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圈是一个消息传递极快的圈子。
只是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所有圈子的人就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余知乐的人。
这个人被冠以了几个名头。
疯子，狠人，杀神……
名头很响亮。
大东市，王察灵神情罕见的凝重起来，他看着手机里面传来的消息，这个消息很大，也很惊人。
“传承快接近尾声了吗？”王察灵摘下眼镜看向窗户的方向，雨水淅沥，下的正欢。
“余爷爷给余知乐走的路，似乎很恐怖。”
两个人杀十五个驭鬼者，全杀，没有一个活口。
王察灵觉得，自己不打起十分精神根本做不到。
“不知道总部那边后续是个什么态度。”
大川市，一栋老楼内，眼眸死寂，全身布满烧伤的李乐平，看着卫星定位手机上朋友传来的消息。
“真是恐怖的家伙……”
……
不知道是不是幻境，公交车变得热闹了起来。
热闹往往伴随着吵闹。
余知乐缓缓的睁开眼睛，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古怪的一幕。
一位大妈，怒气冲冲的指着开车的司机怒骂，出口成章，满口华彩，没有一句重复的话语。
身后还有人在劝解大妈，场面很混乱，一时间竟然没有看懂。
余知乐扫了眼车厢，车内的人好像还不少。
又看了眼窗外，此刻公交车正行驶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天上还下着濛濛细雨。
看到这一幕，结合那其余人劝解的话语来看，他倒是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了。
瞥了眼旁边的厉鬼，余知乐顿时诧异了起来。
坐在他的旁边的鬼居然穿衣服了，身上的血红也消失了。
刀口不翼而飞。
身上的小洞也是如此。
厉鬼低着头，因此余知乐看不到面容。
“这是什么情况？”余知乐上下打量着这只鬼，他可以确定，这就是一直跟着他的那只鬼，那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不知道，你睡着之后，它就开始变化了。”何银儿见余知乐醒了过来，视线从那个骂街大妈身上收回。
余知乐微微皱眉，“难道这才是它的真面目？”
“那之前的模样是个什么情况？诅咒？还是……”
这只鬼很神秘，神秘到比那张人皮纸还要神秘。
它似乎无所不能，只要给的起代价。
旁边的嘈杂让余知乐无法专心思考，他索性不去在意了。
公交车还没有进入灵异之地，但他感觉自己睡了有一段时间了。
“阿姨，不要骚扰司机开车，等会让他送你回去就好了。”
“对啊，阿姨，现在是乡村小路，司机也不怎么好掉头，还是等车到终点站的时候，你坐着回来就好。”
几个劝解的乘客，说的苦口婆心，可谓是一心为了这一车人的安全着想。
但很显然是没有用的，那位大妈见司机不为所动，甚至连头都不转一下，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老娘叫伱停车掉头，你听不见？耳朵是不是聋了！”
大妈怒气冲冲，忽的伸手去扯司机，其余的乘客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大变。
这要是把司机给扯下来了，那这公交车会怎么样？
顿时有人就想要去制止。
但下一刻，车厢安静了。
大妈直接傻眼。
“不……不是，你们看到了，不关我的事情，我就只是扯了他一下而已……”
大妈不断的后退着，嘴里还解释着。
但没有人在意大妈的说辞，他们只是惊恐的看着倒地的司机。
司机倒在地上，帽子滚落，露出了那张苍白死寂的脸。
只要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这司机已经死了。
那没有神采的眼睛说明了很多事情。
这就是一个死人。
乘客都沉浸在司机是死人这一档子事情上。
但人的反应不可能一直那么迟钝，很快就有人注意到，没有司机的公交车居然还在正常行驶。
顿时，大家的心里都毛骨悚然起来。
特别是当方向盘自己转动然后回正之后，大家这才意识到，这辆公交车的不对劲。
这好像是一辆鬼车！
原本闹的最欢的大妈，这一刻反而不闹了，她惊恐的望着那转动的方向盘，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
余知乐看着这场戛然而止的闹剧，咧了咧嘴角，大妈后退到了他的旁边，余知乐微微偏头，“你说你闹什么闹？”
“得亏这是一辆鬼车，要不然，就你刚才那一手，这车指不定得出车祸。”
说着，余知乐猛的伸手抓住了大妈的头发。
大妈吃疼瞬间开始挣扎，不断的用手拍打着余知乐的手臂，同时嘴里还嚷嚷着，“放开我，这不关我的事，明明是这司机的问题，你想干什么，你这是犯法的！”
“我要去告你！”
大妈不断的嘶吼着，余知乐神情平静，伸出另外一只手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顿时，她的嘶吼停止了。
“吵吵闹闹的，扰人清梦。”
“兄弟，你这样是犯法……”
咔嚓~！
大妈的脖子歪斜下来，余知乐收回手，瞥了眼嘴巴张开的一个青年。
最后的一个‘的’字姗姗吐出。
车厢内再次安静了下来，余知乐随手将尸体丢在了过道上。
“都安静点，小心跟这个女人一样。”
余知乐撇了眼车厢内的活人，无比淡然的说道。
如果这些人再吵吵嚷嚷，他不介意全部处理掉。
普通人上了这辆车，死只是时间问题。
威慑很有用，不少站起来的乘客胆战心惊的坐了回去。
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噪音都不敢发出。
何银儿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大妈，眼眸微微眯起，余知乐的杀心似乎很重，比起之前更加的重了。
“其实你没必要杀她的。”何银儿沉默了一会说道。
“哦？说出一个理由。”
“她没有招惹到你，你看她自己死就好，你没必要动手，这很麻烦。”何银儿沉默一会说道。
“也是有些道理，但我并不喜欢有人吵我。”余知乐点了点头，何银儿说的没有错。
“是个人都是有起床气的。”
何银儿想了想，点点头，其实杀了也没什么，只要余知乐的杀心不起在自己的身上就没事。
如果杀人能让他消弭一点杀心，那多杀一点人也没什么。
只要不杀本来不会死的人就好。
滥杀是一回事。
杀一个早晚会死的人是另外一回事。
反正他们不可能会救他们的。
何银儿很确定，两人都不是什么有责任感的人。
你救人就得承受救人的后果。
他本来该死，可因为你的缘故，他活了下来，那你就得承受他的因果。
杀人有因果，救人亦有。
“你需要知道一个道理，十颗子弹管不住一百个人，但九颗子弹却能管住九十九人。”余知乐偏头看向何银儿。
何银儿微微一愣，看向了安静的车厢，随即明白了这个道理。
“明白了。”
余知乐笑了笑，看了眼车上的乘客数量，没有变化，还是三。
窗外雨声渐大，水汽漂泊，天空越来越阴沉。
公交车快要进入死人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