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要本钱,更要利息

还有人比他更急,那就是骑兵

“报告长官,校射气球发来报告,骑兵联队......骑兵

一名参谋挂断了电话,面带悲怆的跑过来说道,这一消息好像炸雷一样,在

也是,下属的骑兵中队和重机关枪中队全灭,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看做是骑兵

后藤十郎也十分震惊,但他知道,现在是最需要镇静的时候,于是他看向了智囊原田次郎,说道:“原田君,现在该如何是好?”

原田次郎说道:“长官,事已至此,我估计是中国军队的炮兵,一定是中国军队的炮兵,我军主攻的步兵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刚才那么猛烈的炮击,其炮兵数量绝对不会少于一个炮兵大队,步兵目前尚无消息,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骑兵突击不成就让战车部队上,一定要对敌军阵地发起持续突击。”

一个骑兵中队的全灭,并没有对原田次郎的决策造成任何影响,一个骑兵中队几百条人命,在他看来也仅是战报上的统计数字。

“好,战车部队立刻出动。”

后藤十郎此时对原田次郎几乎是百依百顺,立刻同意了原田次郎的部署,对待命中的战车

永兴村外,战车

此时,何炜还不知道日军又出了一招,把日军打退之后,为了以防万一,何炜没有下令部队出碉堡,反倒是在二线和三线阵地的陈震,张用斌等人,率先钻出了隐蔽部。

陈震,张用斌以及

“打的好,打的好,我就说这小子打仗有办法,原来是玩了手诱敌深入。”

陈震兴奋的说道,沿着交通壕兴奋的往前走,张用斌和

“何炜,何炜,快出来,你打的漂亮啊。”

何炜正在指挥所里面紧张的观察者前面的状况,突然听到了陈震的声音,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肯定是这帮人在后面隐蔽部待不住了,出来后看到日本人被炸惨了,估摸着现在正在兴头上急着找自己,无奈之下,何炜只能打开了指挥所碉堡的出口,一打开就看见了陈震那张黑脸,陈震看到何炜出来,上去就给了何炜一个熊抱,一边的张用斌和三营的步兵八连连长,步兵

“打的漂亮,我是

这时,陈震又对何炜问道:“你怎么不让你的兵出来,日本人已经垮了,这阵地上这么多尸体也该收拾收拾,你连上也有不少伤亡吧。”

何炜说道:“长官,我是怕日本人继续还有什么动作,所以让连上的弟兄继续警戒,我连上也有不少伤亡,

“走,出去看看。”

陈震拉着何炜走了出去,在何炜的带领下,几人一路走向了

交通壕中,倒着两具发着热气的尸体,其中一具是日军,另外一具是国军,两具尸体的军服已经几乎被烧光,只有脚上的鞋子可以用来当做辨认身份的证据,等走进了碉堡中,里面的场景更是触目惊心,碉堡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十几厘米深的大坑。

堡内的射击口处,一挺二四式重机枪依然威武的矗立在那里,只是重机枪的水冷套筒和机枪枪管已经炸裂开来,冷却水筒上裂开了一个大洞,筒身碎成了几块,射手的脑袋被炸膛爆裂的枪管削掉了一半,焦黑碳化的尸体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蜷缩在地上,几名副射手和弹药兵也是一样,甚至比主射手还要惨,主射手的生命在机枪炸膛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而副射手们,则要在烈焰灼烧的痛苦之中慢慢死去,碉堡内储备的手榴弹全部发生了殉爆。

看着这惨烈的景象,陈震和张用斌几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陈震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何炜说道:“这是火焰喷火器喷的,就是一种能喷火的枪,装备这种武器的士兵身后会背着几个管子,里面有能燃烧的气体和氧气,混合在一起就能被火点燃,用专门的喷射设备把火喷出去,正适合用来攻击碉堡和隐蔽部,一会儿打扫战场的时候我让人留意一下,说不定鬼子有遗留下来的喷火器。”

陈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火焰喷射器这种武器,早在

突然,一名

众人得知有情况,立刻冲了出去,等到外面,何炜看到阎庄方向的空中飞起了几颗红色的信号弹。

“看来是那边有情况,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何炜说道,转身就要去集合队伍,这时,

