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借申哲言的手杀了宋晚凝,宁王府再让底下一帮言臣帮护国公保下申哲言,以便拉拢护国公府,结果宋晚凝毫发无伤。
明明让阮盈下催情香弄死枫哥儿,栽赃到宋晚凝和宋执身上,让陈宋两家中断联姻。
结果枫哥儿被宋执死死护着没死也就罢了,放在伤药里的催情香也不见了,没有把祸引到宋家人头上,还被他们不知怎么把催情香放到了阮盈身上。
她忽然发现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宋晚凝比宋悦意狡猾多了。就连宋家三房的宋执那个笑面佛也不简单,知道护着枫哥儿坏她的好事……
听说宋执受伤,当晚,宋懿就带着静兰沁兰赶了来。
察看宋执并无大碍后,又听留云将日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宋懿才无奈道:
“你们两个简直是胡闹。那野人山便是座宝山,我们也没必要把它买下来。何况还是宁王相中之地,宋家目前的处境绝不宜与任何一方发生冲突。”
宋执道:“大哥,二妹妹要买野人山也是为了宋家,而且关系重大,此山是必买不可。再说我们来时并不知道宁王也想要那里。”
宋悦意也道:“宁王是什么人,相信大哥比我们更清楚。自父亲明确拒绝他后,他已恼羞成怒,就没准备让我们宋家好过。今日他们有备而来,我们已侥幸躲过破解,就怕他日后会对父亲动手脚,那可就是防不胜防的事。”
“如果我们不能买下野人山为父亲为宋家创下立足之本,父亲就算升职,也必是两面受敌而无任何帮衬。相信我,野人山将来一定能为父亲赚来令朝野称颂的功绩。”
宋懿看着她,忽然想起母亲之前对他说的话,心里感慨万千,目光不禁柔和了下来,“大哥知道你说得很在理,可是你们今日差点就出事,可知道大哥心里有多担心?”
“父亲昨日知道你们俩来了东营马场不知发了多大的脾气。说你太没规矩,这次回去他定然会禁你足。宋执也是,带妹妹到处乱跑,一顿家法肯定少不了。”
宋悦意和宋执对视了一眼,宋执苦笑,“反正今日的事我问心无愧。而且陈掩也说过了,野人山如果方家不卖给我们的话,他会让长公主出面。大长公主应该不会不给她面子。”
宋悦意心里一动,陈掩若能说动长公主也是不错,陈掩是生意人,他过了手的话,这杯羹只怕要分他一杯。虽然少赚点,可是有长公主在,到时候许多宋家解决不了的麻烦倒可以交给他们……
宋懿皱眉,“到底是什么事,还需要惊动长公主?”
宋执正要说,宋懿摆了摆手,起身道:“此事回去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看看枫哥儿,不然也说不过去。”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首盯着宋悦意,意味不明道:“昨日去见谢老夫人,谢家已提了要把庆哥儿过继到悦意名下的事。说她万一有什么不测,将来也能有个香火……”
宋悦意微惊之后便是了然,谢璟令最终是连一个死人也没准备放过,强行将庆哥儿过继她名下后,躺在那里的假宋悦意应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怪不得阮盈说很快就能见面,却是在指这件事。
本来,她诈死之后已劝自己抛开以前的所有恩恩怨怨,安安静静过好自己的日子,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可是他们不该又来惹宋家,还想利用她的名号干他们的龌龊事。
会让她恶心。
此事,她必须阻止。
方家别院里,谢安辞看到谢东哥总算从屋子里出来,便迎了上去。
“哥,她怎么说?”
谢东哥笑道:“今日的事,所有来马场之人没一个无辜的。今日晚凝差点死在申哲言箭下,若是她不因野人山的事出门,申哲言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跑去宋家动手。”
“方姑娘是个聪明人,她不敢在我面前把事做绝,所以她答应卖给宋家了。”
“答应了就好。”谢安辞松了口气,又打趣道:“不然在她面前就要失了面子,我可是帮你使劲吹嘘了一番。”
“不错,如今也知道为哥哥分忧了。”谢东哥笑了笑,叮嘱道:“安辞,对里面的那位,就算是朋友也多长一个心眼儿。”
谢安辞点头,“我知道,你妹妹也不是个傻子,一定不会比晚凝差,虽然她确实很聪明。”
想到之前她一眼就看出了宁王妃送的伤药匣子里藏在锦缎里的催情香,当时并不是销毁,而是碾成粉末后涂抹满匣子内外。
当时她还不明白,特意问她什么意思,她说:
“宁王妃既然要载赃,肯定准备了后手。如果来搜的人闻不到催情香的气味,断定香已被发现拿走了,便会着人重新塞进去。”
“不若保留浓郁的气味,让搜查者认为香还在,便不会细查内里。”
而更绝的是,那个曲大夫已闻出了整个匣子里外全是催情香的气味,当时根本不敢明言,否则若被人认为那匣子是长年装催情香之物,他一条性命只怕都会不保。
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一个人扛下所有过错。
因为枫哥儿受伤,别院医治不方便,在太医的建议下,陈掩当夜就把人带回了上京。
宋懿送走他们后,在民居勉强住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便让宋执和宋悦意跟他回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宋显宗暴跳如雷,不仅禁了宋悦意的足,不顾宋执本身带伤,仍对他一顿家法伺候。估计没半月下不来床。
宋悦意跑去老太太那边撒了会娇,求老太太去阻止,老太太这次竟然也不帮她,说她以后想嫁户好人家就不该到处乱跑。宋执这个当兄长的不带好头,就该被打。
眼见宋执被打得皮开肉绽,宋悦意不得不一脸歉意的被送回茗月院。
静兰和沁兰服侍她梳洗后,静兰才一脸压抑道:“姑娘这次回来只是被禁足,也算是老爷看在大姑娘不言不动躺在谢家的份上没有过多惩戒。”
“往年的时候大姑娘也像姑娘这般不安份过,不仅大姑娘要吃家法,大爷也挨了不少打,后来大姑娘才改了性子安安静静养在深周……”
说到这里,她竟是又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