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看伤

“就是就是,你这就是看我们老顾家好欺负,认为我们顾家没人是不是!

我们都亲自上门了,你们竟然还遮遮掩掩,是不是想以后我妹子死了,来个死无对证!”顾青山越说越气愤。

村长蹙了眉,看着顾家这一家子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中不悦。

他也觉得赵家人这么做,的确有些不妥当。

儿媳妇哪怕是做的再不对,意思意思,稍微吓唬吓唬也就得了,哪里能失去理智,把人给打成这样,这不是给他们惹麻烦吗。

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是昨天顾思做错了事,想往娘家跑,这才把赵家那几人气狠了,下手没个分寸。

房门就那么开着,阮落雪看着村长以及村里那几个有名望的人脸上,那变化多端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

这些人想法还真是天真,直到这一刻,还打着和稀泥的想法,打算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只要有她在,这些人想都别想。

但是静下心来想想,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她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这里还有人没有亲眼见到顾思身上的伤,先前他们看到的顾思一直都是躺在床上,有衣服和被

子做遮掩。

伤口看得不是怎么明显,再加上村长他们是男人,得避嫌。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们还认为这是小事,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至于那些女人,也别指望她们了.那都是些墙头草.

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的根源在哪里,那么就得想办法解决,她转头看向床上的顾思。

服用解毒药丸和输了血的缘故,如今的顾思虽还没有清醒,但身上的皮肤基本算是还原了。

她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经过包扎和缝合,看起来比先前还要吓人。

顾思像是碎了的瓷器,即使一块一块拼凑出来了,可裂痕抹不去,要是胆子小的人,猛的这么一看,非得被吓出病来不可。

静下心来的阮落雪走到外面,看了一眼各执一词的人,对着顾长青开口道。

“夫君,你让村长找一些村里有;名望'的妇人,先进来看看大姐,等她们看过了大姐之后,再让她们拿主意!”

顾长青是聪明人,一听自家媳妇这话就知道事情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以眼神示意村长以及几个说话还算有威严的族长。

能够当上村长的基本都是聪

明的,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但如今别人都已经找到头上来了,看样子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处理了,他们想和稀泥压下去也是不可能的。

村长与几个族老相互对视一眼,环顾了一圈之后,从中挑选了一些村中说话比较有分量的妇人。

她们聚集在一起,大步往顾思所在的房间走去。

顾思全身多处伤口,根本就不方便给她穿衣服,阮落雪只是给她遮住重点部位,然后给她盖上被子了事。

既然要给村妇们看伤口,肯定要顾及她的名声,等到挑选的妇人们进屋之后。

阮落雪反手“哐当”一声关上房门,将门外的视线隔绝掉了,将屋子里的油灯点上,本本有些昏暗的屋子立刻明亮起来。

阮落雪走到床前,轻轻揭开顾思身上的被子。

当村妇们看着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浑身没一点好肉,到处都是蜈蚣一样的伤疤,还有瘦得皮包骨一样的顾思时,她们都惊呆了。

更有一些胆子小的,尖叫出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还有心肠比较软的,心疼地落下泪来,想要抚摸又不敢。

惨,实在是太惨了!

她们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被自己的夫家这么折腾的。

简直没把对方当人看!

顾思一家的日子在村里还算是好过,再加上她有一手出色的绝活,在村子里还算是风云人物。

她们在村子里洗衣,做饭,打猪草的时候,都有遇到,她们之间也很熟悉。

先前听到赵家人说她的不是,她们就不怎么相信,果不其然,是赵家骗她们的。

其实,顾思在他们老一辈人眼里,那可是最佳的儿媳人选。

既能挣钱又孝顺,人还温柔,风评还好,就这么一个人,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围观的一些年轻小媳妇,原本是把顾思当成榜样来看,可如今看着她成为了这个样子,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恍惚之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半晌之后,妇人们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出房门。

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媳妇看着门外闹哄哄的场面,又看了看身旁不以为然的汉子,多多少少心里都有些阴影。

顾思那么温柔,那么能够挣钱,那么孝顺父母的媳妇,他们都能够下得去手,要是碰到她们这些,那自家的汉子不会毫不手软……

“怎么

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看到女人们出来,还在院子里的汉子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还在想入菲菲的小媳妇儿们看着涌到自己面前的汉子,条件反射一个哆嗦,脸也变的雪白,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跟在身旁年龄较大的妇人看着年轻小媳妇的模样立马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挡在她们的面前,将她们隔开,这才抹着眼泪开口。

“畜生呀,真的是畜生呀,人我们见到了,惨呀,真的是惨呀!

你们是不知道,那顾思除了张脸和一双手能看之外,其它地方没有一点好肉。

那人就像是被砍了几十段,再用线硬生生缝补在一起……”

那年龄较大的妇人,一边说一边打着哆嗦,眼中皆是惊恐,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一样。

其她年龄较大的妇人,也脸色苍白地附和着,“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下手这么狠的,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忍下来的……”那妇人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还有那伤口,新伤加旧伤重重叠叠的,怪不得她偷偷摸摸想要跑啊,这要是不跑,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