“我派一个连过去吧,你这里还要守备,万一有情况不好招架,让我的

“到。”

张用斌说着,便叫来了三营步兵八连的连长艾伯超。

“艾连长,你也看到了,那边有情况,一直都是二营的人挑大梁,咱们

“是!请营长放心,何连长也放心,我步兵

艾伯超立正敬礼,很快带着三营八连和

只是,看着那一颗接着一颗升起来的信号弹,不知怎的,何炜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

的确,何炜的预感很准确,信号弹来自曹惠国的炮兵营,当曹惠国决定炮兵转移阵地之后,他做了几个安排,首先是命令守备在原有炮兵阵地的三营七连原地不动,而后快速开始了全体炮兵的机动,在机动过程中,那些日军骑兵留下来的东洋大马发挥了大作用。

歼灭日军骑兵中队后战场的打扫工作由三营七连负责,而这些战利品全部都被

意识到情况不妙,曹惠国便派出了营部的一名副官带着几个人骑着东洋马快速抵进侦察,结果,这几个人发现的情况令他们大惊失色-有十几台日军战车正沿着日军骑兵的突击方向抄袭而来,于是,为了尽快报警,他们就不间断的,大量的发射红色信号弹,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提醒主阵地有大股敌军来袭。

三营八连在急行军下,很快就赶到了预定位置,几名炮兵部队的侦察人员看到有大部队开来,立刻骑马迎了上去,领头的炮兵中尉飞奔下马,看到

将日军战车的情况交代给艾伯超后,艾伯超也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日军居然出动了战车,看着炮兵营中尉副官那担心的眼神,他知道,凭借自己手中的本钱,实际上很难和日军搏杀一把,但是想了想,艾伯超还是咬着牙,决定率领自己的连队阻击日军战车,毕竟,日军的战车已经突击上来了,现在把部队拉回去再调战车防御炮过来根本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上,多争取一些时间。

“兄弟,辛苦了,麻烦你们回去的时候顺便给

看着艾伯超坚定的眼神,炮兵中尉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到逼得越来越近的日军战车,也只好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保重之后,翻身上马,飞快的带人回去报信。

艾伯超虽然没读过军官学校,可凭借几个月的作战经验,他知道,要打战车,最好的武器是三十七毫米的战车防御炮,再次是二十毫米的小口径机关炮,更次是装备了钢芯穿甲弹的马克沁重机枪,可是,自己这一连弟兄,只有两挺二四式重机枪,有没有钢芯穿甲弹还未可知,除此之外,就是一整个步兵连的血肉之躯了。

当心里没有底的时候,他又想到了几天以来二营六连的连续奋战和拼死搏杀,还有自己营长那殷切的嘱托,是啊,绝对不可能给

何炜或许没想到,自己打出的一节又一节胜利,不但提升了

“全体散开,准备战斗!”

艾伯超一声令下,

很快,四名排长集合到了一起,其中有

作为军官,他知道,自己打仗一直靠的是勇气,凭的是在军中服役十几年来的经验,而这些经验还是和中国人打仗的经验,而和日本人打仗,绝对不能完全靠勇气和蛮力,必须靠知识和学识,他知道自己差的太远,所以,他要好好的和连上的主要干部商议一番。

艾伯超是许许多多行伍出身军官的缩影,而

“老哥几个,马上就要和狗日的拼命了,日本人都是战车,我们没有战车防御炮,但是也必须要和他们拼一下子,拖住鬼子的战车,要是我们挡不住日本人的战车,鬼子从侧翼抄袭到主阵地,到时候,咱营的弟兄,

“连长,你说吧,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说咋干就咋干,你说咋打就咋打,谁他妈的不玩命老子

不久前,刚刚从上士班长被提升为少尉排长,可惜,麻子排长所说的,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伍健念过小学,于畏三念过私塾,但都是士兵出身,没有念过军官学校,也没有陆军步兵学校的培训经历,军官履历表的出身一栏都是简简单单的行伍二字。

