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意眸光一凝,“珠儿,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理智之人?我们生于俗世,必有许多顾虑,我不敢害了宋家,他也不敢置他侯府上下于不顾,我与他已经不可能了。”
宋珠儿有些好奇,“那……你会不会还喜欢他?”
“喜欢?”宋悦意盯着她,冷静道:“夫妻相处,不应该就是相互包容,相互扶持,相敬如宾?你与陈掩成婚的时候,难道你们是因为互相喜欢?”
宋珠儿忍不住脸一红,却也大方,“最起码,我喜欢他,才投其所好,一切以他和他的家人为重。时间相处久了,他自然能看到我的好,所以我们才能有信心夫妻一心的携手一辈子。若是一对怨偶,对两人都是折磨,一辈子岂非太长太难熬?”
宋悦意把桌上的一块酸梅糕塞到她嘴里,打趣她,“你就在我面前得意吧,知你嫁了个如意夫君,故意来膈应姐姐不成?”
宋珠儿被她一打岔,就大致明了了她的心意,待把酸梅糕吃完后,又把之前的话题转回来,“我说的那位公子你应该也认识,就是护国公府的九公子申哲言。他说他……”
一听是他,宋悦意眉都皱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你当说客,那个贱胚我不喜欢,此话以后莫要再提。”
宋珠儿有些急了,“我知道他是纨绔了些,自小被家里人宠坏了有些任性,可毕竟出身护国公府,心性并不坏。他说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并不是要使坏,是因为你不理他才会惹你生气,以后他都会改,这辈子也只娶你一人,绝不纳妾……”
想起几天前申哲言听说宋晚凝就是宋悦意后,像只无头苍蝇般赖到了陈掩面前,非要他说和这门亲事,也许下了不少承诺。
陈掩见他确实喜欢得了不得的样子,还不嫌弃她退过婚,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了解他的品性,这才勉强点了头,答应试一试。
没想到宋悦意对他的印象极差,一口就否定了。
接下来宋悦意任凭她怎么说,依然摇头。
宋珠儿见她不松口,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意,我去回绝了他就是。只不过女子一生难得遇到一个真正想对你好的人,何况还是你需要一桩婚事傍身的时候,说不定他正是你这辈子的良人呢?”
宋悦意不想再说,除了在宫中那次,她见到申哲言就想揍他。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凑合,否则她宁愿出家当姑子也不愿委屈自己。
两兄妹在一起用过午膳后才从陈家出来,宋悦意和宋执正要打道回府,半路上却遇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泉叔。
“四爷,姑娘,你们赶紧回去吧,宫中来了人,说是召姑娘即刻进宫。”
骑在马上宋执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谁要召妹妹进宫?”
泉叔道:“来的是小德公公……”
言下之意是圣上谕旨。
宋执心情有些沉重,扭头问坐在马车里的宋悦意,“可知圣上为何突然召见你?”
宋悦意也是莫名其妙,“我哪里知道?”
两人急匆匆赶到府里,小德公公传了口谕后,叶凤鸣给了他重重的心意,也没从他口中打听到半点端倪,只得暗自交待宋悦意,要她在宫中一切谨慎小心,凡事仔细应对。
宋悦意心里忐忑。
待马车行到宫门前,她下了马车,几个宫人来迎之际,小德公公才小声在她耳边道:“王爷这次为了保你,牺牲颇大。稍后在圣驾前,切莫忤逆了圣上。”
虽然提了个醒,却更让人不明所以,什么叫王爷为保她牺牲颇大?难道是捏造身份的事已被捅到圣上面前?
此时此刻,御书房内一片肃静。
皇帝和赵皇后端坐上首,林贵妃和太子坐于侧旁。
一身黑色压红边华服锦袍的周朝晏端立正中,本是清透净白的脸上竟染了几分不正常的潮红,嘴角似乎隐隐溢出了一丝血珠。
“朝晏,自小因为你身子骨弱,向来也循规蹈矩,几乎从未让父皇操过一点心,父皇从未说过你一句重话,罚过你一次。为何这次你明知不可为,还敢令户部官吏做那伪造身份之事?”
“你身为亲王,明知是所有朝臣的表率,切不可徇私枉法,你为何还要如此做?那宋显宗究竟给了你何好处,竟然要为了他的女儿罔顾礼法干这等糊涂事?”
皇帝如雷神般铁青着脸,隐藏在眼底的尽是怒不可遏的气息。
赵皇后始终雍容尊贵,无论是神色还是体态都表现得平静无波,好似眼前刚刚受了仗刑的并不是她的亲儿子。
林贵妃不轻不重道:“皇上,刚才朝晏不是交待了么,他钟情于那被谢家退婚的宋姑娘。他是怕宋姑娘退过婚的身份不被世人接受,才不顾礼法干了这等糊涂事。”
太子假惺惺扼腕道:“三弟,你是真的钟情那宋悦意,还是想包庇宋大人?依我看,此事你完全没必要揽在身上坏了自己的名声,分明是那宋显宗勾结户部官吏为自己谋私利罢了。”
周朝晏淡淡扫了太子周耀煜一眼,垂眸请罪,“父皇,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在江扈时,儿臣与宋悦意彼邻而居,观之她被谢家欺凌得厉害,不知不觉就生了情愫。”
“去年年初,宋大人去江扈本是为了嫁女,不同意退婚。儿臣恼怒,骂他迂腐,逼着谢宋两家把婚事退了。宋悦意受他父亲训诫,退婚女必须青灯古佛一生,不得再嫁人生子败坏宋家家风。”
“儿臣实在怜惜她,也不愿就此错过她,又恰巧年少时曾听闻宋夫人当年生产确实是双胎难产,死了一婴,儿臣才借了这个由头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回京就帮她另外安了一个身份。”
还不待皇帝开口,林贵妃已一脸疑惑道:“照你这般说来,宋大人果然是不晓的。可是当年宋夫人生孩子难产死了一婴,难道她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亦或是你和她合谋了整的这一出?”
她表面好似疑惑,实则是在提醒这样荒诞的事没有宋家人配合,绝不可能成。
她的意图很明显,周朝晏越是要把宋家从这件事中摘干净,她越是要把宋家人牵扯进来——好不容易抓到宋显宗的把柄,她怎能让他轻易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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