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齐径直走到江琉璃身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伸手揽住了江琉璃的胳膊。
他倒是要看看,他北辰齐的女人,谁敢欺负?
“参见王妃!王妃吉祥!”
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小家碧玉一般的丫头,居然就是他们口中说的丑王妃!
“她,她真的是王妃?”
李香儿的眼珠子差点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居然就是传闻中那个奇丑无比,一无是处的江琉璃。
这里头,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她不是,难道你是?”
北辰齐轻轻一句话便堵住了李香儿的嘴。
李香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恨不得地上立即裂出一条缝隙来,她好钻进去。
芍药忍不住莞尔,王爷不愧是王爷!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一鸣惊人!
“臣女不敢!臣女对天发誓,臣女只是说了,自幼和王爷相识,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这个丫环一派胡言!还请王爷明察!”
楚楚可怜的李香儿流下两行热泪,好不令人心疼。
越是紧要关头,她越是不能慌!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个道理,她自幼就明白。
关键时刻,只能兵行险招了!
“王爷,你看!”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香儿挽起了袖子,只见莲藕一般白净的胳膊上,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众位夫人也是关心臣女,这才帮忙!王爷若是要责罚,责罚臣女一个人便好,与旁人无关!”
一旁生怕大祸临头的夫人们连连点头,她们可不就是看到李姑娘吃了亏,这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如今,她们和李姑娘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了自保,他们不得不选择与齐王妃为敌!
江琉璃忍不住冷笑,这官官相护的戏码,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自己眼前上演。
“她们胡说八道!王爷,你千万不要相信她们说的!王妃不过就是轻轻一躲,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这伤,怎么可能是王妃弄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芍药生怕王爷相信她们说的谎话,误会了王妃,急急忙忙跳出来解释。
“你是王妃的丫环,自然是帮着王妃说话!这个我自然是能理解的!只是,这么多人都在场,就算你口才再好,事实就摆在面前,黑的难道还能说成白的不成?”
李香儿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一脸委屈。
“是臣女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王妃!可是,王妃默不作声地坐在那,也没说自己是王妃啊!”
李香儿索性倒打一耙,不知者不罪。
王爷深明大义,定是不会为难她们!
得到了李香儿的提醒,众位之前飞扬跋扈的夫人,此刻跪在地上对着王妃连连磕头求饶。
“王妃息怒,是臣妇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
江琉璃看着跪着一地的夫人小姐,只觉得可笑至极!
所以,她们这是齐心协力地来对付自己了?
若是自己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也就意味着她不得不背了一个小肚鸡肠,仗势欺人的黑锅!
若是她据理力争,这单枪匹马的怎么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呢?
可是想让她吃哑巴亏,这也不是她的性格啊!
“本宫难道没有说本宫两个字吗?分明就是你们自己不相信,还嘲讽本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什么痴人说梦!”
江琉璃不紧不慢地说道,“就算本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难道就应该被众位高风亮节的夫人联手欺负吗?”
江琉璃语气平静,可犀利的目光慢悠悠地在一众人脸上掠过,却是让她们脊背发凉,汗毛直立。
仿佛这一眼,江琉璃就把她们的容貌都刻到骨子里了!
看到众位夫人害怕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管喘,李香儿生怕他们禁不住威胁,转眼就低头认错,赶紧大包大揽!
“王妃息怒!众夫人也是看到臣女受了伤,一时心急,才会对王妃不敬!王妃尽管责罚臣女就是了,臣女绝对毫无怨言!”
江琉璃缓缓走到李香儿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香儿手上的伤痕。
没想到这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小姑娘,心眼还真多!
若是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只可惜,她江琉璃可不是一般的人!
从伤痕的样子来看,的的确确是被抓伤的。
可是从那伤痕的角度来看,这伤还真是内有乾坤!
北辰齐眯着眼,他倒是要看看这江琉璃打算如何化解这次危机!
“可借王爷手臂一用?”
虽然不知道江琉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北辰齐还是伸出了手臂。
只见江琉璃麻利地撸起了北辰齐的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一抓。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完全被江琉璃的动作给惊呆了!
“众人看清楚了,王爷的手臂上可有血痕?”
江琉璃不紧不慢地伸出双手,大大方方地将自己手指甲展示给大伙看。
因为学医的关系,为了保持卫生,她习惯将指甲打理得平平整整。
所以,哪怕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绝对不会抓出那么深的血痕!
李香儿用的这苦肉计,放在她身上可行不通。
“李姑娘,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你这伤究竟是谁抓伤的?”
江琉璃似笑非笑,眼底却是满满的嘲讽。
别人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还能拦着不成?
“刚刚一片混乱,臣女也记不清了,不是王妃,那定是王妃身边的丫环!对,就是她!”
百密一疏,李香儿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王妃,连指甲都不留。
她们这些个夫人小姐,哪一个不是留着细长的指甲,染上瑰丽的颜色。
“哦?”
江琉璃故作疑惑,“芍药,是你吗?”
“王妃明察,奴婢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又怎么会抓伤她呢!”
芍药实话实话。
“她自然是不会承认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栽赃嫁祸江琉璃不成,李香儿只好把屎盆子往芍药身上扣。
“要我说,还真有可能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