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虽然在笑,但是一点暖意也没有。我觉得后背呲呲冒凉气。我总觉得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时,老公突然戏精上身,道:“原来的店主是我前女友,叫李小琴,家里出了大事儿,她那个旅店楼上楼下两层,一千多平,结果五十万就卖了,你敢信不?她死的又太憋屈了,我就是不服,来看看怎么回事,我觉得这里面有强买强卖!”他挤眉弄眼,手舞足蹈,都给我看呆了。
李秘书一听,也笑了,道:“新店主是我们领导的大表姐,这事儿我知道,真没有内幕,就是公平交易,李小琴着急用钱,大表姐捡了漏,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吗?”
“李小琴死前不是这么说的,话里话外的说你们领导吓唬她了,要不她才不能这个价就出手呢!”老公胡编乱造的。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简直是信口雌黄!我们领导跟她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吓唬她?倒是她来找我们领导时,主动说旅店可以给大表姐白用三年,我们领导都没同意!让她们公平交易!”他明显的很生气。
“你见过李小琴?”我问道。
“来见过领导两次,一次是大表姐领来的,有事儿求领导。第二次是自己来的,领导忙没时间见她,她在我屋坐一会儿就走了。”他说道。
我和老公对视了一眼,我慢悠悠地说:“李秘书,你为什么对我们打听大表姐的事儿这么敏感呢?里面有什么妨碍吗?”
他摇头道:“这个大表姐有点不省心,总是给领导惹麻烦,还愿意破车揽债!我们领导非常注重个人形象的,农村孩子出身,有现在这个职位不容易,所以一直廉洁自律,兢兢业业的。不知道说了她多少回,她还是我行我素。
前两天因为什么旅店登记本丢了,管理部门要查封她,她给我打电话,我帮她说的话。她都没敢找领导,要不领导肯定不管,该封封!听说你们找她,我还以为又惹了什么祸呢!”
我和老公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吃完饭后,李秘书主动给我们留了电话号码,道:“有事儿,直接找我就行。”
回到宾馆时,却看见吧台空着,老板娘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思考李秘书说的话,看来这个大表姐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古道热肠,借着领导的名字,从中牟利也是有可能的。
谁知刚进房间,老公就大叫起来,我吓得一蹦,问道:“怎么了?”
“进来人了!”他脸色苍白。
虽然屋子有被翻动的痕迹,但是什么也没丢,我们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出门。
“他们跟上来了!我们暴露了!”老公像入了戏一样,瞪着眼珠子说。我拍了他一下道:“行了,没事的,别一惊一乍的!跟我说说你前女友李小琴!”
他一愣,看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傻,听不出来是瞎编的吗?我看你支支吾吾答不上保单,替你圆场呢!”
我嘻嘻一笑道:“老公还是蛮机智的,不过这些人知道咱们来寒城了,咱们怕又有危险了,得赶紧弄清楚李小琴到底拿走了什么,可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们来到吧台,这回她回来了,原来刚才解手去了。我对老板娘说:“姐,我们屋进去人了!一顿乱翻,您知道是咋回事吗?”
她吓得立刻站起来问:“什么情况?丢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话里有话地看着她说,注意着她的面部表情。
“怎么进去的?”她急急地问道,没看出有什么做贼心虚的表情。
“门锁没被撬,可能是用钥匙开的门。”我说。
她赶紧检查她的备用钥匙,并没有不妥。她气哼哼地说:“见了鬼了,我这备用钥匙也没丢啊?那怎么回事?这一阵子旅店怎么老出状况,得空我就把这糟心玩意转手了!”
“没事,没事,姐,你别着急,好在没丢什么东西,我就是跟姐说一声,以后我们出去,您费点心帮我照看一下。”
她赶紧点头,但是皱着眉,一直在考虑什么事情,估计在考虑怎么卖掉这个糟心的旅店。
回到房间,我倒头便睡,老公在躺在一边唉声叹气。
我也不是不怕,但是怕有什么用呢?
突然有一个黑影走进来,门开着,可以看见走廊的灯光,闪闪烁烁中,一条黑狗“嗖”一下,跑了过去!这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走到我的床边,我猛地睁开眼睛,禁不住惨叫起来,那个人浑身是血,半边脸没有了……
原来是一个噩梦!
老公也被我吓醒了,他哆嗦着问:“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我梦到李小琴了!”我坐起身,才发现浑身是汗。
老公赶紧抱住我道:“看给我老婆吓的!以后少说她!”
我再也睡不着了,翻看起手机来,那里面是我拍的登记本的部分照片,我一张一张地看着。最后眼光停留在姜龙泉的名字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老公给高探长打电话,问问调查出姜龙泉为什么出现在记录本上没有。
高探长道:“调查过了,这个姜龙泉早年曾经跟着申大宝跑水果生意,就住在李小琴的店里,后来觉得李小琴不错,再去寒城就都住在她家了。别的没说什么。”
我接过老公的电话,道:“他的入住时间是旅店卖出去前几天,这个时间不太对,那时候李小琴正闹心呢,他又是家乡人,没跟他说什么吗?”
“我们问了,他说只是住店,没和李小琴有过多的接触。”高探长道。
“高探长,你见到李小琴的老公没有?就是前夫。”我问道。
“见了啊,只说他进来后,就主动提出和李小琴离婚,李小琴把旅店卖了的事儿,都没和他商量,后来她来探视,才告诉他的。别的事儿就说不上来了。”
“他真是挟私报复,把人家公安局长的孩子打坏的?我总觉得太扯了!”我疑惑地问。
“我们原本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亲口承认的,过程,证据,证人证言,全都对得上。”高探长在电话那边看来也挺闹心,许久他道:“你们有点正事吧,你老公想起点啥没有?可别自己的祖坟哭不过来,还哭人家乱死岗子呢!”