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听到有人抱怨命运的不公,活着有多么劳累。活着,确实很累,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很多时候,抱怨毫无意义。
“宝憨大哥!你知道“配阴婚”吗”(注:一种恶习风俗)钱燕子坐在那个棺材里,怀里抱着睡着的妹妹在火把的亮光中我看着她还真有点怪异,那里呢?对了!应该是钱燕子那凌乱不堪的头发!我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木舟在地下河里快速在黑暗中飞一般的前行……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我家是我们“龙门镇”黄河边唯一能做木船的,我爹的手艺非常好,他能做黄河里的“摆渡木船、羊皮筏”,我们家有我哥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去年我哥为给我娘治病去当兵了,今年我娘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们“龙门镇”的大户人家“陈大户”就让我当地的“袖摸”(地方话:“人口贩子”)来俺家对俺爹说、把俺和妹妹“典”给陈大户,俺爹开始不愿意,但是俺娘的病,俺给俺爹说俺同意,俺如果不去,俺娘的病咋看,家里的弟弟不能老饿着肚子,十二岁了还和七八岁孩儿一样高!俺跪下求俺爹”钱燕子说到这里话停了,我能听到黒暗中她的抽泣声!
“唉!”我心里一阵叹息!天下处处都有可怜人……
黑暗中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情绪,难道当下的世道比现在的地下河溶洞还黒吗,难道就不给人一条活路吗,世界太大了,我管不过来,但是眼前!我一定把她姐妹俩活着带出去,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暗暗发誓!
“俺和妹妹到了陈大户家,被关在他们家的后院屋里,一次听屋外的人说:“陈家的二个兄弟都是“蹚将”(注:民国时期的土匪)陈大户的儿子十几天前,出门进货,回来走的是水路,船在黄河的“鬼棺湾”里翻船了,人和货都没有了,尸体都没找到,所以陈家在办丧事,这几天陈大户就找“阴阳先生”、“道士”“和尚”给他儿子做法事,陈大户听“阴阳先生”说“他儿子没有成亲,在“阴界”是个“青头”,必须要配“阴婚”,算了要找的“配阴婚活人”和方向后,就找到了我家,其实,告诉我这事的那个人是陈大户家的老仆,还告诉我,如果我爹不同意,陈大户的“蹚将”兄弟就会带人抢我家这木船是买来的,找了二十多个木匠师傅三天改造了“套棺”,船用了三天才改造完;好了的那天,一早上天还没亮,雨下的很大,陈大户和他老婆让我和妹吃饱饭,然后让人将妹妹绑了起来,堵上嘴送到了船上的棺村里,封棺的时候,有个老木匠师傅对我小声说:“姑娘、棺材边留下了二个孔”!然后我和妹妹直到你救我们,要不是那二个孔,我和妹妹就憋死了……”钱燕子在坐在棺材里给我哭泣着说!
我静静的听着,我也是一知半解,但是我知道一些,因为我从一些书籍中看过什么叫“配阴婚”,这个是从崖洞村出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和书上写的一样“吃人”的!
在黑暗中我就静静地坐着!黑暗中过了一会,眼睛也就习惯了适应了黑暗!我对坐在棺材里抱着妹妹的打瞌睡的钱燕子说:“燕子,你喝口酒睡一会儿吧!我看着!”
一阵酒味飘入鼻子,我知道钱燕子喝了一口酒,然后对我说:“宝憨大哥,你走时一定要带上我和妹妹,求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出去了给我生娃,做牛做马报答你!”我在黑暗中看着她那一脸的表情,我用力点点头“燕子,哥发誓一定带你们离开这里活着出去,但是其它的事情你就不要说了”
终究静了,只有水声,静静的让人有种害怕!我咬了咬牙心里自己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活着出去!”弯下腰向后走了两步,打开手电筒,看着四周,两边都是凹凸的石壁,头顶是钟乳石千姿百态,水依旧流的很急,“这会把我们冲向那里?没有吃的东西会饿死的,下来怎么办?也不知道杜大叔怎么样了?”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想着!
