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把玩手里的金镶玉方牌，倚着软椅，神态慵懒。
金龙玉已经离开。
“金龙玉，金良玉，这两个人该不会是兄弟吧。”
“如今金氏商行的顶层，我能去，里面的东西也买得起了，接下来炼制些什么东西呢……”
江素掏出回春堂五楼借的五本书。
《诡诡异仙》《上界全貌概括》《炼器基本法》《炼器控制火焰十八法第一册》《神识锻造学上册》
“这次神识炼器之法成效不错，出的镯子品相好，足够精致，刚好能弥补我手上雕刻和抡锤子的欠缺，再不用根据黑焦的地方瞎起名字了。”
想起前几天那个炮筒“山炮”，她就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江素掐指一算，还有两柱香到辰时。
“接崽子，吃早饭，上班！下了班再去借几本书看看。”
青衣少女重新回到比武台旁，收货区如今人满为患，经过她刚才卖出高价发小财的事情，不少隐居洞府的丹修器修符修都来出货物。
江素主动走到少年身旁。
“呀，姑娘你回来啦，你的孩子如今在我表哥手上。”
？
怎么听起来像是为了报复她绑票的！
他抬手指了指身后，几匹仙马旁的角落。
刀疤脸正抱着崽子，神色紧张，眉头皱的紧，小心翼翼的用勺子喂粥给崽子喝。
江素快步走过去，孟回见到她，立刻眉眼弯弯，小脸粉扑扑的，抬手要她抱，“姐姐，你回来啦！”
刀疤脸看到她来，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你可算来了，我哪会带孩子，我都怕把你家儿子给弄哭了。”
江素主动接过崽子，扫了眼他手里的粥，淡淡道“他不是我儿子，而且他也不会随便哭。”
刀疤脸这才仔细打量江素的容貌，原来比自己表弟都要稚嫩，有些好奇，“那他什么时候会哭？”
江素用绸巾给崽子擦了擦嘴，“追夫火葬场，以及男修剖腹生子的时候。”
刀疤脸感觉自己突然听不懂人语了。
她掏出两块下品元石扔给刀疤脸，“肉粥一碗，账已付，走了。”
江素拎着崽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适时过来，“表兄，又有几个货物似乎能与那医仙送来的一较高下。”
刀疤脸重新站到桌后，冷嗤一声，“哦？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也要卖百块元石！”
……
江素来到九号房门口挂牌子，林羨正在一旁等着她。
“江医仙。”
她放下崽子，随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银色长剑，“以前随便炼的，拿去用。”
林羨接过剑，表情复杂，轻抿唇线，手指从上至下抹过一遍扭曲又凹凸不平的剑面。
“原来……这就是江医仙口中的剑。”
江素微微眯眼，眸光冷厉，伸手要把剑拿回来，“不满意？那你自己赤手空拳去吧，连赢十场再回来找我。”
林羨立刻紧紧攥住剑柄，横竖比划两下，硬着头皮道“此剑是稀世罕见，定然不俗，我这就去比武台与众修士一战高下。”
言罢，他将剑放在储物袋里，大步离开了。
一个剑修，不把剑握在手里，反而放到储物袋里……
他到底有多嫌弃这把剑。
……
江素坐在桌后等待今天的病人，小崽子就在一旁安静的看话本子。
“咚咚咚——”
“进。”
江素看到这几位的身影，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们每天起的挺早的哈。”
红绾眉梢轻挑，回了她一个媚眼，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不减半分妖娆。
但如今她左手抱崽子，右手扶着金良玉，背后背着一个筐篓，里面放着另一个崽子的画面还是给了江素很大的视觉冲击。
金良玉一身白衣若雪，面容疲惫，身上的墨香淡了几分，反而多了一股混杂的膻腥奶味。
“两个孩子醒的早，哭闹着，我们便也待不住，早些来了。”
红绾将他扶到桌前的软椅上，“妹妹，良玉昨日亲自喂了孩子，但是今天反而胸上生了硬块，好像是堵了，你看该给他怎么调调。”
