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陈梅山

“好!”

看着王中孚砍瓜切菜将对方拿下,赵构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降维打击、无解!对方的泼皮对王中孚的精锐,如果能胜了,那大宋朝早就完了。

“王指挥麾下,也尽皆是精锐。”巨师古赞叹了一句。

刘珙则是嘿嘿一笑,自家蟠龙军的战力,绝不比对方弱,同样的数量对上,蟠龙军必定战而胜之。

虽说蟠龙军是水军,可每一个都是精选出来的壮汉,而且蟠龙军军备齐全,打仗靠的是士气、体力、军备,这三点,蟠龙军尽皆不弱。

对于那些死伤的,赵构也没有多说,难道都开战了还要注意别下狠手?

“去,将王中孚唤过来。”

不多时,王中孚疾行而来。

“参见陛下,臣已经将对方人手尽皆拿下,对方团头张劼直接斩杀,其余人战死的直接烧死沉江,活着的已经拿了。”

“办的不错,你拿下了这一带,算是开了个好头,掌控好漕运,便是封侯之功,此事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说明,只对朕负责便可以,朕不是让皇城司调拨了一些人给你,如果有急事,你可以让皇城司相助。”

“另外,朕准你专奏之权。”

“江湖之事你便按照江湖规矩去办,该分润的银子分润,有想要多拿的直接剁了其手脚,你记住,朕这个大宋皇帝,便是你的靠山!”

“臣领旨!”

“你退下吧,这两日朕便会离开汉阳,新任的漕运、总领所官吏也会到任,你与柴叔夏商议如何应对,朕便不管了。”

“臣明白!”

对于王中孚的干脆,赵构很满意,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用法,而王中孚本身就是江湖中人,让他整理漕运之事比其他人合适许多!

收拾这些船帮不是目的,保证漕运、消除隐患才最为重要。

“走吧,咱们回去,明日歇息一日,然后前往当阳。”

看了一场热血沸腾的厮杀,赵构也忍不住想要厮杀一场,待到回府,必定要以一敌三,杀对方个片甲不留!

这一代船帮的争斗和替换对于官府、百姓和来往的商队并没有产生太多影响。

这江湖对于百姓而言神秘而陌生,对于商队而言,反正都是一样的交银子,只要不影响到自己,谁掌管江面、谁掌管码头并不重要,对于地方官府,王中孚也已经遣人前去,按照规矩送上了分润。

江湖事按照江湖规矩去办,哪怕他的靠山是天字一号皇帝,也并不想破坏这个规矩。

否则,就算是他带几万兵马过来,也搞不定这遍地漕运。

而且赵构的目的,也不是要破坏规矩,只是要掌控底层的力量罢了,所以,王中孚也不会胡乱行事……

潭州!

隋开皇九年(589),因地有昭潭,故改湘州为潭州。隋炀帝时,废潭州立长沙郡。唐武德年间,复为潭州。唐末五代十国,楚国立,定此地为国都,改潭州为长沙府,宋乾德元年(963),复潭州。

潭州隶属荆湖南路,濒临洞庭湖,此地文脉鼎盛,鱼米之乡,虽然比不得江南,却也是富庶之地。

陈梅山作为潭州知州,总体来说还算是合格的,不过身为士族大家子弟,维护家族利益也是理所当然。

张劼,最初是汉阳陈家的一房远亲,因为好勇斗狠,早年被官府捉拿,陈家出手将其救了出来,他便是在陈家麾下效力,并且收拢了一些泼皮。

随着麾下有了人手,张劼开始涉足漕运,并且以此赚来银钱回报陈家的恩情。

陈家见此人可用,便是帮他打通了一些官面上的关系,张劼的势力也越来越大,三两年时间,他逐渐吞并了周围一带其他的船帮,成了这一带江上的霸主。

漕运给陈家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利益,如此一来,他们对于张劼的支持也越来越多,让张劼称霸一方。

而且,陈家麾下一些商帮的对手,张劼也主动出面打压,这使得陈家对张劼很是认可。这便是为何,陈梅山数次主动帮助张劼的缘故。

陈梅山在潭州的宅子并不大,不过修缮的却极为精致,后园中假山临水、竹林掩映、亭廊相连,只不过此刻,陈梅山没有心情欣赏这半夜月色之下的美景。

他身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封信、一封圣旨。

信是族中传过来的,言说张劼那边儿断了联系,让他出面查一查到底是什么状况,而且高舜那边儿他也要继续出面,陈家不怕高舜,却也不想将其得罪了,一个军使,代表的是朝廷的权利机构,闹翻了对陈家没好处。

至于这圣旨……

若非其上的玺印之类都是真的,他几乎要怀疑这圣旨是假的了。

圣旨的内容,是调任他到北地京兆府路任漕运衙门长官并兼任总领所长官。

如果是其他地方的任职,他绝对欣喜,毕竟,哪怕实际的官阶比知州略微低了几分,可两大部司集于一身,权势绝对比一个知州更大。

可问题是,他赴任的地方是京兆府路。

这里不过是刚刚收回来的三州之地,哪儿有漕运和总领所衙门?他这个主官去了,怕是连个可支使的人都没有,并且,那里也不可能有这两个部司的衙门,这让他到哪儿去赴任,去了干什么?

这所谓的调任,实际上也跟罢官没什么区别了,只不过,有可能朝廷会继续给自己发俸禄?

可自己是缺那点儿俸禄的人吗……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的调任为什么来的是圣旨?

朝廷调度官员,是由三省和吏部下发文书,除非是册封爵位,否则用不着圣旨,这皇帝到底是哪个脑子不好使了?这是表达对自己的重视还是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可他自忖在任上也算勤政,并未惹出什么事儿来啊。

“哎!”陈梅山长叹一声,随即便是苦笑。

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按照这封不合规的圣旨去办,亦或是直接去上任?这都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