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刚下楼,出来一邻居大姐,我们都叫她王嫂,拦住我的去路道:“干啥去啊?番番大夫。”
“上班啊!”我笑道。
“上啥班?大周末的,陪我们打麻将吧,三缺一!”
我不好意思地一摊手道:“有患者找我,我得去看看,再说麻将我不会!”
“啊?你不会?现在还有人不会麻将呢?”王嫂瞪大眼睛问。
“没有吗?这也不是啥必须的生存技能吧?”我笑着说。
“到现在,我就知道两人不会,一个是你,一个是老石媳妇!”
“谁?”我一时没理解,忙问。
“开超市那个石斧,他老婆,有一天,缺人打麻将,她正好下楼,我就拦住她,她也说不会……”
“呕,她叫谭如兰,老实巴交,艰苦朴素,不会也正常。”我笑道。
“老实巴交?得了吧,那都是表面现象……”
“嗯?”听这话,话里有话啊。
我赶紧假装兴趣盎然,一副八卦的表情问:“咋的?你知道啥事啊?快跟我说说……”
王嫂靠近我,低声说:“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有个小年轻的,比她小不少呢,他老公在楼下看超市,那小子总上楼,偷偷摸摸的……”
“是吗?还有这事儿,那小年轻长啥样啊?”我心跳都加速了。
“没太看清,也就是在走廊里看见过一两回,低着头,咱也不好意思盯着看呢,不过有点像他小叔子……”
“啊?石盏吗?”我下巴都被炸掉了。
和大姐分手后,我迷迷糊糊,这可能吗?这不可能啊!石盏不是他哥进去之后,才回来的吗?
再说,他再喜欢年龄大的,也不能对自己嫂子下手啊!这也太不是人了。
一上午的班就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中度过,好几次都想询问一下石盏,后来都作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中午刚到家,就听老公正在给午南打电话道:“今天晚上来吃饭吧,我做几个菜。”
“这么好啊,用我带啥不?”午南在那头笑呵呵地问。
“你好像真点带点啥?”老公回道。
“带啥?熟食啊,还是酒?”午南问。
“那你得问你姐想要啥?”老公笑呵呵地说。
“问她干啥啊?她也不做饭。”午南纳闷的很。
“你真不知道啊?你姐今天生日。”老公说。
“生,生……日?啊……知道,知道,那我能不知道吗?我俩儿生日就差三天,我负责蛋糕……”他张口结舌道。
我“噗嗤”一声乐了,他上哪能记得我生日这回事儿!恐怕连自己的都忘得死死的。其实我自己也没想起来。
老公笑着说:“老婆,想要个啥礼物啊?”
“那我得好好想想。”我抓着下巴,翻着眼睛琢磨。
“我看着整吧!”老公看我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就笑着说。午饭过后他匆匆出了门,想是给我琢磨礼物去了。
我美美地饱睡了一个下午。
敲门声响起,把我从美梦里叫醒。
来了个送外卖的,捧着一大束玫瑰喊:“番番女士?”
我老公的礼物到了。
就知道我喜欢这俗里俗气的玫瑰,我这个开心。
哈哈笑着说:“是我,是我!”然后骄傲地仰着头,走着猫步,浪了吧唧地去接玫瑰。
外卖小哥,突然单膝跪地,给我吓得“妈呀”一声,后退一步,咋还有这环节呢?就听他说:“我的臂弯永远等待着你,亲爱的番番,生日快乐!石盏!”
我脑袋“嗡”一下,就蒙圈了。
外卖小哥说完,乐也不是,不乐也不是。
他的表情给我整的尴尬不堪,都这个岁数了,还整婚外情的戏码,也太难看了,关键是对象还小我这么多,整个一个老牛回头吃嫩草!
我强忍着没发作,对着外卖小哥没好气地喊道:“你快起来,你给我下跪,我是不是得给你加钱啊?”
“不用,那位石盏大哥加完了,说多跪一分钟加十块,您别拉我,让我再跪一会儿!我这里计时呢!”他说话油腔滑调,屁的流星!
“你给我起来,一会儿我老公回来了!”我没时间和他逗壳子,一把薅起他,道:“花拿走!”
外卖小哥慌忙爬起,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花也没拿!
“妈的!”我叉着腰,走来走去,又把袖子挽了挽,我需要打一架!
连忙捧着玫瑰匆匆下了楼,打算扔掉时,午南拎着个蛋糕从车上下来,问道:“干啥去?花不错啊!这么大束!”
“可别提了,石盏送的,可要了我命了,我这不要扔呢嘛!”我直奔垃圾箱就去了。
谁知刚要撇,石盏从对面树丛里走出来,笑吟吟地说:“我一直盯着呢!好心给你过生日,我看你敢撇的!”
“我……”我还没反应过来,老公的车也回了小区,“库吃”一下停在了身边。
我当时就麻爪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下了车,朝着我紫青蓝靛的脸上捏了一下,道:“好大一束花,跟火烧云一样!”
“老公,我,不是……”我立刻惊恐万状,不知该如何解释。
老公却一摆手笑了:“没关系,这么大一束花,扔了可惜了,拿回去吧。”
“啊?”我傻傻地看着老公。
“你若岿然不动,谁能把你怎样?我相信我老婆!”他搂着我的肩膀说,轻蔑地看着石盏乐。
然后走到他面前,道:“没完没了是吧?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石盏也不是白给的,反唇相讥:“和你比,肯定是嫩点,好就好在嫩上了,清水出芙蓉啊!”
老公不温不火地藐视着他,道:“清水未必出芙蓉,也可能出狗尿苔!”
午南憋着乐,清咳了一声,打圆场道:“姐,生日快乐!”又回头问:“姐夫,你给我姐整的啥礼物啊?”
老公回身从车里拎出一个大包,放在我们面前。
“这是啥呀?”我问道。
“鸭绒被!”他笑嘻嘻地说。
“鸭绒被?”我皱着眉头,有过生日送棉被的吗?透着暖和?
“啊!我的意思是,我老婆永远在我的被窝里搂着,别人谁也好使……”老公横了石盏一眼,痞坏痞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