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察觉到他目光凝聚的的地方才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唇,“你想都不要想,我的嘴只能用来亲的!”
墨修衍冷笑,“我可不这么认为。”
“……”
什么他可不这么认为?她难道是在跟他商量吗?
云浅大大的眼睛里充满震惊,头一次那么主动且心甘情愿地从他怀里撤出来,“呵呵……墨总,我还有工作,既然你没什么其他的事儿我就先走了,要想我哦!”
开玩笑,刚才揉捏了那么久,这男人现在就是一头发情的狼,再加上对她本来的不满,再待下去就要净土不保。
跟以往的欲擒故纵不同,云浅这次走得很干脆。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墨修衍竟然也没硬留她?
身后的办公室里,墨修衍四周仿佛阴霾笼罩,整整二十分钟才把心里那股燥火给压下去。
拨通内线电话,把慕楚喊进来。
“墨总,你找我。”
“宋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宋家?”
慕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不是已经说过宋家和云家没有交集了吗?
直到老板的冷眼扫过来,他才突然想起什么,正色道:“宋老爷子和云老爷子年轻时是过命的兄弟,一起上过战场,关系自然没得说,但好像后来有一段时间闹掰了。”
墨修衍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等着他的下文。
“听以前跟在云老爷子身边的人说,是因为他们共同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云小姐的奶奶,这场三角恋在当时那个年代好像还挺热闹的。”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云小姐的奶奶去世了那么长时间,好像连着生前的信息都一起消失了一样,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抹去了某些东西。
墨修衍捏了捏眉心,睁眼。
“埋在哪儿也不知道?”
“是,云家的墓地就在京郊,云夫人和云小姐每年都会去祭拜,但几座墓里独独缺少了云老太太陆盈盈。”
慕楚说完突然冒出一种大胆的猜测,“墨总,会不会云老夫人根本就没死?”
墨修衍没说话,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之一。
如果云老夫人确实没有死,并且还和宋家有关,那么云浅的蓄意接近就能解释了,只是没想到宋知景会突然暴露本来面目,让她一时接受不了,改变了计划。
她的确很聪明,在自己面前所说的话都是滴水不漏。
真话说出来没有把握,假话被拆穿了会很伤人心。
只有半真半假。
即便某天暴露,也只会让人觉得她身不由己。
墨修衍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幽幽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凉意,“查不到就不用再查了,亲手揭开谜题,比一开始就拿到谜底有意思多了。宋知景那边不必再让人跟着了。”
那个女人要动宋家,就看看她能不能动得起。
以及……
打算怎么动?
墨修衍长指摩挲着下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令人期待的答案。
慕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是希望他能有点危机感吧,在老板那越来越上扬的嘴角里说起了令一个很煞风景的话题。
“还有一件事……云小姐在国外的时候,和楼总有一段很不清楚的关系。”
——
云浅从楼上下来就被季晓堵在办公室门口,她一副捉奸的正室姿态,双手环抱在胸前,直勾勾地打量她。
“我说你刚才就藏在墨修衍办公室里吧,他还不承认,明明我是看着你上去的!”
别以为她没发现,这个女人就是在想方设法的躲她!
云浅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
笑了笑,“季小姐,跟着我是你的工作任务吗?”
“当然……”
季晓原本想说点什么,眼睛一转就掉了个头,“关你什么事?你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就算我玩忽职守也没人找到你头上!”
“……”
大小姐还怪理直气壮。
云浅懒得跟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掰扯,看到闵烟从不远处走过来就朝她迎过去,“什么事?”
“云总。”闵烟看了一眼斜后方的季晓,感觉这种事没什么需要避讳,直言道:“楼总那边已经开始了,但还有一个授权书需要签,他……要你亲自去。”
云浅眼皮一跳,“他有病?”
闵烟看着她的反应,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楼总的料事如神,“他说公事公办,让你不要多想。”
这么一来,拒绝倒显得小气。
云浅咬咬牙,“地址。”
闵烟刚刚说完,站在后头的季晓就两步冲过来挎着云浅的胳膊,“你要去哪儿?我要跟你一起去!”
“……大小姐,我是要去谈自己的工作。”
“我不管!”
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讲道理,“要是不带我一起,我就跟全公司宣扬你上班时间赚外快!”
云浅当即点头。
“好,你跟我去,谁让我喜欢你。”
这次约的地方是一个茶室,楼谨言是个很爱喝茶的人,和他淡漠沉稳的性格一样,那股醇厚从进门就开始渐渐熏陶人心。
他看到进来两个女人也并不惊讶,笑容依旧温文儒雅。
“希希,这是你最喜欢的红茶,来尝尝。”
“希希?”
季晓仿佛恶寒的搓了搓胳膊,用英文道:“该死的,国内的男欢女爱原来这么讨人厌吗?好恶心。”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都听得懂。
云浅就差尴尬得原地去世,扯着她坐下小声道:“再不老实点,我就把你扔海里喂鱼!”
季晓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凶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反倒是楼谨言温和的看着她们,显然没把刚才的话放心上,“希希,不介绍一下这位的身份吗?”
“她是我公司的同事,年龄比较小,劳烦罗总多多担待。”
云浅可忘了他说要公事公办,从容地把材料递过去,然后直入主题,“楼总既然让我亲自来签授权书,我当然没有不来的道理,谢谢您公事公办。”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撇清两个人的关系。
楼谨言呼吸有两秒是空的,除了他自己无人察觉,好一会儿才清声道:“如果我利用这件事想见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