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时代,一切受苦受罪受磨难的都是百姓草民!没有人会可怜这些百姓这些草民,因为别人也在坚难的活着!
雪没有停,在大雪中推“独轮推车”真的是不好推,路滑,木轱辘在雪地上打滑,石板的路面结冰疙疙瘩瘩,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双手握紧两个木把;桂花婶和她的三个孩子在雪地中坚难的走着,就这样小孩子也摔了几跤,我看到三个孩子的鞋已经漏出了脚指头
幸好桂花婶家距离杜大叔家不远,一路上看到的认我感觉到走在废墟上,路两边倒塌的房屋处处都是,很多人家都在四处漏风的棚子里,唯一多的就是倒塌墙角下的火堆,穿着破破烂烂的人们在火堆上做着吃的,也在烤火取暖,这些人的脸上都是愁眉紧锁
这一路上,桂花婶子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两眼发呆的看着远方的发暗的天空,好像在看这条路什么地方是尽头,雪花飘落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我感觉到这个国军抗日将士遗孀的心已经死了……
我也就在此刻对日本鬼的仇恨莫名升到了一个高度,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仇恨……
当桂花婶领我到了她的家时,我把“独轮推车”靠一堵墙放下,看着只有两堵墙和一间没有被炸塌的房子,看到的是一种凄凉;
“谢谢你,大侄子!回去给杜大哥说声谢谢!”桂花婶转回身看着我说,“哦!桂花婶”我口中答应着但我脚没有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娘,今天我和弟弟妹妹不饿了”!我转身看着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再仔细看看其他两个同样面黄肌瘦的小孩
我转身给桂花婶说:“桂花婶,我回去了”!
天渐渐的黑了,路上行人很少,我看着这些行人,看着即将来临的黑夜,雪还在下,风还在吹动满天的雪,忽然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走回杜大叔家,推开门,看见杜大叔已经把刚刚蒸好的窝头放在木盆里放在桌子上,一大碗“猪肉烩菜”,杜大叔笑呵呵的看着我说:“宝憨、把你桂花婶送回去了!快坐下来吃饭”,我坐在桌前默默地开始吃饭,杜小梅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黑面窝头走了进来,放在桌上;
“爹,桂花婶子和三个孩儿好可怜呀,今天小黑妞告诉我,她和桂花婶还有弟弟妹妹两天都没有吃饭了,桂花婶领他们去舍粥棚,每天都舍不到吃的,说警察署“许凯”他那“龟孙爹”“许刮地”不让每家粥棚舍过五百人,真是个孬孙”!我听了杜小梅的话,心中怒火冲起,看着杜小梅真的想问一下许凯家在哪里住
杜大叔忽然吃惊地看着我说:“宝憨!你怎么了?”我看着杜大叔瞬间感觉到自己“失态了”,我说:“杜叔,小梅这个许凯和他爹“许刮地”怎么这么坏呢,听着就生气”我的样子地确是很生气……
“哦!宝憨呀!刚才你身上也有一股浓浓的杀气,吓我一跳,现在想起来半天是小伙子的阳气”杜叔笑呵呵的说;我一听杜叔这么说,为了打消杜叔的怀疑顺口说“杜叔,我肯定有杀气,因为我们那里有大山,农闲时节我们村里的猎户铁汉叔领我上山打猎,打过山鸡,兔子,野猪”杜大叔和杜小梅父女相互看了一眼,呵呵的笑了……
杜大叔一边吃饭一边给我和杜小梅说:“你桂花婶的男人,我的兄弟“李保国”是个汉子!我佩服他!以前呀我这个兄弟是个三脚踢不出个屁的“老蔫”,没想到为了十块大洋,当兵去上海,没几天就和日本鬼子打起来了,听说他为了让一起去当兵的老乡冲出包围,包着手榴弹和包围的鬼子兵一起”杜大叔没有讲
吃完饭!杜小梅给杜婶熬中药去了,我背上背包给杜大叔说了一声,回骡马店了……
回到骡马店,师傅和师娘也是给我留了一大碗猪肉烩菜和十个窝头,他们笑呵呵的看我吃完然后师傅开始教我练习的刀技的基本功、就是力量和身体配合的速度,过了一会师娘教的“戳脚”,师娘吃惊的发现我的腿和筋异常灵敏,脚下的“桩”也非常稳,“宝憨!你以前练过没有”?“没有师娘,但是在山里和猎户学过打猎”师娘和师傅对看了一眼,师傅笑呵呵的说“孩他娘、这就对了嘛!嫩大哥不是打猎的吗……”!
等待给乡亲们报仇是一种煎熬,我已经将师傅教的缠头劈头、裹脑劈腰、滚地劈腿和“一招戳脚”练孰了,师傅和师娘每天都会给我讲一讲如何用
我每天都会留神隔壁院子的人和动静,屋顶依旧是盖着红布和小镜子,隔壁的两个人很少出来,好像也在等什么人,
雪终于停了,冬天的月亮升了起来,照的雪地亮亮的;
夜里练习完所有会的,师傅已经回屋休息了,为了搞清楚隔壁院子到买的什么“药”,心里想“不如爬上墙头看一下”
我悄悄的爬上梯子,偷偷看隔壁院子里的一切情况,月光下一切还是那样子,只是地上的积雪扫的干干净净,再看看埋日本鬼子尸体的地方,上面盖着厚厚的积雪,所有的房子都没有亮光
下了梯子将梯子平放在雪地上,这样不会有人注意,一切做好走回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心里想,为什么隔壁院子就两个人?他们在干什么事?还是等人,对就是等人!等许凯和那个叫“山寺”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