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
“少爷,屋外来了一个人,据说是齐王府的下人,他说,齐王妃身染重疾,病入膏肓,恐怕是凶多吉少!”
“啪”的一声,时文光手里的卷宗落了地,被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齐王妃?”
时文光嘴里念叨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三个字。
他原本以为,江琉璃嫁入齐王府之后,再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可是当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却是清晰地映出了江琉璃甜美的笑靥。
“哥,你那么聪明,长大以后,一定会大有前途!”
“哥,等你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或许她是童言无忌,却是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原本,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念书,一切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等他长大了,等他高中了,定是能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她迎娶进门。
可是,命运终究还是没能让他如愿。
还没等他高中呢,她便已经嫁入高门!
那是自己无论付出多少心血,用尽多少时间,都抵达不了的高门啊!
他以为他会过得很好,所以断了自己的念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消息!
“那个人在哪儿?快请他进来!”
回过神来的时文光这菜想起江府的那个下人,他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也不知道江琉璃究竟病得如何了?太医院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王爷难道就没有请吗?江琉璃有没有什么话要转达?
“奴才这就去看看!”
这一来一回得浪费多少时间啊!
等不及的时文光索性自己冲了出去。
可是等到他踉踉跄跄地冲到大门口的时候,大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时文光没看到雪剑,躲在暗处的雪剑却是将时文光瞧得个清清楚楚。
在这之前,雪剑只是听说过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诗,一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一直觉得是夸大其词,一个大老爷们就算是长得再好又能美到哪里去?难道比天女下凡还要漂亮?
可是此刻,雪剑却是相信了这句诗歌的真正含义。
如果说齐王妃真的心里有这个时文光,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是一个男人看着都会忍不住心动的公子!
这个念头刚从自己的脑海里冒出来,雪剑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
“人呢?”
时文光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自从江琉璃嫁入齐王府,关于她的消息,自己就一点儿也不知晓。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王府的人,怎么就走了?
时文光就像是丢了魂一般,失魂落魄,一脸的失望。
“刚刚还在这的,怎么就走了?”
时文光望着齐王府的方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终于还是决定登门拜访。
自幼丧母的他多亏了姨母的收留,这才有了一个温暖的童年。
尤其是江琉璃的陪伴和安慰,让他慢慢从丧母之痛中走了出来。
而后来,姨母病逝,他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江家的理由,和才不得不和江琉璃分开。
虽然两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相见了,可是他时刻没有忘记两人相处的温馨时光。
雪剑前脚刚抵达王府,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贴切地向齐王爷怎么描述自己的见到的时文光,立即就听到下人前来禀报:“王爷,门外有个公子,求见齐王妃!”
北辰齐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一点儿也不意外。
可是,他还是莫名的有一丝烦躁和不安。
这时文光早不来拜访,晚不来拜访,一听到江琉璃身体不适就不顾后果的来了。
这说明什么?若说他们兄妹两的感觉只是淡如水,他才不信。
“齐王妃在屋里头,你直接带他过去便好!”
就连北辰齐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火药味。
“带进屋?这,不合适吧?”
下人小心翼翼地询问,外男怎么能进后宅呢?
就算是要面见王妃,不也应该是在厅吗?
“王妃身体不适,不能吹风!”
北辰齐阴沉着脸,冷冰冰地回答。
若是让江琉璃到厅见客,她定是会心存疑虑。
而时文光也不会相信江琉璃真的是病入膏肓。
既然他要测试两人的真正关系,自然是要看到他们最真实的一面。
“是,奴才领命!”
虽然这么做不合规矩,可是这是王府,还有什么规矩比王爷的命令还要大呢?
很快,时文光就被下人一路引进了长信宫。
看着屋子里崭新的家具,还有价值千金的陶瓷,时文光的心里百感交集。
他之前还担心齐王爷会对替嫁的江琉璃不好,如今看来,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若不是待江琉璃如珠似宝,又岂能在她住的屋子里放这么多价值连城的摆件?
“王妃,时公子求见?”
“时公子?”
江琉璃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是她脑袋烧糊涂了吗?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呢?
“他说他是王妃的表兄!”
下人一五一十地回答,壮着胆子微微抬起头来打量王妃的表情。
“哦,那请他进来吧!”
自己嫁入王府这么久,江家对她不管不问的,她倒是好奇得很,到底是哪一门的亲戚,居然还那么“关心”她。
“对了,你去将芍药请来!”
关于原主生前的事情,江琉璃并不是十分了解,尤其这突然之间从田间地头冒出来的表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
没一会,一位面如冠玉的公子走了进来,站在距离江琉璃三步之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痴痴地望着江琉璃,深情款款的眼神紧紧盯着江琉璃。
“你是,时公子?”
江琉璃同样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表兄居然长得这般好看!
“你以前,不是这么称呼我的!”
面对这个陌生的称呼,时文光显得格外的失落。
“啊?那,我以前都怎么称呼你的?”
江琉璃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总不该是叫帅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