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江素突然顿住自己的心里的狂叫,重新翻开滴蜡那部分的画面。
只见这人除了画有动作流程,更是详细的解释了每种蜡烛的不同功效以及各种烛火!
烛火和仙火之间必然有所联系!
江素认真翻阅手中的略有些掉渣子的古书,下意识的忽略上面不可描述会被审核的内容,只挑着介绍蜡烛和烛火的位置看。
这上面详细的写了共有五十多种蜡烛和烛火,包括蜡烛的制作手段,所需材料,和形成的烛火有怎样的功效,火焰的具体情况。
“冷水寒烛,用地下寒渊之松,取松油以低温熬制,冷水草芯,冷凝塑形。生成水寒之火,可以随心调控阴阳。”
“这里有点厉害呀,一根蜡烛,阴阳都有了,火焰甚至可以控制冷热温度,就是寒渊……怎么会长松树呢?”
江素又继续看下一个。
“仙尸烛,取仙人死后七日尸身炼人油,取其中仙骨碾碎凝做线,为仙骨灯芯,生成之火名为仙尸火,可轻易熔炼仙人肉身,不分境界。”
“注:仙人死前,应无八苦,无七情,无六欲,甘心赴死,方有功效。”
“……”
江素背后不禁生了一阵寒气,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龇牙咧嘴的喃喃道,“真邪性啊,这是恨长生的书吧。”
出于某种不放心,江素又重新翻回第一页,怒火焚身大画集的
“恨长生……因何,恨长生?”
江素那种恶寒感不减,回过身看到方折不知何时从对面坐到了自己的身旁,下意识又往这位一身阳气的刀修附近凑了凑。
“方折,借点阳气。”
她随口道,转而又继续看书。
两人的小舟速度逐渐变慢,苦海上少有的风浪让木舟轻轻晃动,在海上的摇曳多有风险,方折抬手将手臂悄悄放在少女身后的船沿,护着她免得一个不小心落水。
他无意扫到了书上面的内容。
“……”
他喉咙轻动,立刻侧过头看向远处的白雾茫茫。
画集之上蜡烛的内容都在边边角角上,而主要的画面还都是如同蟒蛇般的缠绵交缠。
不知何时,他的喘息声有些重了。
方折在心里喃喃道,“恨长生的书向来都是这样,小医修可能是比较喜欢恨长生的画技吧。”
江素:我在看文字啊!我就没把这人当画手!我是把他当成孟黄粱的同行了!
“金莲烛,取佛祖身下金莲花瓣,或寻常金莲九朵,熬制取花浆,加以竹汁,青松油,熬油,最后选用银丝百炼之后做线,燃之。可生成造化金莲之火,火中,可观众生之造化。”
江素眉头紧锁,手指摩挲着纸质的沙沙面,“金莲火,观造化。这个事听起来可不是寻常仙人能拥有的能力,这恨长生究竟是怎么知道这的。”
背后传来方折的回应,“上界之中,听说从未有人真正的见过这位恨长生。它的书中的内容以神秘奇诡做实,虚浮欢喜做表,虽然有些人都不愿意相信,但是每一位按照他书中去做的人,未曾有过一人言恨长生弄虚作假。”
江素点了点头,手指着下一个画面角落的蜡烛,“原来如此,恨长生……挺有意思的这人。”
“……”
江素突然动作一顿,脖颈略有些僵硬的侧过头,呆呆得看着这人,“唰”的一声把书合上。
“嗯,我说我是在看正经内容你信吗?”江素干干巴巴的问道。
方折勾唇笑了笑,“我说了,神秘奇诡做实,他主要的内容是奇诡的修真界万物,想来素素是在看那些吧。”
“是,是的。”
江素呼出一口深长的气,将书收起,仰起头看着已经不远的碧于天,“咱们现在能飞过去吧?”
“能。”他道。
“好,那咱们上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碧于天。
竹林的路对于江素来说已经足够熟悉,她见书府的门开着,依旧象征性的敲了敲,高喊道,“书仙,我们来啦。”
指尖顺便燃烧一张通讯符。
一息后,传来温温柔柔的女声,“素素你来啦,快进来吧,我还在那亭子中。”
江素这就不客气的踏进门中,之间书府之中又是弥漫着厚重的白雾,“方折,你带我去吧,竹林我还能走明白,她这府邸生白雾,我就晕头转向的了。”
“好。”
少女主动扯着红衣修士的袖子慢了他半步向亭中走去。
方亭之中。
藕紫色若烟蔫蔫的长裙拖在地上,女人倩影窈窕,眉目如画,一颦一蹙都仿佛是不同的风情。
孟黄粱身前是正乖乖巧巧站着的小崽子,她正给这小崽子梳头上的小揪。
“孟回,你这头发没怎么长呀?”
江素笑吟吟的向两人走去,近了却又发现方亭的柱子下站着一位银白锦袍的男修,满头白发,头戴面具,手里捧着一套茶具。
司空还在这里啊……看来是真成傀儡的。
报应啊。
孟黄粱见到江素和自家小师弟来了,连忙热情的扫过方桌对面的位置,“你们来啦,快坐吧。”
小崽子见到惦记许久的姐姐,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眨巴着,眸中正是难掩的喜悦。
小崽子晃悠着头两边红发带绑束的小揪,可可爱爱,奶声奶气道“姐姐你来啦!二舅舅也来啦!”
“嗯,我来了。”她道。
“嗯。”方折道。
江素没忍住又上手捏了捏崽子的小揪,“以前不都是束一个吗,这次怎么是两个对称的了。”
孟回看上去像个奶团子般小哪吒。
孟黄粱唇角挂着笑意,温声道,“我也发现他近来头发不没怎么长长,担心是一个束的太紧,所以就换成了两个。”
江素和方折依次坐下。
青衣少女从储物镯里掏出小木盒,放在桌上,推到书仙的身前,态度平和,“这就是那枚玄水丹,半神之品,可以代替你体内的寒毒作为极阴之物,平衡碧于天的阴阳。你研究下是怎么用?”
孟黄粱怔了怔,动作略有些滞涩的接过木盒,打开望着那枚漆黑的丹药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