突然肚子里一阵疼痛,我不得不佩服我,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自己还有内急……
我看了一下前面,豁出去蹲在那块碰的没有木板的地方解决
回到另一个棺材里面,坐下把背包打开,先检查了一下步枪压满子弹以防万一有个什么事,将绑在手腕和手臂上的“镰刀毕方饕餮戈”“手电筒”解开,将背包里的东西重新整理,那个拾得皮包里面,放着一叠“法币”二个金条,一个铁盒里面放着四个小玻璃瓶的药,一张图,一皮盒手枪子弹,一铁盒黑呼呼的东西!我拿了一块闻了闻,没味!伸出舌头舔一下,甜的!和糖一样甜!难道是黒色的糖,再看看小铁盒,字母不认识,我忽然想起“王小微”医生说这字母叫“英文”对是英文!
盖好盒子,在手电的光亮下把所有的东西再次收拾好,重新绑好绑腿,继续把两把折叠刀绑在腿上,再把“镰刀毕方饕餮戈”插在后腰
收拾好,我拿起那个剩一点的酒壶喝了一口,摇了摇空壶,放在一边,一会装水喝!
我忽然想起一些问题:为什么我在“小翟村”遇见了那些事情,骷髅蚂蚁吃了多少“空壳尸体”,进入大墓通道口时,为什么我拾两壶酒?为什么我们村里的人都会跳“九宫格”?为什么“僵尸链魃”不袭击我?为什么“山鬼魈”也不袭击我?难道就是我没拿里面的东西?为什么“双头玄武”不袭击我?
自从开始到现在,我所看到的经历的事情,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唯一现实的事情就是我还活着!
我和钱燕子姐妹就这样在地下河中或坐或蹲在“套棺”中漂流,当钱燕子姐妹醒来的时,钱燕子一咕噜爬起来就大声喊:“宝憨大哥!你在哪里”,我赶忙回应她一声,当我拿着那个铁盒里的黑色糖给她俩吃的时候,钱燕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递给了妹妹:“真甜,麦芽你吃”我看着钱麦芽又推回给燕子说:“姐你吃!”
黑暗中看到这里我忽然想到:“我活得应该比她俩幸运,我爹我娘、村里的乡亲,谁家有个好吃的东西都会给我留一点,哪怕是“蚂蚱的腿”!可是乡亲们却
心中的怒火提醒我:我还要给乡亲们讨个公道!一定要活着出去!
忽然钱麦芽说要放便,我告诉钱燕子领她她妹妹到那个地方我躺在棺材里,看着那些向后移动的钟乳石,看着在风中呼呼啦啦做响的火把
猛然间发现肚子有点饿,找出两包“干饼”,然后对那边坐在棺材里钱燕子说:“燕子,你和麦芽饿不?”,这个时的钱麦芽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害怕,和钱燕子看着我;“宝憨大哥,是饿了”钱燕子说;
我弯腰站起来,以免亮晶晶的钟乳石碰到头,我用手电筒照着河里,虽然“套棺”在水里漂的很快,但是在手电筒的光下河底有大大小小和金子一样的东西,我把水壶放入水中
我吃了三块干饼喝了三壶水,钱燕子吃了一块喝了多半壶水,钱麦芽半块也喝了半壶水
“燕子你会开枪不?”我问坐在棺材里钱燕子,“宝憨大哥,我不会”钱燕子回答我;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那我睡一觉,有事叫我可以不”我真的感觉有些累,头痛太阳穴疼!“成!宝憨大哥!”钱燕子爽快的答应了;
我掏出酒喝了两口,然后抽出“镰刀毕方饕餮戈”把绳子重新绑在手腕上,躺在棺材里睡觉也是为了活下去,真的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