口虽然被处理过了,但流放路上条件有限,处理的不太细致。

她给严从玲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下,又用绷带给她缠好,还系了个蝴蝶结。

严从玲开心坏了,抱起苏沫的脸就亲了一口:

“叔母,你太厉害了,你给小玲儿包扎之后,小玲儿的腿都不疼了,而且还系了这么好看的蝴蝶结。”

“喏,把这个药喝了。”

严从玲也不问,仰脖就把苏沫给她的药喝了。

这个药和那些苦兮兮的药不同,长得跟个糖似的,味道也是甜的。

喝完药,严从玲灵动的眼珠子转了转:“叔母,有个事儿小玲儿想跟你说。”

“嗯?”

“二叔替哥哥和婶婶挨了两刀,伤的可厉害啦,这会儿只能趴在驴背上,让人牵着走,叔母的药这么好用,可不可以给他也用用?”

苏沫抿嘴一笑,她在昏迷的时候听严逸絮叨过这件事儿,而且她也知道二堂嫂王凤会说话了。

一家人曾经的境遇真让人唏嘘。

怎么说呢,浪子回头金不换吧,既然严从宽和王凤都能原谅严明,自己有什么不能的呢。

她将药给了严逸:“劳烦夫君去送一下。”

“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