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刚冲破天际线,浅黄色的光晕将天空染得很红,很亮,但也没有女人那双波光盈盈的眼睛漂亮。
墨修衍勾了勾唇,“想让我听你的话?”
“反正现在你要听。”
云浅能看懂他瞳孔里的情绪,至少此刻他是不生气的,大致胆子拉他去换衣服,“还是先去处理伤口比较好,万一越来越严重,难过的是我们两个人。”
“不想照顾我?”
“不是。”
她摇摇头,“一时疏忽换两个人承担,是不是很亏?”
真亏还是假亏不知道,但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功夫,刚才的旖旎氛围好像散了个干净,墨修衍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面无表情的被她推着去换衣服,换好去医院。
云浅转动方向盘的动作稍显笨拙,速度也不快,因为车上多了个伤患,每次会车都如临大敌。
用她的话来说,“家里的两个人已经全员负伤,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墨修衍一顿,转眸看向她。
家里。
从前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似乎从这个女人住进来开始,一切都开始往未知的方向发展,家里有了烟火气,卧室有了女人香。
仿佛一辆没有目的地的火车,他偶尔会冒出那种很奇怪的想法——
希望它在某一站停下。
跟她一起的话,想必不会太枯燥。
到医院做了简单的检查,伤口果然有点发炎,四周看起来红红的,医生处理后重新包扎,开了些药让马上吃一顿,又把昨天的叮嘱重复了一遍。
云浅给他把药都拿出来,去护士站用一次性杯子接水,看着他吃完后才去看了自己手上的伤,恢复得很好。
出来,她刚上车就接到了楼谨言的电话。
“希希。”
这个称呼一出来,云浅像被戳了一下脊梁骨一样浑身麻了麻,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闭着眼睛,但肯定没有睡着。
不对……
她心虚什么?
云浅跟楼谨言确实没什么,但墨修衍的占有欲太足,她有点后悔接这个电话。
还是硬着头皮问:“有什么事吗?”
“合作结束就不想理我了?”
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温柔的声音满是纵容,“希希,不要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在你点头之前,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
大哥,可你现在已经给我造成困扰了。
云浅暗暗叹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平淡,“工作的事情可以到公司说可以吗?”
“那私事呢?”
“……什么?”
楼谨言不可否认,自己本来就有些着急了,低声道:“希希,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
云浅无比庆幸自己带着蓝牙耳机,要是这话被旁边的男人听到,指不定手机都得被他砸了。
她忍不住往旁边偷瞄了两眼,墨修衍还是刚才那副姿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我现在有点忙,有什么事我们还是之后再说吧。”
几乎就在她挂断电话的同时,墨修衍睁开眼睛。
云浅心里打了两下鼓,只是神色云淡风轻,仿佛刚才接的只是一个工作电话,扭头问身旁的男人,“去哪里呀?”
他平视着前方,讳莫如深的眼眸被斑驳的光影挡住情绪,沉沉的两个字,“回家。”
还好……应该没厅面。
云浅松了口气。
歪头想了一下,公司确实没有别的事,回家待着也好,总好过四处折腾后又给她找麻烦。
经过早上几次也没成功的粥,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提出一个问题,“阿姨今天过来吗?不来的话我们吃个饭再回去吧?”
“嗯。”墨修衍也想起早上垃圾桶里的盛景,面无表情地挑眉,语气有些揶揄,“确实应该在外面吃,回去估计得饿死。”
云浅:“……”
话倒是也不必说的这么直白。
她咬咬牙,“墨总放心,我迟早会让你吃到我做的饭的!”
一路上她都因此心不在焉,甚至还认真考虑要不要去报个厨艺班?
毕竟古话说得好,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应该先抓住他的胃,虽然墨修衍的胃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抓,但有地方下手总比不知道干什么好。
回到南山岭,墨修衍换完鞋准备上楼。
“等等!”
身后哒哒哒的声音跟上来,女人脚上的拖鞋有些大,踩在地板上一提一拖,带着她独有的脚步声。
额头上凉凉的触感附上来,云浅一只手摸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上,漂亮的眉心微微皱起,两秒后舒展开来。
“还好……退烧药还是蛮有用的,那你睡会儿。”
见男人站着没动,她眨眨眼。
“怎么了?有事吗?”
“你不一起来?”
云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弦外之音是“你不跟我一起睡觉?”
“这个……”她舔舔嘴角,抠着手指的动作看起来莫名透着几分乖巧,“我觉得你会睡得比较好,万一等会儿擦枪走火,岂不是又要浪费体力?”
这话说得直白,墨修衍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半晌才两步走近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早上还欠着,你不会就这么算了?”
大概,男人生来就无法拒绝这种事情,下半身思考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区别在于能不能管住。
墨修衍能,但他不想。
又不是没有女人,为什么要管?
没面前的人说话他就率先低头吻住她,俯身将人一把抱起,大步上楼。
这个过程只有短短一分钟,男人身上的攻击性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他一脚踹开主卧的门,进去时侧身用背关上。
云浅被大力丢在床上,在柔软的被子里弹了两下,还没回过神,充满侵略的男性气息就压了过来。
她往后缩,声音有些本能的颤抖。
“墨修衍……你、你还受着伤。”
“管不了!”
“……”
墨修衍的确是顾不上,脑子里都是她刚才在车里温柔对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已经一忍再忍,甚至差点就没忍住在车里办了她!
他低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嗓音发狠的暗哑,“每次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想死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