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几百里外的定远城。
定远城守将陆原此时正在指挥部大发雷霆:“西城门守将秦东来,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秦东来单膝跪地。
“大战在即,你却让细作差点打开西城城门,你说你守的是什么城?要是城门被打开了那才是笑话,我丢不起这个人,你的项上人头此时也应该被斩下。”
“末将知罪,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秦东来黑着脸回答道。
为什么黑着脸呢,因为他也是有口莫辨,本来好好的,就是因为防守西门的一个士兵突然倒地,吸引了城门处大多数士兵的注意力,然后另外几个百姓偷偷去准备开城门。
幸而有眼尖的军士及时察觉才阻止了几人的开门动作,事后查明倒地的士兵和那几个开城门的百姓都是戎狄的细作。
秦东来手底下的兵士出了细作这事情也不是怪他本人,是因为这士兵岗外时间在城里被戎狄细作调了包。
而这个被调包的士兵又是个新兵,跟其他士兵不熟,再加上这细作做了妆容的掩饰,所以根本就没人在意。
想来这也是戎狄细作经过仔细调查之后再进行的周密安排。
“秦东来,现在正值战事,这次先给你记着,若是再有下次,我不管什么原因,到时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得不回京城请罪。
还有你们,都下去好好整顿一下军纪,好好查查,梳理一遍自己的部下,都下去吧。”守将陆原看向在场的众位将军吩咐道。
“是,将军。”众守将回答道。
正当陆原准备起身例行巡视之时,突然自西城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
陆原一听暗道不好,因为这是敌军进攻的信号。
陆原戴上头盔挎上战刀就赶紧向西城城门楼骑马奔去。
因为围困定远城的戎狄大军中是有重型投石机的,所以不会管是白天晚上,只要他们觉得时机成熟就会攻城。
看来西城门的细作和城外的敌军是早已串通计划好了时间的。城里的细作打开城门,城外的敌军就发起攻城。
当陆原来到西城楼上看向远处,火把无边无际,目测之下人数至少上万。
“弓箭手准备,滚木准备,火油准备。”陆原即可下达命令。
随着命令的下达,城楼上的守军全都忙了起来。
上万骑兵夜晚打着火把奔腾,这场面不可谓不宏大。
敌军在离城大概一里之处停下,没有急着进攻,应该是在等待着什么,也或许只是先锋部队来试探城里的虚实。
此时戎狄的先锋部队将领用戎狄语言向身边的祭祀问道:“城门迟迟没有打开,看来计划失败了。”
“本来就没有抱多大希望,单凭他们十几个人能成功的希望太小。而且我们只是大长老派来试探虚实的。佯攻一下就行了。”祭祀说道。
“既然是试探,那就开始吧。”带兵将领说完后命令一个亲兵上前去喊降。
亲兵没打火把,不然容易被城楼上的弓箭手看清楚。
亲兵来到距离城楼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开始喊话,用比较流畅的大历国语言开口喊道:“定远城守将听着,我家将军命令你们开城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不然定远城会在我二十万大军的围攻之下化为齑粉。”
城楼上的陆原向自己的亲兵点了点头,亲兵会意,朝着城外喊道:“要打就打,废话少说,你们来多少我们杀多少。”
“那你们等着城破屠城吧。”戎狄亲兵说完就驾马回奔。
随后敌方阵营就想起了号角声音,号角声之后就是数十架投石机机括的声音,听得定远城守军毛骨悚然。
投石机在冷兵器时代那就是堪比热武器时代的火炮,没人听到这个声音还能保持心里毫无波澜。
“隐蔽。”
随着一声隐蔽的命令,刚才还在挽弓搭箭和搬运滚木和火油的军士立马撤离躲在城墙根下。
刚躲好就听见“咚咚咚”的石头与城墙的碰撞声,顿时砖石飞溅,震感十足。
几个倒霉的士兵在第一轮投石机的攻击下被飞溅的砖石砸伤,所幸没人死亡。
而在投石机攻击城墙之时,在一里之外的戎狄大军也开始向城墙冲锋。
攻城战,战马无用,所以都弃马步行冲锋,当戎狄大军冲到城墙附近时投石机已经发射了五轮。
此时的城墙上多了几十个大坑,城楼上的建筑也多已经残破,门楼也只剩下半间,另一半已经被投石机的石弹砸毁。
陆原估计好戎狄步兵冲锋到城墙的时间,冒头命令道:“西城守军将士,上前防御。”
虽然现在投石机依然在投送石弹,但却不能再躲避了,不然戎狄就开始登城墙了。所以一般来说也就只能躲避前面几轮的石弹。
守城将士按照命令开始防守,而投石机也开始对守城将士造成伤亡。
一石弹下去,中着立刻身体破碎,砖石飞屑同样会对人体造成杀伤。
城下的戎狄士兵推着云梯车开始靠上城墙,而城上的守城大军则是弓箭滚木石头火油拼命的向城下招呼。
火油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烧攻城车和云梯的,这个火油还只是最原始的火油,燃烧速度并不快,火势也不够猛,所以对人而言杀伤力有限。
双方兵士一守一攻,双方的参战人员也在不断的出现伤亡。
战斗从晚上一直持续到早上天亮,双方参战人员都筋疲力尽。
在丢下一地尸体之后戎狄鸣金收兵。
“这群王八蛋。”陆原吐了一口口中的血沫恨恨的说了一句。
“马上请点伤亡人数,重新加固城墙和城门,通知随军军医尽快治疗伤者,组织城中剩下的大夫也加入到治疗队伍之中,重新对守城器材进行补充。”
陆原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后起身和监军回到指挥部,清洗了一番之后就坐在主位上和监军等着战况汇报。
半个时辰之后,副将孙卫进来汇报道:“启禀将军,此战我军伤亡八百六十三人,其中战死五百二十人,重伤一百零三人,轻伤两百六十人。
敌军留下尸体两千五百二十六具,轻重伤不详,敌军撤退时带走了还未战死之人。”
“嗯,敌军战死人数与我所料大致相仿,从以往战损比例来看,轻重伤人员至少也是接近战死人数。那也就是说此战对方伤亡差不多五千上下了。”
“不过”副将孙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其脸色似乎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