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景一路若有所思地下楼,总觉得墨修衍和云浅之间有种莫名的磁场,可要具体说,又说不上来。
难不成是因为变成上下级了?
敬畏?忌惮?
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怀着疑惑的心情上了车,开出去好长一段路才想起来,就算他们有工作要谈,为什么非要他走?
又不是偷情,心虚做什么?
宋知景把车停在路边,准备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刚拿起手机,江婉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你在哪儿?”
电话里的声音满是火气,就连宋知景都听得忍不住皱了眉头,母亲难不成就是这种口气跟云浅说话的?那怪不得她会生气。
他呼吸沉了沉,“妈,有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事,我都快被你那个未婚妻气死了!”
江婉此刻在阳台上,还要时刻注意着房间里的丈夫会不会发现,低声也压不住的怒意,“你现在有没有跟她在一起?让她给我接电话!”
“我刚才在她家,现在已经走了。”
宋知景烦躁的扯了一下衣领,“到底什么事?”
他最近都快被这几个女人给烦死了,翻来覆去就那么点破事,到底有什么好计较的?
不等江婉说话他又道:“妈,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公司现在是云浅全权负责,业务和设计都是靠着她的,你为难她,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妈什么时候把你往火坑推了?我看你跟她结婚才是跳火坑!”
“那要是她撂挑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爸的肯定?”
宋远山放出话来,必须等他做出一定的成绩才会把公司交给他,眼看已经快到终点了,这时候不能出任何岔子。
江婉听到这话冷静了些,但一想到自己下午的遭遇,还是恨得牙痒痒,不忿道:“你以为她敢轻举妄动?她妈不是把家底都给你了,现在握着她命脉的人是你!”
宋知景心下一动,没说话。
“我告诉你,你要是铁了心跟她在一起,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这话实在有点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云浅有什么深仇大恨。
“妈,你怎么这么说?”
宋知景打开车窗点了支烟,语气敷衍,“我跟她的婚约是爷爷定下的,贸然取消爷爷肯定不会同意,除非我们之间出现了不可挽回的裂缝。”
“你以为没有吗?”
“妈……”
江婉冷哼,“你以为云浅真有看起来那么老实?我告诉你,她已经背着你在外面找男人了!就因为我发现了她龌龊的勾当,她就找了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来恐吓我!”
她心里很清楚,下午那几个人不是云浅的手笔,她暂时还不敢这么对她。
但有人愿意为她这么做,她更不清白!
江婉越想越气,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早点看清她的真面目。
宋知景半信半疑的愣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情不自禁闪过云浅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原本清冷漠然的一个人,好像身上突然就多了一股被滋润过的媚态。
难不成真的是?
而且母亲从不骗他。
“你说她找人恐吓你?”
“你连自己的妈都不信了?”
宋知景闭了一下眼睛,坐直起来发动引擎,“我现在就找她问清楚,你别生气,如果真的是她不对,我肯定让她给你道歉。”
“儿子,你都已经被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打算跟她在一起?”
“……”
宋知景没回。
挂了电话,转了两圈方向盘后油门踩到底。
他只要想象到云浅有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有种要发狂的感觉往上翻涌,不可能……云浅只喜欢他,一定不可能!
——
另一边的客厅里,此时正热火朝天。
云浅被抵在墙上,背着身,塌陷的腰部弧度优美,肩膀被男人的大手握着,阻隔了冰凉的墙壁。
她以为洗完澡就算结束,没想到出来喝个水的功夫,又被这个该死的狗东西给摁倒了。
“墨修衍……”
“嗯,我在。”
他低头咬她的后颈,沙哑的嗓音性感得无可救药,“我还是喜欢听你叫哥哥,叫一个听听。”
云浅没有说话,吊带睡裙被撩起挂在腰间,雪白的双腿不受控地微微弯曲,她忍不住反手在男人腰上重重掐了一下,反倒像是给男人增添了兴奋剂。
漆黑的发丝黏在脖颈上,香汗淋漓,说不出的绯色靡靡。
门铃声响起时,云浅猛地浑身紧绷。
“嘶……”
墨修衍湛黑的眸子冒着狠气,“想我死?”
“外面有人。”
云浅转头,湿漉漉的眸子看起来有些无辜,想动,偏偏又被男人禁锢着腰,只能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一拍,“看看是谁。”
“管他谁。”
“墨……”
他目光危险,她马上改口,“哥哥。”
尾音落下,外面的门铃声也跟着停,宋知景不耐烦地抬手拍门,声音从缝隙里钻进来,“云浅,开门!”
云浅搭在墨修衍胳膊上的手微微一攥,呼吸都紧了两分,声音里还有未退的颤抖,“他、他怎么回来了?”
男人无所谓的低笑一声,在她唇上轻吻。
“可能是来抓奸的吧。”
“……”
“云浅,我知道你没睡,开门!”
宋知景是打定主意见不到人不罢休,拍得门板都要震下来似的,他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我哥都已经走了,你应该也忙完了吧?出来,我有点事要问你。”
云浅咬着牙,心情复杂。
要不是颇有顾忌,她简直想大声回他一句没忙完,正忙着呢。
可眼下的情况,说是火葬场都是轻的,哪儿能由得她随心所欲。
“怎么,在考虑要不要让他进来观摩?”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墨修衍一点点描绘着她耳垂的轮廓,余光里他的下颌和喉结无一不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令人上头,令人沉迷。
只有云浅能听出这声音潜藏的凉意,好事被打断,墨修衍估计杀了宋知景的心都有。
要是她不做点什么,他真的干得出来。
云浅讨好的亲了亲他,“我就跟他说两句话,把他赶走,好不好?”
【好不好。】
换一个女人说,或许是撒娇。
可从这个女人嘴里吐出来,撒娇里还带了一股理所当然,本是御姐的音色,染上旖旎的性感后动听得要人命。
墨修衍眼神一暗,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云浅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回房间套了件外衫出来。
男人大剌剌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避嫌的自觉,她郁闷得要死,“墨总,你能不能先去房间里等我?”
墨修衍幽幽看着她,两秒后径直走到她面前,低下来的眸心戏谑丛生,“你准备顶着这副爽过的样儿,出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