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奇迹。
她还能与妈妈一起弹钢琴。
她感谢欧宴,感谢厉阈野。
这两个,如同她妈妈一样,亲手教她弹过钢琴的人。
曾经。
在那座辉煌无比的城堡,厉阈野每天逼她弹【梦中的婚礼】
如今。
她闭上眼也能弹出这首曲子了,他却听不到了。
“姐姐,别哭。”
男人看着她泛红的眼。
“如果出去后,你依然想逃离厉家的强权,我带你走。”
这个世界上,除了F洲的黑道势力,就只有欧斯特家族能与厉氏抗衡。
而她。
竟然倒霉至极。
一下子惹了两个厉家的男人。
厉家大少爷,厉阈野
厉家二少爷“厉少席”
云栀意被关在小黑屋,三个小时。
她就被人带走了。
欧宴还被留在原地,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何打算。
云栀意被冻得全身都发麻了。
他被带到了厉少席的起居室。
又是那间有浪漫星空顶的卧室。
脚下是柔软的波斯地毯。
鼻腔里袭来一股清冽的香味。
“坐着。”
男人朝她冷睨一眼,命令她坐在旁边的奢华椅子上。
云栀意坐在那张椅子上了。
直直看向厉少席的脸,眼中鄙夷丝毫不减。
“那把火怎么没烧死你呢。”
厉少席假装听不见她带刺的话。
竟是艰难从床上坐起,拿起药膏,涂在她的额头上。
“当地的蚊子很凶悍,一定咬得很疼吧?”
“厉少席,能不能拿开你的脏手…”
她刚刚被蚊子吵得耳朵都快聋了,不知道被叮了几个包。
厉少席为了折磨她,居然让人抓来一群蚊子。
如今,又假惺惺的为她涂药。
他是披着羊皮的狼,虚伪!
“阿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恨我?”
“不要叫我阿云。”
“大嫂。”
“……”
空气安静了几秒。
他竟躺回了床上,声音冷戾如斯。
“欧斯特家族的少主,你见到了吧?连他我都敢绑,把你囚禁在这里又算什么?”
“云栀意,你别不识好歹。”
“……”
经他提醒。
云栀意想起来了!
欧宴给了她一些药。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药,只要扎进厉少席的身体里,他就…
云栀意突然问道。
“厉少席,你有过多少女人啊?”
“什么?”他侧过头,似乎疑惑她为何突然提及这个问题。
显然,这是他不想提及的问题…
“你真想知道?”
云栀意点头:“是多得记不清了吗?”
“不是…”
他忽然招手,让手下拿来一瓶红酒,猛然灌了两口。
这才红着眸看她。
“如果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那你说吧。”
云栀意想听。
听完之后给他扎一针,也不用有负罪感了!
毕竟,那一针扎下去,他就萎了。
一辈子也碰不了女人了。
男人的语速较慢,声音沉了几分。
“我是睡过几个女人,可与她们并没有感情,除了第一回,后面基本都带套,我没有病。”
“几个,那是几个?”
云栀意大吃一惊。
花花公子名不虚传!
“……”厉少席忽然看向她的眼。
沉默着没吭声。
他的目光落在云栀意手挽的红字上。
那是她夜以继日都想抠掉的肌肤…
云栀意察觉他的目光。
竟是没忍住。
上前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有过多少女人,是你自己的事,可你把名字刻在我的手腕上,就太过分了!”
“厉少席,我恨你!”
她眼里溢出泪光,受不了这样的男人来玷污她。
半夜,夜风裹挟着雪花飘落。
厉阈野被风泽铐在床上。
竟又做梦了。
每日梦里都是云栀意的身影。
却在关键时刻,夜渊冒了出来。
“厉阈野,他迟早被绿!”
操。
一脚踹在玻璃窗上,力度之大,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雪花透过破碎的窗户飘进来。
厉九和保镖听闻动静,急匆匆跑进来。
却发现厉阈野握着一把碎玻璃,扎的满手是血。
“哥。”
厉九慌忙坐在床边,呼了一声。
“医生,快叫医生!”
“是。”保镖匆匆跑去喊医生了。
房间内一股冷意弥漫。
厉阈野的声音仿佛比外面的气温还要低沉。
“厉九,把手铐解开。”
“好哥哥,您就别闹了,放开你还不得跟疯了一样,每天24小时不睡觉?!”厉九慌忙的清理碎玻璃,安慰道。
“她一定没事的,只是现在冬天到处都是冰雪,影响搜捕,她一定不希望你受伤,可别还没找到她,您自己就先病倒了。”
厉阈野却是呵了一声。
“其一,她就在这片土地上。”
“其二,我若是再睡下去,恐怕就真的被绿了!”
厉九:“……”
空气静默了几秒。
厉九看了看男人满手的鲜血和碎玻璃。
“哥,都是梦境而已,只是梦而已…”
厉阈野幽幽道了句:“狗夜渊的嘴巴开过光。”
“小九,去把钥匙拿来,把手铐和脚铐解开,我要亲自去把云栀意抓回来,把她一辈子都锁在我的身边!”
他又淡淡的补充道。
“我了解她的性子。”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养得好她…”
她必定会反抗,吃苦受罪…
她必定瘦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爱就爱了。
他就是爱上云栀意了。
他受不了没有云栀意的日子…
他疯魔的样子,怪让人可怕的。
厉九见他扎得满手玻璃,仍不松手,只好强行将一针镇定剂打入他的身体里。
……
门外。
不知何时站了一抹身影。
是澜夫人。
“请问,厉大少爷怎么样了?”
她就站在门外,声音温和,目光看向厉九。
“还有,少席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厉九,你可以告诉我吗?”
一群医生帮厉阈野清理伤口。
厉九起身走到了门口处。
“澜夫人,你的好儿子,把我大嫂绑架了,消失了。”
厉九的目光落向澜夫人的手上,还有腿,接着道了一句。
“您的伤好了吗?”
“好多了。”澜夫人不再寻死了,手上和腿上留下硫酸腐蚀过的醒目伤疤。
“厉九,让我开导开导他吧。”
她的目光,看了眼躺在床上厉阈野。
他就那样平静的躺着,可是醒来的时候,却暴躁成狂。
厉九的语气充满嘲味。
“澜夫人,有这功夫,不如把你儿子的落脚点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