组织管理,行军作战,和自己一样,靠的都是勇气和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战斗经验。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重机枪排的排长吴城身上,这个重机枪排是从营属重机枪连配属过来的,这名面容白皙的中尉排长吴城听说是山东人,毕业于省立师范,而后又考进了黄埔军校

“吴排长,你有什么办法?”艾伯超将仅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名年轻的排长身上。

吴城想了想,说道:“艾连长,要是和战车拼,我们的武器只有重机枪的钢芯穿甲弹,还有步兵手中的手榴弹,我们,很可能是拼不过的,法子,是有的,只是,我们可能都得交代在这里。”

“他妈的,拼不过就拼不过,能杀死一个鬼子兵就回了本钱,能炸坏一台战车就是赚了,你说,尽管说。”艾伯超不满的道。

吴城点了点头,指向了附近的那片丘陵:“长官,我的重机枪排有两挺金陵造二四重机枪,有普通弹药一千发,打战车的钢芯穿甲弹五百发,可以将我的排和一个步兵排布置在丘陵上,日军的战车一过来,我可以先开火吸引他们,将另外两个步兵排布置在侧翼的雨裂沟中,等到日军的战车被吸引过来,一起冲上去拼,这样就能形成对日军战车的侧击态势,至于能炸掉几台日军战车,就看运气了。”

吴城说完,艾伯超拍了拍脑袋,大声的说道:“他娘的,这办法不错,就这么办,杀一个是本钱,杀两个是利息,咱今天既要本钱,也他妈要利息。”

显然,这是迫不得已而且断子绝孙的打法,可艾伯超已经决定和日本人拼一下,所以几名排长都没有人表达异议,全都开始战斗准备,艾伯超带着步兵

..........

村井俊雄趴在九五式战车的炮塔上,四处张望,十五辆战车疾驰在平原上,卷起了滚滚扬尘,这种九五式轻型战车是日军目前最为优良的轻型坦克。

其战斗重量7.4吨,车前装甲厚度12,炮塔前装甲厚度12,车体侧装装甲厚度8-12,炮塔侧面装甲厚度12,装甲类型为锻压合金装甲,结构为铆接,速度40k/h,续航距离250k,发动机为115马力三菱a6120vd型4冲程6缸冷气柴油发动机,主炮为94式37速射炮,辅助武器为7.7机枪。

忽然,村井俊雄在望远镜之中看到了散乱的枯树,还有一片不高的丘陵,顿时引起了他的警觉,挥起指挥手旗,提醒身后的战车小心后,村井俊雄下令座车加速,接着,整个战车的突击队列也随之加速前进,九五战车炮塔中的乘员,也打开了式车载机枪的保险,顶上了膛火,警惕的观察着前方的丘陵。

丘陵上,在临时构筑的简易射击工事中,

吴城点点头,对身边的机枪射手说道:“待令射击,钢芯穿甲弹!”

两挺二四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此时正对着日军战车,每一挺机枪只有一箱子,二百五十发钢芯穿甲弹,这是

吴城估算着和日军战车的距离,在大概七百米的位置上时,吴城突然大喊:“全排开火!”

瞬时,两挺金陵造二四式重机枪枪口喷吐出浓烈的火舌,橘黄色的火网直扑日军的战车,在丘陵上,还有

正在高速突击中的日军战车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火力给打懵了,冲在前面的七八台战车,被飞来的密集子弹打的叮咚作响,有的是七九口径的钢芯弹,但更多是普通弹,密集的子弹打在战车外壳上,打掉了许多漆皮,又被战车的装甲弹飞。

偶有几颗钢芯穿甲弹射入日军的战车之中,却也造不成什么致命的损害,开始,村井俊雄十分害怕,因为他担心对面的中国军队有战车防御炮,所以他立刻下令所有战车加速分散,然而,在双方交火五分钟后,中国军队依然在用各种步机枪开火射击,此时,村井俊雄才发觉,这支在丘陵上的中国军队可能只有轻武器,于是,长出了一口气后,村井俊雄立刻下令各战车火力全开,减慢速度,集中火力攻击位于丘陵高地上的中国军队。

