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意的手被铐了。
可是她的脚还能动。
狠狠一脚朝着男人踹了过去。
脚被他截住。
他抓着她的脚踝,笑得恐怖。
“别逼我,把你的脚上也刻一个席字。”
力度之大。
云栀意的脚踝差点被他捏碎了。
亦如那一夜,他也是这样掐着她的脖颈…
云栀意疼的泪光在眼里打转,一双美眸满含恨意瞪着他。
脏!
这个男人脏死了!
又摸她的头发,又碰她的腿!
……
这一夜。
云栀意又做梦了。
她被迫睡在了那张新搬来的床上。
只要厉少席一折磨她。
她便会做噩梦。
梦里一直喊着:“蔓蔓,有脏东西…”
“蔓蔓,蔓蔓我们逃吧,逃吧…”
“厉家的男人克我…”
和香蔓在一起的日子,才是她最自由的。
她惊醒了。
看着天花板上浪漫的星空顶。
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这里是爱琴海。
厉少席口中的爱琴海。
她只去过厉阈野的风情岛。
她好想去夜渊家,去找香蔓,可是F洲这么大,她不知道夜渊的家在哪。
厉少席更不会让她出去。
她翻了个身。
视线看向身旁那张大床。
发现男人正半靠在床头,用一双沉沉的眸子看着她。
“又做噩梦了?”
每个夜晚,她都说梦话。
厉少席被她吵得睡不着。
“以前和厉阈野在一起,你也天天做噩梦吗?”
“没有。”
“是一个人睡着害怕吗?”他问。
“……”呵。
他是脑子有病吧!
他的声音继续传来,“那我叫个人来陪你睡?”
他还在养伤。
每次半夜被她吵醒后,就睡不着了。
照这样下去,别说养几个月了,就是养个几年也养不好。
云栀意立刻拒绝,“不用了。”
“可你每次做梦都会喊香蔓的名字,要不然我让人去把香蔓抓过来陪你睡……”
“……”有病吧他?!!
“厉少席,夜渊迟早剁了你的狗头!厉阈野迟早断了你的手,还有你的脚,挖了你的眼睛……”
“是么?我看未必,只怕他们还没找到这里,你就先被我折磨死了。”
“你也知道你是在折磨我?”
“……”
“厉少席!”云栀意愤怒的从床上爬起,抄起一个大摆件就朝他扔了过去,“你怎么还不死?”
翡翠雕刻的生肖摆件砸过来。
差点砸中他的胸膛,他侧身挪开,扯得伤口一阵剧痛。
一个礼拜过去。
厉少席换地方住了。
再次转移到中式风格的起居室,之前的家具地板和装饰被焕然一新。
走进房间。
云栀意看到床头雕刻盘旋的巨龙,透着阴森和冷酷。
厉少席的伤势比之前好了一些。
如今。
他下床走动,不用人贴身搀扶了。
但是依然行动缓慢。
毕竟他的伤势真的严重。
云栀意趁着他去医务室了,悄悄溜出了门。
这边中式建筑监控较少,她在楼梯转角,弄晕了两个女佣。
随后换上一个佣人的衣物,溜了出去。
中式建筑外,上方是高高的天顶,这里宛如深海之中的迷宫,四周海水被隔开。
出不去,根本出不去!
和厉少席硬碰硬根本不行。
她还隔三差五的被锁。
她低眸。
看了看手上刻着的【席】字
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只能假装配合他,听他的话,然后再找机会。
她用力的抠了抠那个字。
抠不掉,根本抠不掉。
等她出去了,第一时间就找激光仪器把这个恶心的字给洗掉……
一想到厉少席睡过那么多女人,还把名字刻在她的手上,她就恶心得受不了。
“嫂。”
身后传来冷飕飕的声音。
“这是玩Cospy?”
他的目光睨着她身上的佣人服饰。
云栀意勾唇笑了,笑得嘲讽,“你不是让我配合你,好好听话吗?我答应与你合作,你也不要折磨我了。”
“你识趣了,也清楚自己逃不出去了?”
“嗯。”
这里的确出不去。
外面下很大的雪,出去了也会被冻死。
反正她无所谓了…
她杀过厉少席一次。
也不在乎多来一次!
她只能假装配合他,在找个机会,这次一定把他给杀死…
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她一定要弄死这个狗男人。
……
晚上。
中式风格的起居室,依然亮着烛光。
睡到半夜,他竟又开口。
“我想喝水。”
云栀意下床去给他倒水。
这几日。
她悄悄摸了一些酒瓶碎片,还有一些锋利的东西藏在床边的柜子底下。
只是那根本没有用,根本杀不死厉少席。
连刀都杀不死他。
只有枪能要他的命。
云栀意坐在床边,假装贴心的给他喂水。
昏暗的烛光摇动着。
他喝了水,眸色微不可察的往她脸上掠过一眼。
依然那么冰冷。
她是雪山之巅,高冷带刺的雪莲。
云栀意起身要走。
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有没有可能,不那么恨我?”
他知道云栀意恨他,厌恶他,想他死,做梦都想。
云栀意拿开他的手,嘴角嘲味浓重:
“你发qg就去外面找女人,别碰我,我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他的手紧紧扼着,“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排斥我?”
“……”云栀意狠狠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又在说。
脏…
云栀意进盥洗室,狠狠洗了个手。
厉少席一整夜没睡。
快天亮之时,他忽然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狠狠,狠狠地洗……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耻辱感。
云栀意说他脏。
他拼命拼命地洗。
可是他却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胸膛的纱布被他扯开,冰冷的水顺着他的胸膛伤口淋下,直至全身。
鲜红血液混合水珠,滴落在地板上。
第二天。
他发了疯一样,赶走了所有的女佣。
就连洗衣做饭的人,都换成了魁梧的大汉。
所有女佣都被送走了。
整个爱琴海,整座建筑,只剩下云栀意一个女人。
中式客厅一望无际,一眼看去,全是男人。
奢华复古的餐桌上,干净得一尘不染。
厨房的厨师,还有端菜伺候的人,全变成了男人!
给厉少席喂汤的人,变成了一个魁梧的大汉。
云栀意惊恐无比。
厉少席这是女人玩腻了,换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