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雪进入顾长青的房间,将他吃过的碗筷送到厨房后,谢绝了李大正帮忙赶马车的想法,自己驾着马车离开。
她趁人不注意,又将马车赶进了一条空巷子,将提前准备好的药物拿出来放在车上,这才往医馆走去。
疑难杂症的病人早已排队在等候了。
阮落雪戴上口罩坐在专门为她开辟出的房间里接待病人,至于马车上的药物,由店里的伙计帮忙往下运了。
阮落雪的规矩很多,每一次只能进一个病人,进去之后,都会喝一碗她特制的药水,那药水也没有其它的功效,就是普通的麻药。
等到药效起来,病人昏迷过去之后,阮落雪便将他们移到空间进行治疗。
那怕空间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运行的不一样,由于是疑难杂症,不怎么好弄,一个下午也才堪堪诊断了五个病人。
一个心脏病,两个高血压,一个糖尿病,还有一个全身瘫痪,其实是脊梁骨折。
其中以那个脊梁骨折的病人花费的时间最多,但也是最有效果,他通过手术能够重新站起来,跟正常人无异。
至于另外几个,只能控制病情,已经根治不了。
尽管是这
样,病人的家属还是很高兴,并没有责怪于她。
阮落雪给他们说了各种注意事项,让他们该忌口的忌口,又让他们每个月来自己这里复查一次,这才放他们离开。
至于那个动手术的,则放在空间,毕竟那是大型手术,得由她亲自照料。
好在在场的病人家属和大夫已经将她神化了,并没有引起什么冲突。
她只吩咐一句,不能让人进去她的房间,之后便拿着今天的诊费以及药钱离开了。
回家吃过晚饭,看着正在忙碌的李锦,她突然记起自己还没有将驱除疤痕的药物给她。
她又借助袖子的遮挡从空间里拿出两瓶药膏递给她,看着李瑾手上的药膏,一家四口激动的不行,又是感谢又是磕头的。
阮落雪赶紧将他们搀扶起来,说了几句激励的话,将顾长青吃剩的碗筷交给他们,便进了隔壁的屋子,将门一锁便闪身进了空间。
阮落雪在空间里忙得天昏地暗,压根不知道顾家来了一家子牛鬼蛇神。
辛氏正和村民们忙着制作松花皮蛋,突然村长媳妇一阵风似的闯进来,“嫂子,阮家,阮家来人了!”
一听说阮家来人,辛氏心里
咯噔一下,她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阮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自己的家,绝对没好事。
阮家按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儿媳妇的娘家,但是儿媳妇到他们家来,却跟其她的娶媳妇儿有很大的不同。
她家老二媳妇是她买来的,虽然卖身契消了,但他们将老二媳妇给卖了,并且不是老二媳妇儿的亲生父母,这也是事实。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是,老二媳妇从来到他们家之后一次也没提出过,要回去看看他们这双养父母。
当初她去买老二媳妇的时候,也将他们家的情况给打听清楚了,那家子人根本没把老二媳妇当人看,没找他们算账就算好了,他们竟然还敢来。
心中一番计较之后,辛氏便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她挽了下袖子,大步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来就来,我还怕他们了不成,走,我们看看去。”
走到门口时,又转头对着门外的工人说道:“待会你们可给我机灵点,千万不能让外人将我家的东西给摸走了,知道不!”
“知道了!”现在的村民连同村长的媳妇儿明白了辛氏的意思,自然是站在她这方的,“放心吧,我们绝
对不会让你被外村人给欺负了。”
辛氏与村长婆娘刚出了房门,只见三个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男的五十来岁,穿着粗布麻衣,衣服却有八成新,人也长得高高大.大,一看就是不缺油水的。
旁边的女人要比男人好一点,虽然也穿的朴素,可是却穿着粗棉布,衣服上没有补丁,只是有些脏,面色相当红润。
两个人的中间,是一个少年,十五六岁,少年长的肥头大耳,一双眼睛咕噜噜地乱转,身上穿着崭新的细棉衣。
“唉哟,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们来了,来者这是客,快进屋里坐。”辛氏皮笑肉不笑地招呼着。
原本之前打着将他们扫地出门的主意,但是经过村长媳妇儿一阵劝导,再加上自己儿子在读书,儿媳妇在做生意,注重名声。
哪怕现在辛氏心里恨得牙痒痒,还是假装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那穿着粗棉衣的妇女见着跟之前大变样的辛氏,眼神闪了闪,眼中闪过一抹暗光,挎着菜篮子上前一步热情地拉着她的手。
“亲家母打扰了,我们是来看雪儿的,不知雪儿在哪里?快赶紧把她叫出来……”
辛氏
将手从她的臂弯里抽出来,拍了拍手臂上不存在的灰尘,冷声说道:“她有事出去了,不在家!有什么事你给我说也是一样。”
看着辛氏的做派,一家人三口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恨意。虽然很快便消失不见,但还是被村长婆娘以及辛氏给捕捉到了。
阮母干笑一声,“呵呵,这还挺不巧,不过这也没事,我们在这里住上个几天,等着她。反正雪儿总是要回来的不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她的父母……”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进了客厅,此时客厅里的炕烧得正旺,屋子里暖烘烘的跟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以及辛氏身上精美的衣服,头上戴着的簪子,阮母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落后一步的辛氏跟村长婆娘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相互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家人来者不善,而且图谋不小。
两人正胡思乱想着,制作皮蛋的工人端着几杯茶水走了进来。
“你们请喝茶!”工人热情地招呼着。
“这是?”阮父一脸诧异地看着桌上的茶水。
“我是他们家的长工!”工人笑着回答,然后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