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的酒后来也不是没有醒。那个时候酒醒了也没有用,还不如醉着,词不成词,句不成句,只能呜咽两声,随后又沉溺于比醉酒更深的混沌之中。
感觉自己正在被来自身体不断产生的快乐“吃”掉一般,但她又无处可逃。
她好像还做了个梦,梦到好多只黑猫压在她身上,她动弹不得,最中间的那只黑猫趴在她胸口,冲她喵了一声。
然后她就醒了过来,原来是太宰搂得她动不了。
太宰躺在她的床上:“醒了?”
终于想起昨晚的事的祁临:“……太宰!”
祁临没到喝断片的程度,什么都能记得起来,自然也能记得起昨晚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细节。她想张口问,竟然不知道第一个问题是要问什么。
是“难道在我家当被包养的弟弟很有意思吗”“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是“为什么我床头柜里会有套”“你口嗨的那些话难道全是认真的”。
祁临一时间沉默下来。
“不愿意跟我说话了吗?”太宰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让祁临总有种猫科动物在思考要怎么下口的错觉,“可是昨晚你的话很多诶。”
因为位置关系,她没看到太宰因为她的沉默而抿起了嘴。
祁临过了一会才说:“你闭嘴,给我解释。”
太宰:“闭嘴了就解释不了了。”
祁临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太宰拍了拍她:“嗯,简单来说,就是祁临你把港/黑未来的干部当成了失足青少年捡回来养了。”
这个不用太宰说她也知道。
祁临:“那为什么这个青少年没有告诉我是我误会了?”
太宰:“一开始,是因为觉得你在非日常边缘摇摇欲坠的样子很有意思,后来应该也有他心怀不轨的原因吧,毕竟青少年并不是什么你理想的那种具有正确价值观的健全青少年。”
祁临第二次沉默了,这次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宰应该是误会了她的沉默,眼睛里的那点光彩也失去了:“所以,你要制裁他吗?”
他往祁临手上塞了一把枪。
是之前他给祁临的那一把。
这又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昨晚上说过想要使用它,”太宰的语气异常轻柔,“现在就可以哦,使用它吧,这里,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无论多烂的技术都可以补正,想好了的话就开枪吧。”
这人的精神状态居然在这个时候给她不稳定?!
她把枪扔到床下,虽然很想捉住太宰的衣领,但鉴于现在两人的take off状态,祁临只好抓住了他身上一段松散的绷带:“太宰你什么意思,你特么跟我睡就那么不开心吗?不开心到一大早你就想自/杀??你想都不要想,我都说了我会一直诅咒你的!”
被她骂了之后太宰反而正常下来了:“因为刚才祁临都不肯理我嘛,说话还那么严肃。”
他还委屈上了。
祁临一梗:“提醒你一下,我昨天喝醉就是因为我散养了快三年的猫我居然不知道他是个混//黑的,你明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和mafia打交道的吧?”
“所以祁临的重点在于我的欺瞒,而不是我的身份,那现在你的感觉如何呢?”太宰突然道,“跟mafia呆在一起,很讨厌吗?”
这种越过了“普通”界限的事情,就算是她一直尽力躲避的mafia,她的内心是没有排斥的。
祁临内心有个声音在说太宰在诡辩,但她还是听着太宰在继续说下去:“你其实没有在讨厌我对不对?”
不要倾听。
不要分辨。
不要去看。
否则,会被塞壬的声音和相貌蛊惑。
但是他们这次的距离那么近,之前还有了更亲密的交流,祁临忍不住道:“我确实没有讨厌你——”
“那就可以了,”太宰心情转晴,他靠近祁临,在她眉心那里吻了一下,“说明确实很快乐吧?”
祁临觉得太宰又在不安分起来,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十八岁的青少年大早上的“年轻气盛”。
“……救命,你放开我,我没有力气了……”
“可是刚刚祁临姐姐骂我的时候还很有精神啊……”
有了身体的亲密关系后,太宰变得黏人了起来。
祁临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反而放下了对非日常的刻意回避但又好奇的心态,采取了顺其自然的态度。
太宰知道后还抱怨这跟他所想的不一样。
祁临:“哪里不一样?”
太宰:“为什么没有对我更好奇一点?”
祁临:“大概就是因为你是mafia所以才不太好奇了。”
太宰:“一听就觉得是会喜新厌旧的人的发言。”
散养猫刷新在家里的频率上升了不少,以至于祁临某天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家?”
太宰黏黏糊糊地凑过来:“你看你都开始嫌弃我了。”
祁临试图解释:“没有,就是有点吃惊你知道吧。”
“我觉得有,”太宰趴在她耳边,“难道是这种程度的危险刺激没办法满足祁临了吗?”
祁临:“并不是,明知道你是什么人还养在家里已经很刺激了谢谢。”
太宰:“那为什么都没有为我沉船的迹象?”
祁临暴言:“是这样的,沉船不太划算,只要不沉船就能听一直听歌,还能看男美人鱼,这不是相当于多了一个便携自走船员吗,我才不沉呢……你不要说着说着就解我衣领扣子好不好,是不是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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