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平静了。
一个一鸡叫三省的地界,一个一面靠山的村庄,人们接受着一切无法抗拒的现实。
但是,我不知怎么有种压抑的感觉,走进这个院子的中庭房子,金管家在那里坐着,“老五叔和马大叔”也在那里坐着,好像刚刚说完事,门口边还放着马车上卸下的所有包袱。
金管家让我坐下,仔细又慈祥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和爹一样的眼神,那种亲切感让我心里很温暖,忽然金管家说:“宝憨,你郑婶收拾一下就和你们吃饭,饿了吧?”,
我看着金管家说:“金叔,少东家怎么了?”我问。
“唉……昨天,那伙日本人是少东家的仇人,他们就是日本人的“开拓团日本的准军事组织”,少东家在关外收药材时,少东家的人不够用,因为少东家爹娘当时刚刚“谢世”,你郑婶也是刚刚嫁过来,把我从她娘家要出来,去关外帮助少东家看买卖、他们日本人在东北叫“开拓团”是很坏也很霸道不讲理的,“张作霖大帅”因为说了句扬“中国人骨气”的话,唉……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你小日本子的东西我可以收,你们在我的国家老子是收租金,但是让我把东北三省给你小日本子,没门,妈了个八子!瘪犊子!我们中国没有一寸多余的土地!想让我卖国当汉奸,杀了我全家挖了我祖墓也不行!卖国求荣我不干”
因此随后被日本人炸死在“皇姑屯”,“张作霖大帅死后,他那没种“的少帅”只会吃喝嫖赌抽,手握三十万德,苏装备武器的儿子连给“张大帅”报仇雪恨的种都没有……开拓团的日本人就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中国人了,欺负到少东家头上了,是因为当时少东家的生意还不错!就昨天被你在马车打的那个日本人看上了咱家的铺面,给咱少东家二十银元要买,当时咱家的铺面至少值一千块银元呀……那个人还和少东家动手了,用刀从背后捅了少东家三刀,害的咱少东家到现在也没有娃娃,无法光耀门眉!唉……我为了救少东家,我的家人也被日本人一把火烧死在房子里,”
说着金叔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哭泣,每一声都打在我的心最软的地方,我眼泪没有流下来,但心里却不知道开始有一块石头压着了
我忽然看见坐在一边的“老五叔和马大叔”拳头紧握,牙跟紧紧的,马大叔的太阳穴青筋都凸起
“大家吃饭了”秀红姐穿着棉旗袍走进中堂,后面是两个丫环扶着的少东家,他的脸色苍白,我们们全部站了起来……
大家落坐后我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肚皮不争气的“咕咕”乱叫“饭是面条馒头,各种猪肉炒菜”,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如此美味丰盛的饭,少东家坐下没多久便被丫环扶进内房喝药去了,看着少东家痛苦的样子,我们都没有心情吃饭。
而我却真的饿了
我想了想,在少东家走后。
我便开口问金管家:“金大叔,我去救郑婶后,上了马车把那个想抢少奶奶和马车的人打的不动了,但谁打枪,拉车的马惊了把我和少奶奶拉到“毛刘村”,雪下大了,我和少奶奶找了个窑洞休息了一夜,哦!金大叔我把那个想抢东西的人打不动了,我用绳子绑住脱了他的鞋,让他在雪地冻了一夜,第二天,“苏二掌柜,大叔”来了、派“老五叔和马大叔给我和少奶奶送吃的和棉祆还护送我们回村”!
金大叔睁大眼睛看着我,秀红姐站起来起到金管家身后弯下腰在金管家耳边说了几句话,金管家的脸从不信到吃惊在喜悦后泪水狂涌,一脸惊喜哽咽的说:“你给我少东家讲了吗”?
少奶奶秀红姐再次坐下看着我说“谢谢宝憨”!又看着金管家说:“我回来就给少东家家铭说了,他高兴地都哭了……”一顿丰盛的晚饭,他们却没有胃口吃,我饿了真的饿了吃完饭。金管家看着少奶奶秀红姐说;“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老五叔和马大叔一定要走,悲愤中带着伤感说:“二掌柜发誓一定要给“毛刘村”人报仇,我们也是,因为我们的家在关外”没有说他们的仇恨!但眼中的仇恨确让我明白了点什么仇恨不是挂在嘴上的,是埋在心底深处的一颗种子!我们百姓的没有什么关念理性,我们只记得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话“杀人偿命”!