？！
男人堵奶我还真没从医书上见过？
江素挺直腰板，一本正经道，“这是堵了，喂完孩子后，你可以给他手动多排些奶，手法均匀柔和，我不方便动手，你给他弄吧。”
金良玉瞬间耳尖通红，浑身不自在，强装冷脸道“那我们回去再行此事吧。”
“那怎么成？你得让我好妹妹看一看，万一我手法不对弄错了，那该如何是好？讳疾忌医是为大忌！”
红绾将手里的孩子也塞进身后的筐篓里，抬手就要解开他的衣带，金良玉死死摁住她的手腕，挣扎道“不可，光天化日，岂能衣衫不整！”
红绾黛眉轻蹙，娇声反驳道“有何不可，这是我好妹妹，我又不用她动手，没有医仙在旁看着，我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她索性直接指尖用力，猛地扯开这人的衣服。
“嘶啦——”
金良玉白皙微鼓的两胸瞬间暴露在外。
“……”
呦呵，这哥们的胸还挺大……
江素赶紧低头捂住崽子的眼睛，低声念叨“非礼勿视，小孩不能看。”
孟回真在看书，被突然蒙住眼睛，懵懵的，奶声奶气道“姐姐，有什么不合礼教的东西呀？回回为什么不能看？！”
室内突然安静。
金良玉听到小孩的童言童语后直接崩溃，眼眶微红，一把推开红绾，“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已经做了多少罔顾礼法的事情！”
他颤抖着手臂拾起地上的几块衣料，慌张的塞在胸口，整个人连站着都用尽了力气。
他失望的看着她，声音哽咽发颤，“让别的女人一同看我的身体，毫无顾忌的当着别人的面撕碎我的衣服……”
“红绾，你根本没有心。”
金良玉捂着胸口，推门而出。
红绾怔在原地，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张口欲言却仿佛被鱼刺卡在喉咙里。
“我……我只是想……”
江素道，“还看呢？不追啊。”
红绾恍然醒悟，立刻大步追了出去。
江素摇了摇头，收回手，懒洋洋的往椅背一靠，“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小崽子茫然的瞪大了双眼，追问道“姐姐，刚才怎么了呀？”
江素揉了一把小崽子头顶扎起的小揪，淡淡道“你傲天姐虐夫一时爽，现在估计已经跑到火葬场了。”
孟回听不懂，两个眉头皱的苦大仇深，嘟着小嘴，两腮圆鼓鼓的，像个小仓鼠。
这两人此后一整天都没再来。
酉时。
今日的病人已经全部离开，她收拾完桌面，翻出自己借的几本书，“孟回，你借的那几本看完了没？”
小崽子像个拨浪鼓一样摇着小脑袋，“没有！窝才看到古月哥哥被人刺了一刀，还有大半本呢！”
他晃了晃手里的话本子。
江素随手翻开他手中话本子的第一页，见到名字是《疯狂牧师，我靠蛊术求永生》，微微颌首，“原来如此，这本听起来确实比亲娘缠绕那本有些意思。”
“走吧，跟我去趟第五层楼。”
江素拎着崽子就走，路过楼梯口时还是忍不住看向“斗阎罗”三个大字的牌匾。
恍然间，又是那一幕，玄衣之人高坐在上，身下是数不尽的白骨堆积成山。
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向楼上走去，
第五层。
“守书人，我来还书。”
江素把崽子往距离白发老者不远的地方一放，翻出储物袋里的书递给他，
“我还想再借五本回去看。”
白发老者故作矜持，实则直勾勾的盯着可爱的小崽子，轻咳一声，“堂主只说了让你们一共借十本书，并未说过你可以回来继续借走书。”
江素漫不经心道，“哦，原来如此，那我要让孟回快些读话本子了，毕竟过两日我要出去一趟，地界危险，可不能让他在一旁傻傻看书耽误了我。”
白发老者一听立刻变卦，“江素咱们好商量，既然你要去危险的地界，不如把小回留给老夫照顾几日，保准让他干干净净白白胖胖的。”
青衣少女垂眸认真思索道“自然是可以，不过我这次打算一共借走二十本书呢。”
她微微眯眼，嘴角上扬，拖长音调，“文明老先生——，你不会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