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法医喝了口茶说道:“这个案子影响很大,不光是双尸命案,还因为性质恶劣,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凶手把我婶子,也就是鲁玉玉,捅了三刀,刀刀毙命,这还不算,将白金城的头割了下来,摆在了鲁玉玉的尸体上,之后打开了水龙头。
我们警方进去时,尸体都在水里泡着呢,啥痕迹都冲没了。”
“泡……泡在水里的?”我怯生生地问。
“是的。”白法医转头看着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噩梦里梦到过一个拎着自己头的人就是踏着水来的……”我有点结巴了,这也太邪性了,那时候我肯定不知道白金城的头被切了下来,也不知道凶手打开了水龙头,所以不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法医没理我,对一个法医说梦,肯定会被嗤之以鼻。
他接着说:“现场也收拾的干净利索,一点儿线索也没留下。”
“这么专业?”凡尘老师吃惊不已。
现实生活中竟然真有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不可思议。
唐唐道:“白金城像是被处决的,砍头多半代表这个。现场这个处理手法,像是职业杀手干的,平常的激情犯罪,可没这么冷静!”
“有这个可能,虽然我们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终也没侦破此案,变成了悬案。”他叹了口气,道:“因为你们轰塌了暗格,发现了五具骸骨,这个案子现在重新开始调查了……”
“这五个人的身份确定下来没有?”唐唐又问。
白法医摇摇头道:“正在核对十年前的失踪人口名单,省城人口流动性那么大,大海捞针一样。”
“命案必破!”唐唐一拍桌子。
我们齐刷刷看向他,凡尘老师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道:“好小子,有志气。”
白法医忍不住笑了。
回到小二楼以后,凡尘老师一头扎进了书房里,不知研究什么去了,我觉得浑身酸痛,于是去冲了个澡。
冲澡时,禁不住大吃一惊,浑身到处都是乌青,怪不得摸哪哪疼呢?
这凡尘老师也太狠了?为什么给我一顿胖揍啊?
从浴室出来,我穿着浴袍就冲进了书房,大声问道:“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呢?我生气了!”
凡尘老师一愣,转头看着我问:“啥意思?”
我一撩浴袍,露出大腿的淤青,恶狠狠地问:“你看你给我打的,打老婆都没这么打的!”
他一捂脸,道:“我没打你,净你舞扎我来着。你的淤青都是自己弄的,我只是控住了你,不让你胡来!我要是想打你,编渔网干什么?一拳就搂倒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努努嘴,还真没什么办法让他伏法认罪!于是气呼呼地一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我换了件宽松一点的睡衣。
找来药箱,弄了些消瘀散结的药粉,散在热毛巾上,逐一去敷淤紫的地方。
之后我准备把水倒掉,回来睡觉。
隐约感觉客厅的窗户上有人影晃动,还有曼妙的歌声传来……
我一下失了神,端着水盆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漫天飞雪,在灯光的映衬下,雪花片片晶莹剔透,欢天喜地的随风飘落。
然后从花园的树丛里走出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衣袂飘飘,开始在雪地里翩翩起舞……
一切都很梦幻,一切都很美好,我端着水盆,痴痴呆呆地看着。
突然女孩儿停下了舞步,向我这边走来,我知道完了,因为这个女孩儿又在拨弄她的头发,整的跟贞子一样,我大声喊道:“别那么整,难看死了!”
女孩愣住了。
“做鬼都没新花样,你会不会点别的?我问你,你是不是地下室那五具骸骨里的一位,是就告诉我,别整这些没有的!”
那女孩儿突然低下头,慢慢往后退去,我刚要追上去问个究竟,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我被捉住了!手里的水盆也甩了出去。
我回过头看去,凡尘老师拽着渔网的另一端,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正要收网!
“别打我,我没梦游!”我突然大声呼喊道。
“没梦游?清醒吗?”凡尘老师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问,还是把网纲收紧了,我像个粽子一样,寸步难行。
“清醒,绝对清醒!”我连忙保证。
“清醒?你穿着一个溜薄的小睡衣站在雪地里?”
他话音刚落,我突然打了个寒战,低头看了看自己单薄的小睡衣,马上觉得彻骨的寒冷包裹住了我,手脚都冻麻了!
禁不住喊道:“这么冷啊!”
凡尘老师一步跨过来,将我抗在肩头,进了屋,刚打开客厅的灯,就听见唐唐惊呼一声,凡尘老师把我慢慢放下来。我身上还带着渔网!
“你俩儿玩啥呢?”唐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俩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