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可以为你杀人

阿贵和阿福发现他忽然变了调子,机警的明白只怕是屋外有人,忙转了话风。

阿贵默契道:“太子迟迟未开口让侯爷请封世子,就怕夜长梦多。四爷若能得丹阳长公主相帮,此事想必会容易得多。”

谢璟令叹了口气道:“若是东哥真与如今已升职为尚书的宋家结亲的话,请封世子一事只怕更加会难上加难。太子最近诸事不顺,哪里管得到我的头上来?”

提到东哥,阿贵忍不住恨声道:“四爷,东哥真的太过分了。这次的刺杀明明就是他所为,他却伪装成一整夜在万花楼睡觉的样子,还找了那么多的人证。这次真的就这么便宜了他么?”

谢璟令苦笑道:“明知是他却没法指认他,他就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喜欢看我拿他没法子的样子。他是欺我太甚……”

这时阮盈已走了进来,“令哥哥在说谁欺你太甚?”

谢璟令假装才知道她的到来,笑道:“没谁,只是闲聊。阿盈有事么?”

阿贵和阿福识趣地出去了。

阮盈坐到床前,柔声道:“听说今日陈姑娘过来探望令哥哥,想过来问问你们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谢璟令目光放柔,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发丝,“你是不是心里不高兴?”

阿盈窝到他怀里,“令哥哥在京城这块富贵镏金地拼搏,无长辈族亲照应,无兄弟朋友帮衬,全凭一已之力浮沉,端的是不容易。当初令哥哥与阿盈齐心协力想利用宋家封世子,没想到宋悦意有所察觉拼死退婚,最后还死了,让我们的计划落空。”

“这次陈兰雪对令哥哥一见倾心,我怎么会不高兴?若是令哥哥能像我们当初对付宋悦意一样,不仅可以给我们庆哥儿一个名份,又能助令哥哥平步青云的话,我巴不得她立即能嫁过来才好。”

谢璟令听得心里有两分感动,紧了紧手臂,“你没有不开心就好。你也知道,太子故意帮我接近陈兰雪,就是看中了长公主掌管的内库,他想利用我帮他捞钱。我也正想利用长公主手中的专属漕运线办点私事。我们各有所需,我与陈兰雪的婚事若成,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何况,诚如你所言,我若万不得已娶了她,也是为了庆哥儿有个好前程。你是庆哥儿的母亲,切不可像前次一样自作主张坏了我的事,知不知道?”

阮盈柔顺地点了点头,“只要令哥哥不负我和庆哥儿,让我做什么可以。包括让我杀人……”

谢璟令笑了笑,没有说话。

阮盈手心暗自紧了紧,什么事她都可以为他去做。

可是他不能把她当了傻子,他与她欢好的时候都是叫的宋悦意的名字,他刚刚明明说还要招惹宋晚凝,分明是对宋家女上心后,一直都不曾忘怀。

她握有他身世的大秘密,她不会给他机会的。他可以因为利用价值娶陈兰雪,但是陈兰雪的结局必须得跟当初宋悦意一样,最后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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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珠儿新婚回门没几日,就又带着继子继女,恰好洛山书院已放假,宋迁在府里,便由他这个便宜舅舅带着两小出去玩耍。

宋珠儿和自己母亲聊了一会,便和宋悦意在屋里闲话。

“……听我相公说,雨嫣在林家过得并不好。进门第一日便因为给主母敬茶不稳重被林世子用杯子砸了头,让她在堂前罚跪了半夜。”

“没两日又被其他侍妾指责手脚不干净,在她屋里找到了失窃的赃物而被打了三十手板。”

“雨嫣高烧,也不准请医问药。”

“没想到林世子是这么个畜牲,好好儿的姑娘进他林家大门竟是如此不当人的虐待,莫不是没把我们这些娘家人放在眼里?”

宋珠儿为人乖巧,又确实会做人,进了陈家倒是受上下敬重。一双继子女因为之前的接触,知道她为人和善,行事周全,也愿意与她亲近,倒是显得幸福美满。

在议起宋雨嫣在林家所受的那些罪时,毕竟是堂姐妹,都是一家人,不免生出几分维护不忿之意来。

宋悦意自知林秀武为何要这般不把宋雨嫣当人看,多半是因为太子让她把张士贤的文章塞入她父亲书房,结果那篇文章并未在书房找到,便认为是宋雨嫣故意不帮他,害他在太子面前无法交差,导致她父亲能洗脱罪名还升了尚书,与太子的计划背道而驰。

她无奈道:“之前我也劝过她,林世子一看就非良人,偏她和大伯母十分愿意,我们也没有法子。再说又是已嫁出去的女,她自己不回来说的话,我们娘家人也管不到国公府的内宅去。先看看再说。”

宋珠儿自知她说得在理,这些雨嫣在国公府受委屈的事还是陈掩听旁的人嘴碎说起的,谁都没有看到现场,也不知事情真假。

如果他们冒然前去质问的话,倒是低了宋家的名头。一个弄得不好,还会给刚任职的二伯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有点头道:“我们先等几日,如果雨嫣自己不回来,也不派丫头们回来传信的话,我们就找个由头去一趟国公府,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被怎么样。到底是宋家的女儿,不能眼睁睁真看着她被人欺负了去还没个娘家人撑腰。”

宋悦意早有此打算,为了林启程的事,她也得去林家走动走动。

宋珠儿又道:“对了,听四哥说,谢东哥这次帮了很大的忙,二伯似乎对你和谢东哥的婚事不再反对,侯府是不是准备择日来提亲?”

宋悦意笑了笑,东哥这次帮的忙可不止一点点。

如果不是他把张士贤的文章塞入段府的话,她父亲这次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父亲已经知道是宋雨嫣受林世子蛊惑将东西放到他书房,差点让宋家陷入灭顶之灾。

若不是担心被人察觉,他恨不得立即把不知好歹高低的大房赶回随州,从此断绝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