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眼前,这个暴走的杀人机器洛川,终于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徐徐倒下了,就这一刻,对于魏生锦和神医来说,绝对是难得的一场死里逃生的经历,原先,都想着自己,很快要归天去见上帝了,魏生锦得到了恢复,空气的自由,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在看向身边倒下的洛川,竟然也不敢移动片刻,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一般,在旁边静静的卧着,老老实实的保持着落地时候的姿势,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猛地闭住了嘴巴!
生怕自己方才粗重的呼吸声音,搅扰了眼前的这个人,让他从昏睡当中清醒过来,此时的洛川,的确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却没有完全的丧失理智,他的耳朵,也能听见周围的人,在发出声音和响动,可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他趴在地上,闻着土地里传来的,那种最原始最质朴的香气,然后在听着身边,有人稀稀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朝自己靠近,听着那人,刻意放松的,放轻的喘息的声
音,洛川就知道,这人的目标就是自己,可是他就算是知道,也听不出那人,到底是目标想做什么?他靠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种超强的六识六感,能让洛川,感知到自身周围发生的一切的事情,能感觉到,近在身边的人的一举一动,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通过他的呼吸的频率,就能知道这人现在到底距离自己多远的距离,这个不断靠近自己的人,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的上是近在掌控之中。
只可惜,他就算是能够判断,却也无法有一点动作,这种明知道自己要被怎么样,却什么也动不了的状态,真的是让他更加的恼火,一双眼皮上,仿佛是缀了几层沉重的铅块,让他没有办法睁开眼,去看周围的人的一举一动。
洛川只能趴在地上装死,直到这一刻,也能暗自庆幸,说对方不知道自己,能够听见他们的动作和呼吸的频率,也只能是利用这一点信息的差距,来做到出其不意了。
就是这样,洛川紧闭着双眼,不敢移动半分,只
要他能捕捉到对方出手的瞬间,果断的出手制止反抗,就能有百分之百的赢的概率!
不管是他还是魏生锦,谁都没有发现,现在的情况有多可笑。
只不过是在顷刻之间,他们两个双方的立场,就发生了转变。
魏生锦和神医两个人,凑到了洛川的身边。神医则是靠在远一点的地方,不敢过来,而另一边,魏生锦却是贼大胆的,伸腿在洛川的小腿上,踢了几下,看他神态放松,不像是有防备的样子,这才放松下来,对着神医,急切的说道,“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看看他呀,这人是死了还是怎么?怎么一动不动的。”
魏生锦现在的状态,就是真的很担心洛川忽然间跳起来,把他们两个再重新,捏蚂蚁似的掐在手上,活活掐死,可是他又怕洛川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自己先死了。
因为这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状态,都是他不能面对的,他死自然是不可以,但是洛川死也不行,他可是答应过了金漫,要把这个人好好的带回京城去,眼见的事情,已
经做成了百分之九十,就差这最后的一哆嗦了,他怎么能半途而废?
魏生锦这么想着,甚至都等不到神医过来给他把脉,自己直接上手,按在洛川的鼻息下,这一抹就是心里咯噔一下子,因为这人竟然是没有一点的气息!完全是死了啊!
“我的妈呀!洛川啊!洛川!”魏生锦扑倒在洛川的身上,像是哭丧似的,大声的嚎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你可倒是动一动啊。这荒山野岭的,你可别真的在这个地方嘎了呀,你能不能回京城以后再嘎呀,能不能看见了,金漫以后再嘎呀?”
魏生锦一边哭着,一边把心里话,全嚎了出来,说的还是很切合实际。
但是。神医却是把眼睛一瞪,对着他骂道,“说什么胡话呢?这人怎么能嘎,你是瞧不起我的医术吗?还是瞧不起这人天生的,异于常人的一身反骨!这点道理都不懂。”
说着话,神医也走过来,替洛川把脉。
神医现在,得到了自由的呼吸,又眼见的行了,支楞了起来,竟是
将魏生锦数落的一愣一愣的。
魏生锦这才止住了悲伤,对着神医,挑眉说的,“行啊,现在,不是刚才比比画画,让我拿簪子戳死他的时候了,我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吗?我是不相信你,能去踏实的救治一个方才要掐死自己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刚才说的话,竟然就全都反弹到了神医的身上,神医被他这段抢白,揶揄的简直没话可说,也只能赔上一副笑脸,说道,“是了是了,多亏你方才,仗义出手,不然,咱俩都要一起上西天。”
两个人这么着斗着嘴,说着话,神医已经替洛川搭好了脉,感受着这小子,那蓬勃有力的脉象,要不是,有这层皮肉拦着,神医简直要怀疑,这小子的经脉,要从身体里跳出来,那浑厚有力的状态,简直就像是一顿饭,能吃十根千年老人参似的,那么有力量,不过,照这么下去,这小子也不能行,谁家好人的心脉,跳得如此苍劲有力,估计这人现在的五脏六腑应当如同着火一般才是这滋味,可不怎么好受,难为他还晕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