一时间,九五式战车上的三十七毫米战车炮,九一式车载机枪,九四式轻型装甲车上的六点五毫米轻机枪疯狂的向丘陵上倾泻弹雨,几轮炮弹打上去,不断有

而在日军战车队列侧翼的雨裂沟之中,八连的

由于日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丘陵上的中国军队,根本没有注意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排,国军的爆破行动在一开始就取得了成功,几十人迅速扑了上去,一排长麻子吕飞龙一马当先,踩着一辆九五式战车的履带,从后面爬上了战车。

这时,炮塔内的日军听到了车外的动静,发觉不对,立刻转动炮塔,在剧烈的震动中,吕飞龙的下巴猛的磕在了炮塔的钢板上,磕破了自己的舌头,咸味的鲜血顿时使他暴怒,吕飞龙一脚踩在车身上,掏出了驳壳枪,对着车体前方的驾驶员位置,瞄准了观察口中的半个人脑袋。

砰砰砰

连着三枪,将战车驾驶员的脑袋打爆,接着,又塞进去一颗手榴弹,随着一声爆炸,观察口冒出了浓重的白烟,战车瞬间停了下来。

“快上!”

几名抱着集束手榴弹的士兵也冲上了战车,将手榴弹安放在战车履带和炮塔上,拉燃了拉火绳,吕飞龙滚下战车,又是几声巨响,十几颗手榴弹的爆炸,完全瘫痪了这辆战车。

这时,两个排的国军弟兄完全和日军的战车拼了起来,有的爬上去用手榴弹炸,有的用枪打战车的机枪射击孔和观察孔,甚至有人用上了刺刀的步枪向观察口中刺,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又有两辆九四式轻型装甲车和一辆九五式轻型战车被瘫痪,而在最初的混乱之后,日军的战车部队也回过了神,许多战车开始快速的机动并且互相用机枪射击掩护,随着日军车载机枪的猛烈射击,许多战车上的士兵被打落下来。

几名爬到一辆九五式战车上的国军士兵正要进行爆破,突然,远处的一辆九四式轻型战车对着这辆九五式战车开火射击,六点五口径的子弹将九五式轻战车打的叮咚作响,几名士兵被打翻下战车,一名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手榴弹,冲到了九五战车的观察窗前,正要用手中的中正式步枪射击。

可还没扣动扳机,这辆九五式战车却猛的向前冲来,将这名中国士兵活活碾死,德国钢盔,青草,黄土,碎肉,步枪,都在钢铁履带之下被碾碎,另外一名士兵也被碾断了左臂,但是他却忍着痛,生生的冲到了这辆战车的前面,用嘴咬开了手榴弹的拉火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榴弹丢向了日军战车,而就在手榴弹投出的同一时刻,这名士兵也无力的倒下.......

两排弟兄,完全用血肉和日军的战车拼了起来,爆炸声,枪击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吕飞龙看到自己排里的七八个弟兄抱着手榴弹向一台战车冲去,可还没靠上去,就被战车上的机枪扫射倒地,几个弟兄的前胸后背被机枪弹打出了几个大洞,一顶顶德式钢盔滚落在地。

“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暴怒的吕飞龙叫上两名士兵,冲向了那辆战车,这一次,吕飞龙爬上战车,正要如法炮制,向日军的射击口投掷手榴弹,可刚刚拉开了手榴弹的盖子,日军战车的炮塔忽然猛的转动,沉重的三十七毫米炮管重重的打在吕飞龙的腰上,他摔在地上,身体随之被钢铁履带碾成捣碎了的浆糊.....

“麻子!”

看到

不到十分钟,日军的十五辆战车中,有四辆九五式战车和三辆九四式轻型装甲车被八连的两个步兵排瘫痪,而八连付出的代价,则是两个步兵排八十多名弟兄全部阵亡,遍地都是

惊魂未定的村井俊雄,躲在九五式战车的炮塔中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实在是不明白,这股中国军队为何会如此凶悍,为什么竟敢以血肉之躯,来对付皇军的钢铁战车,村井俊雄的背后不由得有些发冷,杀死这些中国士兵很简单,机枪射击,战车碾压,火炮轰击,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中国士兵杀死,可杀死了这些中国兵后,如果再来一百个,再来两百个又能怎么办?