冬天雪后的夜,刮着寒冷的风,虽然不大,但冷到了骨头缝里
“哦,二掌柜留下两匹马给宝憨少爷”老五叔说他俩骑马走了。
我看着少奶奶秀红姐和金管家说“郑婶,金大叔那我也回了”。
金管家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说“宝憨!金叔谢谢你”。
少奶奶秀红姐看着我说:“宝憨!所有的东西包好了,放在马上给你驮回家!少东家让我给你说一声谢谢!你给他报了仇!少东家谢你的东西也在马上驮着!”当秀红姐说完,看着秀红姐的眼睛神情中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和忧伤。
我给少奶奶秀红姐和金管家鞠了一躬说:“郑婶,金大叔,我回家了”。
我牵着两匹马,快走到家门口时,看见爹和娘在家门口站着,向着边看,爹扶着娘,当看见我牵着马走到门口时,爹和娘看着我,娘吃惊地问我:“宝憨!这马是谁的?你怎么牵咱家来了?”
爹一脸茫然走过来爱惜地抚摸着马“宝憨儿呀!这马是谁的?好牲口呀”!
“爹娘外面冷,爹你把马先牵进去,喂上吧,回家里面说,娘!冷呀”我看着爹和娘说。我和娘进了房子,娘给我倒了一碗热腾腾水,坐在凳子上看着我,娘在等我说;爹把三包东西搬回屋子,一笑兴奋不停地说:“好牲口,好马”高兴的又出去喂马了。
农民爱土地,爹表现的淋漓尽致,因为只有“大牲畜,才能让土地变的越来越好!”
娘没有说话,一脸慈爱的看着我喝水,一会爹也回来坐在热坑上也看着我,我从昨天走开始到今天回来,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了娘和爹,当爹和娘听到我为救少奶奶郑婶,再到住“毛刘村”“苏二掌柜”按排人送我们回来,送吃穿,今晚送我马,再回来到地主家吃饭,都细细地讲了一遍,怕爹娘不放心,不敢遗漏,娘和爹听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宝憨儿长大了,回去睡觉吧”娘欣慰地说。娘说的就这么简单,简单到大简至道!
一夜的北风,一夜的寒冷!但我却睡的很香很香
第二天,天冷的都冻眼睛。
我是在爹的忙碌声中醒来的,我赶快起床。没有去洗脸而是先去打梧桐树,今天打的比往常时间长了一点,打完。娘笑咪咪的说“宝憨快洗一下吃饭”。爹笑咪咪的忙碌着,在家里的牲口棚进进出出,那个忙呀
多年以后我才体会到那时爹的喜悦,一个农民对土地的爱,对耕地牲口的喜爱……
我吃完娘特意给我做的“二合面窝窝头,荞麦面条”,回到娘的房子里,将一长包提回房子,我知道里面是郑大叔送我的“中正步枪和子弹”,再打开一个棉布包,是昨天苏二掌柜送的棉被里面有两卷布和那双皮鞋,娘看见了“两卷布”高兴的不得了不得了,“宝憨儿一卷咱家留这一卷咱送给虎妞家,好不!”娘用征求我的眼神看着我,“娘怎么说就怎么做”我赶快说以免让娘生气,而且虎妞娘对我和她的亲儿子一样!
我又打开一个包“里面放着一卷棉花粗布,一大块纸包的肉,一包莲菜,一袋白面,一小袋白糖,50块银元,”我看着摸了一下鼻涕!
“娘,你收拾,我去找铁汉叔”娘没有回话,我看着娘的脸,娘好像在想什么,忽然开心的一笑,我看到娘笑的好开心!
“娘,怎么了?”我傻傻的看着娘问?
娘看着我说:“娘看见了白糖,想起了娘的小时候……赶快找你“钱汉叔”去,昨天你“铁汉叔”急得要去找你,哦!还有你打铁的“石大叔”把好多乡亲都急坏了,虎妞和她娘陪娘哭了,以后可要多帮乡亲干活”娘看着我认真的说!
刚刚走到院子虎妞娘和虎妞就进了院门……
今天的太阳挂在天空,蓝天上没有白云。“婶,你来了”我叫虎妞娘了一声,虎妞已经跑过来,对我连踢带打,我站在原地也没有动,主要是冬天,穿的厚,虎妞也没用力真大,我要是敢跑,那肯定几天都的被这虎妞追着打,我用衣袖摸了一下鼻涕。娘和虎妞娘笑容灿烂的看着虎妞单方面的打闹一会虎妞不打了,累了。在寒冷的冬天她出汗了……“出了一次门我爷爷和爹说你见世面了,我不信你这憨怂货也给我说说呗”,虎妞看着我摸了一下汗说,“你俩也不冷呀,宝憨领虎妞去你房里说话”娘对我说。“婶呀,你和我娘也进屋拉话”虎妞露着一口白牙中的一颗小虎牙说,在今天的阳光下显得特别美!
