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字有解,倒霉的老乡!

没过多久,事务繁忙的唐王与王后,先行离开书院。

四公主李渔见状,也没有多待,与陈玄随意交谈几句后,便匆匆离去。

而后那些对着学子评头论足的朱紫们,才敢让随行的管事,上前与那些考入了书院的学子攀谈。

其中不乏一些,同样天资聪颖,却未能考入书院的学子,同样受到了朱紫家中管事的青睐。

这些人虽无机缘考入书院,但是若是收入门下,用来打理事务,也比寻常人要好用。

那些三十来岁,眼神中带着淡淡杀意的学子,皆是走的军部的路子。

大多都成功考入了书院,这些人都是军中校尉之流,自书院结业后,便可直接升任偏将。

唐人尚武,自然无人敢跟军部去抢人,再者抢也抢不过。

那些朱紫自然也是随之离去,陛下跟王后娘娘都走了,记载今日盛况的史官也离去了,他们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对于这些朱紫,书院的教习们,更多的表现得不咸不淡。

甚至有些出身他国的教习,在看向这些朱紫的时候,脸上更是出现了几分狰狞。

紧握的双全,指关节处已然发白,可却也只能,看着朱紫离去。

没有了这些碍事的人,书院的教习们,显得格外的放开。

一张张试卷,在书院教习的评断之下,排出一个高低前后。

来自南晋的那位探郎,千年世家的谢承运名列前茅。

南晋素来注重科举,更注重家世,科举一甲者,状元、探、榜眼!

唯有相貌出众,者可为探。

阳关以诗才而闻名的阳关钟大俊,池辅,皆是赢得了教习的赞誉。

年仅十四岁,由书院教习,从偏远郡县带回来的王颖,才是真正的天才。

出身贫寒,却有如此之姿,若是换到了千年世家之中,流水的西席不断教导,又该取得怎样的成绩呢?

名单上的名字很多,但是大多数皆是将相出身,王侯传家,亦或是书香门

贫寒门中难出贵子,看不起经史典籍,用不起笔墨纸砚,入书院谈何说起呢?

放在人世间其他国度,贫寒家中的孩童,虽然读不了什么经史典籍。

但西陵在人间遍布的道观中,用以传教的道官,或是神观还是会教导,那些孩童读一读,西陵的渡世经文,好让其信奉昊天。

有好亦有坏,但好坏不应由现在评说,而应由后人评说。

“这位叫宁缺考生,这簪小楷写的是真好?”

“这是这二字,究竟该作何皆是,我确是想不出来。”

宁缺的这一份试卷,自然不用他们去评断,夫子亲自评价,甲上。

“不过文试交卷

教习黄鹤抚着山羊胡须,笑着说道。

今年书院入试质量可谓是出奇的好,有些学子虽然已被淘汰。

但其资质也是完全不逊色于往年的考生,只怪这一介考生,质量太高了些。

一份份名单被抄录,但无论哪一份名单,陈玄的名字都在最前。

这一刻有着书院的背书,陈玄已然是名动长安。

与此同时。

一份份有关‘二’字何解的试卷,也被一一送了过来。

那位穿着一身软甲,腰间佩剑的公羊教习,起身接过那一摞试卷,仔细翻阅之后,骂道:“狗屁不通,污眼也!”

那一摞有关二字何解的试卷,在公羊教习的骂声中,重重地落在了桌案上。

其余教习在看后,也是怒不可遏。

这时穿了一身教习服饰,清新典雅的余帘,走入了堂间,看着诸多吹胡子的瞪眼的教习,说道:“‘二’字有解,今年书院入试七科,太平道陈玄,七科甲上!”

“记得在张贴的榜单上,写上太平道陈玄,而不是陈玄。”

她看人极准,一位道门的真修,还不是知守观的真修,入书院自然不可能,跟那个小胖子一样的二。

那就只剩下了扬名,扬太平道之名。

身为书院教习,余帘觉得应该,替已经考入书院的学子扬名。

黄鹤苍老的面容之上满是震惊,一不小心三两根胡须已然落地,“三先生,敢问这二字何解?”

余帘淡淡一笑,说道:“黄鹤教习,你这个问题很二。”

余帘拿起狼毫,在一旁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而后径直转身离去。

三先生的簪小楷极为华美,更是让人赏心悦目,可宣纸上的那几个字却是不怎么赏心悦目。

“二,为愚蠢;两为数也!”

公羊教习哼哼一笑,说道:“这位叫宁缺的学子,分明是在说,咱们的题目出的很是愚蠢。”

“他今年的日常考评,绝对不会合格!”

而后公羊教习愤恨离去,离去时也不忘拿起那卷,只写十余页的空白书卷。

在那书卷上,多了一个叫宁缺的名字,公羊教习记住了宁缺。

黄鹤也是将最终的录取名单,誉写到了一张丈三大宣上后,不无感慨的说道:“我真的很二吗?”

堂间教习,大笑连连。

虽然宁缺还未入书院,便已然得罪了诸多教习,但是宁缺三科甲上的成绩。

还是排在了太平道陈玄的身后,只是宁缺的修行资质,有些不太理想。

丈三的大宣,很快便被张贴出去,引得了诸多学子的围观。

对于寻常的学子而言,考入书院就如同鲤鱼越过了龙门,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但对于唐王嫡长子李浑圆而言,无论其入院试成绩如何,都必然会入书院。

书院二层楼是不可知之地不假,可书院前院,依旧属于世俗。

只要是属于世俗,那或多或少的就不可避免,某些土特产带来的人情世故。

比如家中行商的褚由贤,其父亲为了将其送入书院,就费了足足二十万两白银。

然唐国三年清郡守,流任两地,差不多也才是这个数目。

书院前坪的影壁之上,宁缺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桑桑显得格外开心。

然而宁缺的右眼,却依旧是跳个不停。

不远处,余帘将目光,投向了那位渭城来的军卒,不久前同春风亭老朝,在长安城中杀了很多人的宁缺。

“是一个修明宗功法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