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7云浅怔了一下,不是被他吓的,而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霸道蛮横又带着丝丝委屈的腔调。
她转过头,男人漆黑的眸子正盯着她。
那双漂亮的眼睛四周微微泛红,酒气裹挟着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不能算醉吧,顶多算微醺。
云浅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反手拉住他。
软声道:“我没有,我只是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在想怎么把你弄回去。”
“想出结果了吗?”
“……要不,我背你?”
“……”
男人沉默,目光瞬也不瞬。
过了好一会儿,他重重地舒出一口气,抬手捏着眉心,“让开。”
“哦。”
云浅刚往后退开,男人的长腿就从车里迈出来,依然牵着她的手,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拉着她走进别墅。
“你没有喝醉呀?”
墨修衍没有回,径直坐到沙发上。
他发现她很喜欢待在沙发,以至于这个空间里关于女人的味道很浓郁,就和她的人一样,普通人模仿不来。
云浅见他又闭上了眼睛,眉间的褶皱却变得松散了。
她亦步亦趋跟过去,“墨修衍。”
男人睫毛颤动,睁开眼。
他像是被气笑的,“我只是喝醉了,不是要死了,你觉得我两步路都走不进来?”
没等云浅说话,他又说:“去倒杯水。”
云浅很快倒了杯水回来。
沙发上的男人长腿肆意伸展,黑色衬衣开了三颗扣子,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往上是拉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他身体后仰,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清晰分明,精致的鬓角上发丝柔软有型。
一动不动,俊美得像个模型。
云浅看得心跳漏了一拍,走过去坐在沙发边缘,把水喂到他嘴边。
墨修衍喝完,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平日里锐利的双眸顿时隐进阴影里。
云浅放下水杯,本意是想帮他按按太阳穴,刚伸手就被男人的大手捏住,一拉,她不受控制的跌坐在他身上,女人的香甜瞬间填满所有感官。
他睁眼,眸光深暗。
“介不介意被别人看?”
“啊?”
云浅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看来她还不知道外面有个观众,墨修衍嘴角上扬,修长的手指插进她浓密的发丝之中,只是轻轻用力就把她带到更近的距离。
他身上都是红酒的香味,朦朦胧胧的迷醉人心。
咬着她的耳垂。
“今天心情好,把枪借给你。”
“……”
云浅身体发软,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什么枪?”
墨修衍缓缓扬起的嘴角充满邪性,拉住她的手游移,那感觉就像要带坏良民的刺头,“当然……这个。”
云浅:“……”
“太、太烫了你。”
她猛地收回,眼神巴巴的,“能不能留到下次?昨天好累,我现在还腿酸……”
“不能。”伴随着两个字落下,原本半躺的男人突然起身,以一种强势到不容拒绝的姿势掌控着她的腰,来势汹汹的吻就那么压下来。
墨修衍坐在沙发上,而她坐在墨修衍身上。
两人的缠绵悱恻完完全全映照在窗户,浓稠的气氛无声蔓延。
云浅很快就被他带着节奏,攀附着他的肩膀,难耐的喘息。
“忍不住了?”
男低音充满蛊惑,他隔着衣服捏了捏她的腰。
“啊……”
云浅蹭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一头黑色的大波浪卷发倾泻在身后,完全挡住了不盈一握的细腰,她动了动,“你怎么不摸我?”
“……”
男人笑拍了她一下,“真想让别人看?”
“哪儿有人……”
话还没说话,她突然看到窗外有车灯闪过,马上弯着身体往他怀里钻,“怎么真有人啊!”
“嗯。”墨修衍漫不经心地亲吻着她的侧脸,逐渐转移到嘴唇上,起身,拢着她的双腿架在腰侧,“人走了,我们去楼上。”
——
朱黎开着车,满脸的泪水几乎挡住了视线,她伸手抹一把,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情绪终于绷不住,她抱着方向盘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朱黎认识墨修衍整整十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一面。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和那个女人在沙发上调情,他健硕的身体几乎完全笼罩着她,吻……也是他先开始的。
是因为喝了酒吗?
还是他们平时就是那样?
朱黎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她始终不愿承认,他身边有了一个同床共枕的女人,他们之间有的,远比自己和他要多得多。
可是……怎么会呢?
墨修衍怎么会随便和别人在一起?
朱黎想不通。
更想不通的是,那个人可以是云浅,怎么就不能是自己?
她哽咽着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已经花了的一张脸,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仿佛在对里面的人说:不是,就算睡了又怎么样?对墨修衍最重要的人始终都是你!
——
云浅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墨修衍同床共枕,正所谓改变不了环境,那就适应环境,她适应得相当好。
窝在他的怀里,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腰上。
彼此的体温紧密相连。
云浅轻轻动了一下,感觉自己快被夹死了,怎么这么重。
“墨修衍……”
她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嗓音暗哑娇柔,“好热。”
男人没有睁眼,深深浅浅的呼吸还带着刚才的热烈,他枕在她脖子下的手抽出来,却没有挪开,转而抚摸着她的头顶,“那要不再来一次?”
“不了不了……”
云浅赶紧往他怀里缩,“我已经释放了,热一下就凉了。”
墨修衍想到她刚才浑身紧绷的场景,猝然轻笑一声,“嗯,释放了。”
“……”
云浅恼羞成怒,伸手在他胸口乱挠。
“好烦啊你……不说出来就浑身难受是吗?那我下次也说你哦,或者我就不让你舍……”
一个字只发了一个音,她突然停下,伸到他后腰的手来回捻磨,拧着眉心问:“你腰上怎么有这么大个疤?哪儿来的?”
这个疤和普通的疤不太一样,毫无规律可言,一点都不平整,像是烫的或烧的。
云浅蓦地浑身一僵——
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