虎妞一只手拉着她娘,一只手拉着我娘走进屋里,回过头还故意恨恨地说“一会去你屋里,敢跑,嘿嘿”我哆嗦了一下抬起胳膊用衣袖摸了一下鼻涕,“好”我真的怕虎妞!我回到屋里打开包着枪和子弹的包,拿出子弹的一半,把其它的包好放进墙角的大板柜里,从门口拿过背篓,把子弹放入去,我忽然看见在地窑里发现的那个“青色铁的镰刀”。
干什么呢,藏什么东西”虎妞悄无声息的站在我的背后说,的确是吓我一哆嗦。“没胆的怂包”我才不信我爷爷和爹的话“怂包”这里包的什么?”虎妞嘴里嘟囔的问我;“是我给铁汉叔弄的子弹”我看着虎妞说,“骗人的宝憨让我看你骗我了没有,如”虎妞边打开纸包边说,看到金黄的子弹,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是真的!宝憨,你真的有本事”虎妞很少有惊喜的目光看我;忽然虎妞用一种我没见过的温柔脸色和语气说“宝憨哥!我请你一件事情,你领我和你一起去去铁汉叔,让铁汉叔教我打枪,求你了!宝憨哥”我吓的一个哆嗦!摸鼻涕的胳膊都哆嗦了,虎妞变得可真快“从怂货到怂包到宝憨,再到宝憨哥”,我从记事起,虎妞就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更没有求过我,更不要提叫我哥了,破天荒了第一次,而且还这样“汴嚷嚷”的了,我吓的看着虎妞结巴的说“我哪哪可”虎妞看我着样子以为我不同意,眼睛一瞪可爱的那颗独虎牙一露,脸洋装一沉,手已经奔着我的耳朵来了,我终于崩出了“同意”两个字,虎妞的脸一下子又变回了春天外面传来爹叫我的声音,我马上跑出去,反到是虎妞愣了一下,也跟着走出我的屋子。
虎妞一眼高看到了两匹健壮的马,两匹黑马在爹的精心下在吃着草料,虎妞问我爹:“叔,你又买了两匹马”,边说边走上前抚摸着马的鬃毛,一脸的羡慕我爹抱着一大包草料,放进牛槽里,顺口说:“虎妞丫头,是宝憨朋友在这里放的,叔真想要呀”爹的语气酸酸的,虎妞给我做了个鬼面伸舌头吓我,我哆嗦了一下,又要打我吗……
我和爹拉着马,到铁匠“石大叔”家给两匹马“钉与掌”虎妞一定要背上我的背篓,和我一起去找铁汉叔老远就看到村口的铁匠铺门前放着一张旧木桌子和几个已被人磨很久的木头根,但上面平平的,坐人刚好。铁汉叔坐在那里喝水休息,铁汉叔和石大叔的两家关系非常好,石叔不但会打铁而且手也非常巧,还会木匠手艺。
我将背篓放在底,伸手从里面拿出那个“比镰刀大一些的家伙”“石大叔”你能不能给这东西按个把柄”我递给石大叔,石叔接过去翻来翻去看了没当回事,递给我爹,然后对我说:“成!宝憨大侄子,过两天你来拿”。爹和铁汉叔打了招呼后就给石叔说换“马掌”就和石叔在火炉旁忙开了,虎妞已经开始和铁汉叔说要学“玩枪”一事,“铁汉叔,宝憨说我学打枪一定会很很准的,让我跟你学习,我准备拜师哩,”虎妞狡猾的看着钱汉叔,“女娃娃学习的是针钱活,灶台做饭呀,学习打枪干啥”,铁汉叔看着虎妞笑着说。我挨着铁汉叔坐在木墩子上,屁股刚坐下,“让我坐”虎妞对我说,我立刻跳起来坐在另外一个墩子上,“铁汉叔,可以不,我给你最想要的东西可以不!”虎妞看着铁汉叔说;“十发子弹,铁汉叔教你,可惜你没有”铁汉叔用捉弄的口气说,我心里想,“铁汉叔上虎妞的当了”,我没敢说话,“一言为定”虎妞笑的满脸开花的说,“崔叔,石叔,你们可听见,大人说话一定算话呀”虎妞高兴跳了起来……
当我把50发中正枪子弹拿出来交给铁汉叔时,爹和石叔,铁汉叔站到木桌前看着那放在桌子上在阳光下发出金黄的子弹时,所有人吃惊的看着我,“是少奶奶的亲哥给铁汉叔的……我把过程说了一遍”。“少奶奶的大哥是晋绥军的营长?”三个大人相互的看着
得到最大好处的不是我!是我们“崖洞村的小魔王虎妞,但是我真的开心真的乐意!为什么?我不知道!但就是愿意
最终还是虎妞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