如果所有的中国军队都有这样的勇气和意志,那大东亚圣战和征服中国的战略目的,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村井俊雄先是疑惑,而后是恐惧和悲观,而为了掩饰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村井俊雄终将一切情绪转为了暴怒。

看到那些被中国步兵瘫痪的战车,村井俊雄将全部怒火都发泄到了丘陵上,战车上配备的各种轻重火器一齐向丘陵上开火,而丘陵上的官兵也在战车的轰击之下损失惨重,两挺重机枪依然在坚持射击,将日军战车装甲打的叮咚作响,只不过,那五百发钢芯穿甲弹早已经打完,现在用的都是普通弹。

轰轰-咣

一轮三十七毫米战车炮的攒射过后,丘陵上几名中国军队的尸体被掀到了空中,守备在丘陵上的两个排人马已经伤亡过半,一挺金陵造二四式重机枪也被打成了零件。

丘陵上,重机枪排排长吴城接替了阵亡的机枪射手,沉着的操作着二四式重机枪,向日军开火射击,用普通弹打战车无异于以卵击石,但这是吴城仅有的,能给日军以打击的办法,每一颗子弹打上去,虽然打不穿日军的战车,但或许有一颗会打进观察口,干掉日军的驾驶员和机枪手,已经抱定了成仁之心的吴城,此时此刻显得十分的冷静与镇定。

“弟兄们,打啊,打死一个鬼子就回了本,打坏一台战车就赚了利息,拼啊,杀啊。”

艾伯超红着眼睛喊道。

打了几排子弹,凭借着十几年当兵的经验,这颗子弹准确的从驾驶员的观察窗中射入,艾伯超成功的打死了一名九四式轻型装甲车的驾驶员,战车瞬间停滞。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吴城与艾伯超两人并称一排猛烈开火,打的颇有声势,可他们仅有步兵武器,注定无法与日军的大队战车相抗衡,在日军炽热火网的打击下,两人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少,最后,丘陵上的两排人,仅剩下艾伯超,吴城和不到一个班的士兵,阵亡官兵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丘陵。

在长时间的对射之后,日军的战车也发现了丘陵上中国军队打来的子弹不过是步兵用的普通弹,于是,日军的战车加速向丘陵冲来,重机枪排排长吴城依然在镇定的开火,金陵造二四式重机枪套筒发出了滚滚的热气,吴城扣动住扳机,左右摇摆扫射。

忽然,一排机枪弹打来,将吴城身边的几名士兵打死,现在,丘陵上还活着的中国军人闻着血腥气和浓厚的硝味,吴城不为所动,继续开火,只是,他的思绪之中,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山东老家,想起了在南京的黄埔军校时的岁月,想起了自己在省立师范的女朋友。

忽然,吴城手中的重机枪哑了火,重机枪的子弹带像是蛇蜕一样从机枪上脱落,最后一条子弹带,也打完了,全排所携带的全部子弹告罄。

而日军的战车此时也冲上了丘陵,距离吴城和艾伯超不过几十米,一行清泪从吴城的脸上划过,他熟练的按照在南京军校受训时所学将重机枪的枪身和脚架分开,扔掉脚架,将机枪的枪身丢在一旁,又放上一颗拉火的巩造长柄手榴弹。

看了身边的艾伯超一眼,吴城掏出了腰间的驳壳枪,站直身子冲向了日军的战车,嘴里还不住的大喊:“杀啊,杀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弟兄们,杀....”

话还未完,几颗子弹便洞穿了吴城的身躯,在看到吴城倒在地上之后,打完枪机里最后一颗子弹的艾伯超也红着眼睛冲了出去,手中的驳壳枪对着日军战车不断开火,嘴里也大叫着:“妈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利息,老子要本钱,老子也要利息,弟兄们,杀,杀,杀!”

最后,一颗三十七毫米战车炮弹直接的命中了艾伯超的身躯,他被炸成了几块,和其他两百多名弟兄一样,倒在了这片土地上,将自己的鲜血与躯体与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