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托里斯

晚上回到家里,云浅等墨修衍洗完澡出来就把打算去M国的事告诉他了。

墨修衍轻抚着她的长发,眼神在他脸上逗留了几许,“想好了?”

“我必须去一趟。”

云浅叹了口气,“托里斯帮了我很多是其一,其二……”

有些隐藏在阴影深处的事情,也许只有从托里斯那儿才能得到一个答案,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至少用尽全力去调查过。

“那就去,让慕楚跟着你。”

“不用,我哥跟我一起。”

男人沉默半晌,危险的目光盯着她,“你,哥?”

“……”云浅这才意识到,关于外公家那边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跟这个男人说过,他现在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吧?

她偷瞄着他的表情,撒着娇嘟囔,“那你之前不是吧我调查了个底朝天嘛,我以为这些事你应该也很清楚了。”

“我调查的,跟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是一回事?”

“……”

倒确实不是。

云浅是很讲道理的,错了就是错了,老老实实地认错,反正总归不会被吃了。

……但其实也差不多。

一同胡闹后,墨修衍把夏景深的户口本都给问了清楚。

确定两人是三代以内的血缘关系,以及夏景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才勉强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早,他送云浅去机场,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夏景深,两个男人对象而立,气质不尽相同,却有着差不多的压迫感。

过了很久,墨修衍的眉梢才轻轻挑动了一下,主动伸手。

“表哥,幸会。”

云浅:“……?”

表哥?

这个男人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不管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一来就要拐走他老婆,见面先揍一顿再说。

就这?

夏景深扬唇,“墨总,久仰。”

“不必这么客气,我因为工作上的事有点走不开,麻烦表哥帮我照顾一下云浅,等回来我们再好好聚一次。”

“一直听说墨总人中龙凤,今天一见……”

夏景深轻笑出声,“倒是比想象中行一点。”

能得到他行一点的评价,不知道该说墨修衍魅力大呢,还是魅力大呢。

云浅目光在他身上游走,黑色西装,白色衬衣,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没有系领带,比成功人士的经典搭配又多了几分野性,魅力灼灼。

她看得心跳加速,深呼吸一口气去推夏景深。

“你们两个大男人商业互捧个什么劲,赶紧走吧,等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把夏景深推开之后,她又突然扭头搂住墨修衍的脖子,重重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低声道:“乖乖等我回来,不许沾花惹草!”

男人莞尔,“好。”

他把她脸夹的头发别到耳后,“注意安全。”

云浅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展颜一笑,一瞬如百花齐放的潋滟,她说:“好。”

——

这一趟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但他们的运气无疑是好的,飞机起飞前一秒,云浅收到闵烟发来的信息,托里斯醒了。

她和夏景深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内容。

醒了是醒了。

但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不要出意外才好。

飞机从明朗的天际划过,冲破重重绵云,再从逐渐昏暗的夜空中落向大西洋彼岸的黎明。

云浅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精神奕奕。

“还行吗,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

夏景深边走边拿手机回复信息,抽空转过来看她一眼,注意到她身上单薄的衣服,顿时皱着眉头啧了声,“你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穿这么点?”

话没说完,他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云浅拉着往身前拢了拢,偷瞄着他嘀咕:“谁知道M国这么冷,估计是他们的人心都凉了吧。”

夏景深戳了一下她的头,没说话。

出机场。

早就联系好的司机等在外面,云浅上车后就试着打了一下托里斯的电话,没有人接。

半个小时后又打了一次,依旧没有动静。

“会不会出事了?”

夏景深扭头看了她一眼,“如果真的出事,你安排的保镖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应该不会。”

话是这么说,云浅仍然有些担心,让司机开快点。

托里斯所在的是一家私人医院,保密性很强,她辗转了几次才找到这么个好地方,要是最后关头没有顶住,那真是天意。

好在天意最终站在了他们这边。

推开病房的门,云浅看到了正在和太太互诉衷肠的托里斯。

门内门外一阵安静,谁都没说话。

“Queena……?”

最终是托里斯抖了抖胡子,颤着声音先开口,“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突然么?”云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走过去,视线从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上过了一圈。

嗤声道:“不突然,我就是想来看看,托里斯先生得是藏着多大的秘密,才让人不惜一切代价要置你于死地。”

托里斯神色一僵,和他太太对了个眼神。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

云浅目光如炬,通透的眸子看得人无处遁形,“那你知不知道一直是我派人在保护你?否则,你以为你凭什么躲得过那些人的追查?”

托里斯猛的抬起头来,激动的像是想说什么,又顾及着自己的太太在。

好一会儿,他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人。

“你先出去。”

这话是对他太太说的,女人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又起身礼貌地冲云浅点点头,出去。

病房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却有种猝不及防的紧张感逐渐开始蔓延。

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但都知道话题紧张。

这种沉默维持了好一会儿。

夏景深眉梢越来越紧,长腿伸出去够了一把椅子过来,把云浅摁着坐下,“你来,还是我来?”

云浅啊了一声,“有什么区别?”

“你来随你怎么问,我来……”

标准流利的伦敦腔从他口中流泻出来,悦耳,却带着蚀骨的危险,“可能方式就不是那么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