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雪从空间出来,门外便响起敲门声,她打开房门,辛氏提着一只桶站在门外,神情有些尴尬。
“雪儿,外面天实在是太黑了,你出入不方便,娘给你送了只桶进来……”
说话间,辛氏己将木桶放进了里间。
辛氏的意思,阮落雪那里不明白,由衷感谢道,“谢谢娘!”
“呵呵。”辛氏干笑两声,“明天我们还得早起,雪儿早点睡,我不打扰你们了。”
辛氏离开后,阮落雪又给顾长青针灸了一番,便睡了过去,不过她睡的并不怎么沉。
顾长青从小到大待在床上的时间最多,久而久之,他竟然厌恶起了睡觉,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能惊醒了,当然昏迷除外。
所以他很快就意识到阮落雪的不对劲。
“雪儿怎么了?睡不着吗?”顾长青有些担心地询问着。
本是不想告诉他,可看着顾长青担忧的眼神,阮落雪叹了口气,还是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一抹幽光从顾长青的眼中闪过,他拍了拍阮落雪的手臂。
“睡吧,大哥他没那么笨,就算是他想干什么,也不会挑在晚上动手。”
“可是……”阮落雪还是有些不放心。
“别可是了,这不还有我吗?我白天睡的有些多了,晚上便睡不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叫你,乖,听话,睡觉吧。”
这几天高强度的干活,阮落雪还真的有些吃不消,听到顾长青如此说,便
放下心来,眼睛一闭沉沉睡过去。
顾长青眼睛睁的大.大的,在小的时候,他便察觉大哥不喜欢他。
但想着,他自小身体就不好,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是大哥在干,后面又将读书唯一的机会留给了他,他总觉得亏欠于他,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忍让着。
但是现在不会了,他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顾长青转头,就着这月光,看着身旁正在酣睡的阮落雪,手触摸着她前额,一直到她的眉心,鼻尖……
指尖触摸到眉心的那一刹那,顾长青只感觉一股电流从他指间穿过,只达心底,紧接着全身都酥麻了几分。
以前他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副好的身体,然后读书考科举,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好像变得贪心起来了,他想要拥有的更多。
到底是心中有事,阮落雪早早便醒了,披上外套,点上油灯,着急忙慌的去看她的兔子。
当看着兔圈子里只剩下几只小兔,大一点的兔子不翼而飞时,一股怒意直冲脑门儿。
“雪儿你起来了呀,我正打算去叫你起床呢。你收拾一下,把厨房里的饭菜吃了,我把药给老二送过去……”
“娘,兔子不见了!”阮落雪勃然大怒,别说是吃饭了,吃人的心都有了。
辛氏一拍脑门,“哎,你看我这记性,兔圈子里大一点的兔子,被我跟你爹捉起来,放进背篓里了!”
意识到自己
闹了个大乌龙,还差点对辛氏发火,阮落雪有些不好意思。
“娘……”
辛氏揉揉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地道:“快去收拾吧,娘明白。
等这次赶集回来,我看看村里谁家下还有小狗,我们逮只回来让它看家。”说完,便端着碗离去。
吃过饭,婆媳俩又收拾一番,确定一切安排妥当,阮落雪进入房间给顾长青针灸。
“给你针灸过后,我跟娘要去上街。你有没有想买的东西?我帮你带回来。”
看着阮落雪越靠越近,顾长青悄无声息地抓紧被子下的床单,耳朵上的红晕也逐渐蔓延。
他心脏扑通狂跳,被触摸的地方,似灼热般,眼神也不由自主围着她打转。
“我,我没,没什么特别要买的!谢谢雪儿!”
阮落雪环顾了一圈屋子,嘴角荡起一抹弧度,她知道给顾长青带什么东西了。
针灸过后,婆媳两人就着月色出发了。
原本阮落雪是打算把兔子和草药装进空间的,如今有辛氏跟着,只能认苦认劳地背着。
当然了,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是辛氏背的多,她背的少。
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天边出现一轮红日,将整个大地照耀的美轮美奂。
此时的阮落雪可没心情欣赏美景,她感觉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
“娘,要不我们换着背吧!”看着辛氏佝偻的背影和她脸上汗水涔涔,阮落雪开口道。
“不用,我都习惯
了。
倒是雪儿你肯定没走过这么长的路,累到了吧。
你把篮子给我,那样没这么累。”篮子里装的是鸡蛋以及辛氏的绣品。
“不用不用,我提得动!”辛氏也没勉强,温柔地笑了笑,状似无意地问道:“雪儿,你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医术?还会弄草药?”
阮落雪忽略了辛氏眼里的试探:“自然是我爹传于我,我爹会医术。小时候,有他教,长大之后就偷偷看医书!”
辛氏追问,“那你以前在家的时候怎么不采草药换钱?要是你娘知道你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将你送给我们……”
阮落雪小声嘀咕,“我又不傻。我那个后娘要是知道,我有这么厉害的医术,我肯定就成了他们的摇钱树了。”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满脸亮晶晶地抬头,“可是娘你不一样啊!你不会把我当成摇钱树的对吗?”
“当然不会了!既然进了这个家,那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我们怎么可能把你当成摇钱树,去逼迫你。放心!以后娘保护你!”辛氏条件反射地回答。
听到这话,阮落雪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心情顿时愉快了不少。
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到了城门。
辛氏要去卖鸡蛋、兔子和绣品,与阮落雪的目的地不同,于是两人便分开行动了。
阮落雪打算去县城最大的药房——保和堂。
这家药店口碑好,医术也很高
明,因此她直接前往那里。
阮落雪到达时,店里正忙碌着,她等了一会儿才轮到了。
“你要卖什么草药?可以先给我看看吗?”穿着灰布长衫的掌柜问道。
“自然!”阮落雪从背篓里拿出早已切好的草药,一样一样地摆放在柜台上。
掌柜瞧见她的袋子里的草药都分类装好,不仅刀工好,而且整理得干净,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双方商定价格后,认为没有问题,便叫来伙计称重量,趁伙计算账的时间,掌柜又提点了阮落雪几句。
告诉她各个药房缺什么药,什么药贵之类的,并提出了二次交易的时间,这才接过伙计手中的三百八十文递给阮落雪。
阮落雪非常感激,正准备告别掌柜离开时,突然,一个身着短打的少年风一般地冲了进来。
一进门就拉住了掌柜的衣袖,急切地询问道,“掌柜的,邱大夫回来没有?我家公子又吐血了!”
“怎么又吐血了?这邱大夫回乡还没回来啊,这可怎么办。”掌柜一听这话也急了,赶紧让学徒拿来自己的药箱,大步往门外跑去。
正在准备出门的阮落雪闻言,眼神快速闪了一下。
她知道如果她想升级空间的话,就需要接触更多的病人。
但是女大夫在这个年代是很遭人排斥的,除非穷得不行,请不起大夫才会请女大夫看病。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她怎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