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衍过去坐下，旁边的女人就挪了一个位置，那感觉就是想跟他划清界限。
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法语……她从没学过法语。
“看得懂？”
“要你管我。”
她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挪脚的时候不经意踹了他一下，“既然白月光回来了你就去见她呗，还理我做什么？反正我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别阴阳怪气。”墨修衍抓住她的脚踝往后一拽，她就原封不动的跌回刚才的位置，“爪子拿过来。”
“……”
什么爪子？
这是手！
云浅瞪了他一眼，咕噜两下嘴巴把手伸过去。
新的纱布雪白，包裹在她手上仿佛和娇嫩的肌肤一个颜色，修长的手指被束缚得动都不能动，看着实在有些可怜。
墨修衍皱了皱眉，深邃的目光停顿两秒，随后顺着手臂转移到那张略显幽怨的脸上，“哪个有自知之明的情人敢不让金主回家？”
这话语气算不上重，也说不上温柔。
反正他的语调就是那样，低沉地散发着沉冷。
云浅撇撇嘴，抬起头看他，脸上戴着没有温度的笑，“那你不是也回来了么？你也没听我的话。”
出息了。
敢警告他。
还想让他听她的话。
墨修衍倒也看不出生气，抬手捏住她的嘴巴，捏的嘟起来，“你要是再好看一点，再讨喜一点，说不定我就会听你的话了……现在么，很丑。”
很假。
“……”
云浅差点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拍开他。
觉得实在咽不下去，伸手拿起旁边的抱枕气势汹汹地塞进他怀里，墨修衍抱住抱枕的同时还将她控制住。
她怒目横对，“松开我！”
“啧。”
男人点漆般的眸子注视着她，“忘了你搬来这是为什么？跟我发脾气，还指望我照顾你？”
“……”云浅一怔。
“老实点，否则还没好又进医院，别指望我还会由着你第二次。”
他起身。
“我还有点工作没处理，自己玩儿去。”
云浅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向书房，眸里的光晕微微闪烁了一下，“墨修衍。”
男人停下脚步，侧眸。
她的眼神清清亮亮，毫无杂质的映照在他眼底。
“你跟你的白月光这么欺负我，我还不能有脾气是吗？我就该先下手为强，把你的床照发给她耀武扬威。”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墨修衍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灯，逆光下的容颜晦暗不明。
好一会儿。
他沉声，“你试试。”
云浅嘴唇动了两下，那句“试试就试试”终究没敢说出口，她跟他的地下情不过一个月，哪儿能比得过刻在心里的女人？
这一系列操作只是想试探他的底线，暂时还没打算找死。
——
云浅坐在沙发上，又重新拿起刚才那本书，这是从他书房里随便找的，法语小说，一个字都看不懂。
她打开浏览器，照着书封扫描了一下，很快就跳出来很多相关信息，还有翻译后的版本。
国外的文学作品，大多赤裸直白。
有的情节就显得……
少儿不宜。
她不知想起什么，不太正紧地笑了一下。
抬头。
从书房的门缝里依稀可以看到男人坐在那里，坐姿散漫地打着电话，眉目俊朗，嗓音潺潺，双眼不经意流露着锋利，充满将军般的上位者气息。
云浅看了一会儿，里面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时而皱眉，时而看一眼桌上的文件。
她觉得没什么意思，伸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有几条闵烟的未读语音。
“云总，楼总那边几乎已经操作完成，现在在进行最后的收尾，他说想见你一面，我说得看看你有没有时间，你看……要不要见？”
过了一会儿，闵烟估计以为她很纠结，补充道：“其实见见也好，毕竟钱还在他们手里。”
自从上一次见过面之后，楼谨言也没有像说的那样保持距离，时不时就会发信息过来，云浅刚开始还礼貌的回复两句，到后来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察觉到她的冷淡，现在开始曲线救国了。
云浅拧了一下眉，回复了两个字。
【不见。】
他不会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何况才两个亿，也不值得堂堂楼总拿来做威胁的筹码。
半个小时，书房里的人还没出来。
云浅在手机主屏上划过来划过去，实在无聊，故意把纸张翻出哗啦啦的响声。
墨修衍正握着手机，电话那头慕楚的声音传过来，“墨总，楼先生和云小姐在国外确实有些交集，不过应该不是谈恋爱，据云小姐当时的同学说，学校的很多亲友活动都是楼先生来参加的。”
“监护人？”
“……不是！朋友！”
慕楚敏锐的感觉到自家老板语气透着危险，补充道：“云小姐毕业典礼上还黑楼先生表白过呢，他不识好歹，拒绝了。”
墨修衍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的确不识好歹。”
“……”
挂了电话，他冷眸往门外瞥过去，女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手里依然拿着那本书，看样子不像看文学作品，反倒像是在翻什么武功秘籍。
收回目光，他随手将手机放在旁边，准备继续处理工作，可下一秒外面就传来啪的一声。
那个女人，直接把书扔了。
墨修衍神色有些不耐，依旧没理她。
云浅把毛毯当成披肩，起身捡起书，挪着步子走到书房门口，转身靠在墙上。
走路的动静没有刻意收敛，房间内的男人当然可以清晰感知，他沉暗的眼神扫过来，什么都没说。
不出五秒。
外面的靡靡之音传来——
“女人被大力扔在床上，刚挣扎着往后缩了缩，男人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她的双手被缴握住，压在头顶。”
“饭后甜点，当然要慢一点，一口一口……慢慢吃进去——”
云浅声音突然顿住，面前笼罩过来的阴影完全覆盖着她。
抬起头，男人的眼眸仿佛亮着幽幽锐光，“云浅，是不是不干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