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高价粮食
上回宋二孝就接到弟弟的来信，告知他要在西北建个车行，再将火器作坊也搬过来。
只因东北那边频频发生战事，车行的生意不大好做。
再加上各大商户争相仿制，还打起价格战，车子的利润越来越小。
而西北这边还没有两轮车三轮车，宋三顺决定到这边打开市场。
至于火器作坊，宋三顺更不敢明目张胆地经营，生怕被朝廷发现，然后没收他的铺子与材料。
若搬到西北，有哥哥打掩护，他还能为他制作一些火器，增强千户所的战斗力。
小年糕没听懂伯伯的话，但还是点点头。“爹爹真的要回来啦？”
长安上前询问：“你们都是从哪里来？”
“既如此，你们赶紧回家去吧，过不久河道就有水了，到时你们用河水浇灌田地，总能长出庄稼。”
谁若领了口粮而不归的，全都抓起来去修挖河道。
粮商们尝到甜头，赶紧从更远的地方调集粮食过来，试图再赚一笔。
商人们不敢赌老天爷一直不下雨，一咬牙，只得将其以平价卖给长安。
另一人说：“俺们的县被起义军洗劫了，死了不少人，就连附近的乡里都糟了殃，俺们一家好不容易逃到府城。”
这十名士伍全会使用新型火器，长安便给了他们每人一把火器，还有十颗子弹。
长安蹙眉：“起义军连乡里百姓也祸害？”
有人回答：“咱们是从井县过来，那边一年没下雨，河道都快干枯，地里也不长庄稼，咱实在过不下去，只能进城求活路。”
第二天，宋二孝告别妻女，带着一部分亲卫走了，但留下十名士伍。
“您说的可是真的？”老者有点不敢置信。
住在河道附近的百姓都惊呆了，还以为上游下了大雨，这才让河道充盈。
自家娘子买了粮食也是为了救助百姓，结果这些见利忘义之辈竟连官府都敢坑。
长安摇头：“咱们那样做恰好中了他们的奸计，外地粮商也与这边没啥两样，到时候咱们不仅花高价买粮食，还得承担远程运输的费用，也忒不划算。
整治好粮商，长安与陆景州便去了各个县城，在各大河道投下琉璃龙像。
而且她每隔十天便降低一文，一个月后，粮食比原先价格再降低三文。
“当然愿意，若非没法子，谁想背井离乡在外漂泊啊？”
陆景州站在城门楼上，就见运输粮食的车队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涌进安塞，不由嘴角弯起。
这下粮商们傻眼了。
陆景州：“娘子想如何做？自己去外地买粮回来？”
连续几天的大雨将安塞大地浇个透彻，各种野菜野草争相冒出头来。
只要河里有水，人们便有活下去的希望。
两名士武平时就在倒座内待着，有时也会跟随李杏儿出去采买东西。
随后河道内就开始汩汩地往外冒水。
望着花费巨资购买来的大批粮食，想再运回去退货是不可能的了。
最近进城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衣着褴褛形容枯槁，或沿街乞讨，或坐在路边卖儿卖女。
随后她又去街市上买了不少卤肉，几乎将卤肉摊子上的肉食全部包圆。
不如这样，咱们来个釜底抽薪，让粮商自己将粮食运来。”
而且自己用小珠珠变出的水，会让庄稼生长的很好，如此一来，安塞治下各县的百姓就不会逃田，起义军在此也发展不起来。
随后几天，长安让人登记城内流民人数以及籍贯，再分发一些口粮让他们回家。
长安见亲爹带一大群人回来，立刻让李杏儿去集市采买酒肉蔬菜，又让新雇来的两个厨娘先煮两大锅米饭，回头招待父亲与几十名士伍。
有人叹息：“咱一家七口人，逃到这里的仅剩三口，若老天再不给活路，咱们也只能豁出去了.”
长安与长宁两个又去捉来两只公鸡杀了，摘了一些鸡毛夹在书册里，准备做几个毽子给弟弟们踢。
陆景州见粮商如此嘴脸很是恼火，准备拿那些商户开刀。
随后，安塞府衙贴出告示，高价收购粮食，用以赈济百姓。
也幸好她手里有钱，不然这十万石粮食可吃不下。
长安沉默良久，问：“倘若你们家乡不缺水，是否愿意回家去？”
然而那些粮铺见官府购买大批粮食，竟将粮食价格提高数倍。
宋二孝怜惜地摸摸小侄子脑袋：“当然是真的。”
当然收购价也是平常的价格。
水势越来越大，最后充盈整个河道，再往下游奔流而去。
半个月后，长安见火候差不多，索性以官府名义开了一家粮铺，售卖平价粮食，只卖给平民百姓。
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也都没娶亲，两人便暗搓搓较上劲。
长安朝陆景州耳语一番，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告知。
长安：“自然是真的，不信的话就回家去瞧瞧。
“可不，那些人太凶残了，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搜刮粮食女人，简直跟蛮夷一样没人性。”
一来二去，两人就与李杏儿混熟，竟生出倾慕之意。
她决定了，准备用好几颗叶片注进琉璃龙像内，再将其放进河道。
为防止火器走火，又告诫他们等闲不要将子弹上膛。
粮商们一见，赶紧将自家粮食全都送去府衙。
一时间，安塞城内的粮食全部被知府收购，这也导致城内粮食愈发紧缺，价格也居高不下。
长安与陆景州出城巡视，就见到很多妇人孩子在野外采集野菜，有的还捡拾满坡的地皮菜。
长安分了八名给经常外出的陆景州，自己只留了两名看守家宅。
一晃到了来年春天。
长安再将这些粮食平价卖给各县的百姓，正好解了本州府缺粮的困境。
一老者道：“都说叶落归根，老汉这一把老骨头死也要死在生养的地方。”
他其实挺想念爹爹的，但也明白爹爹每次出远门都是要挣钱养家。
要知道，一旦到了明年夏收，这些粮食铁定还得一降再降。
没多久陆景州也回来了，翁婿两个坐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说得都是西北的情况。
有人朝天跪拜，感谢上天垂怜，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他说得悲愤又绝望，禁不住捂脸痛哭。
长安赶紧阻拦：“本城商贾这么多，每家都想啃一啃粮食这块香饽饽，而且粮商背后也有世家大族在撑腰，即便你拿一家两家开刀，余下还有百家千家呢，他们明的不敢，暗地却垄断安塞粮食市场，你又待如何？
而眼下安塞粮食供不应求才是主要原因，只要咱们这里的粮食够多，他们想抬价也抬不上去。”
长安并不知有人对李杏儿芳心暗许，她最近忙得很，经常与陆景州出去巡视城里城外的情况。
但大多数人都在农田里忙碌，有的犁田，有的在种麦。
麦种撒下去没几日就冒出嫩芽，绿意点点，像在田地里罩上一层绿色纱雾。
“百姓总算缓过来了，今年安塞地区的税收也能如期收上来。”陆景州骑在高头大马上，旁边是同样骑着马的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